第三十六章 俠以武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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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老半天，甄自建才艱難地張嘴說話：
“喬姐說劉先生已經到了大師層面，之前我還半信半疑，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
其實在一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系統第一時間反饋給劉青山的，就是其76的演技顯示資料，以及僅僅28的武力值。
以他這樣的實力，都能在香江的娛樂圈佔據第四高手的位置，也就讓劉青山大概體會到，如今社會環境裡的武術界的水平了。
不過他可不會表露出一絲半點：
“甄哥過獎了，喬姐也是被陳龍大哥忽悠的，我並不瞭解當今武林的級別區分，但想來距離大師還是遙不可及的，可能劍聖老人家才算是大師級別吧？”
甄自建搖搖頭：
“我跟老爺子算是忘年交，他自己也說過，大師層面是傳說裡的人物，不太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如果有的話，只會是那種不為人知的世外高人了！”
劉青山對此類事並不關心，他今後也沒有依靠武技生存的打算，過正常人的日子，做個小明星就是他最大心願。
“事實上劉先生只需要，把一點點殺氣用在電影裡就足夠了，太過鋒芒畢露，反倒把主角的氣勢給碾壓掉！”
看來葉偉興是個實在人，說這番話顯然並沒有為身邊的甄自建考慮。
甄自建的笑容裡，有那麼點訕笑的勉強：
“我說偉興哥，沒必要把兄弟這麼直白的不放在眼裡吧？雖然事實上是這樣的，至少語氣應該婉轉一點吧？”
葉偉興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渾身膽顫，這時候哈哈大笑起來：
“跟你是兄弟才這麼直接，要不然以劉先生做事的認真態度，還真的會把你身上的光環遮了去！”
嘴裡說著，他猛然意識到：“我們之間下意識地就用了慣常的粵語，劉先生能聽明白嗎？”
“還行吧，說慢一點兒還能聽個大概，畢竟進了《神話》劇組也有兩個月了。”
“劉先生的實力我們不用再考察了，連這麼驕傲的甄自建都不敢提出切磋的話來，顯然他認為自己的遠遠不如了！劉先生兩個月後如果有檔期，我代表《殺破狼》正式向你提出邀請！”
“葉導不用給兄弟使用尊稱，叫我一聲山子就好！如果劇組需要我，我這裡沒有問題。”
“至於具體的通告費用......”
“葉導，這些是小事，我目前還是新人，有這個絕佳的機會，要比金錢重要的多！”
葉偉興飛快地跟甄自建對視了一眼，由後者搖頭笑著解釋：
“估計之前劇組的為難你也聽到了一點，主要原因就不提了，但這一次邀請你的費用100萬是不夠的，我以個人的名義再加上五十萬，不然區區價格請一位大師進組，恐怕日後會遭到同道中人的譏諷的！”
顯然兩人來前已經計劃好了，如果考察物件真有傳說中的實力，讓身為武者的甄自建說出來才最為合理。
那一句什麼以個人名義只是個措辭方式而已，既能保留住劇組的一絲臉面，也能借此討好對方。
“招聘演員也是一種生意，甄哥這麼做會跟娛樂圈秩序有些不太符合吧？我看100萬已經足夠了！”
“山子兄弟，就這樣稱呼你了？我看你也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了，任何練武的人都會知道一名大師級人物的意義，對劇組來說也會是個宣傳點，我們並不會虧了的！”
“等等，對不起兩位老哥，我這個人脾氣直，有什麼就說什麼啊！我可不認同什麼大師的說法，況且自身能力也達不到！以這個名頭來宣傳，還不是等於給自己無故招來太多的隱患了？這種方式不很妥當吧？”
葉偉興趕緊補充道：
“當然不會以大師的名目進行宣傳，那種行為可是對大師兩個字的一種褻瀆！我們只不過借用你在片子裡的一些精彩片段，對於真實層面的細化描繪是一點都不可能存在的！”
甄自建也是趕緊解釋：
“可能你對如今的武林界不怎麼了解，俠以武犯禁在當今社會仍然是個很敏感的話題，或者說對於任何國家仍舊是個忌諱，所以同道中人的刻意低調是延續了幾百年的規矩，便是小人的背後揭發行徑，也嚴禁以此來當做攻擊手段的，不然會禍及家人！”
“抱歉啊，我還真是對如今的武林界一無所知！”
“那就是了，這個行當裡一直認為，之所以近百年都沒有真正大師的出現，正是因此而隱藏了身份、實力，試想有哪一個膽敢借用這種名頭炒作？”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多了，只要有用得到的地方，我都會積極配合劇組的宣傳！”
葉偉興這才一錘定音：
“原本沒能給你一個主角位置就是我們的慚愧了，這樣吧，也不用甄自建個人出錢，150萬劇組還掏得起，就這麼定了吧，隨後有人會來找你籤合同！”
劉青山也沒繼續關心這個話題：“既然劇組這麼看得起我劉青山，這部影片的武打設計也算我一份，需要的時候沒有二話！”
之前兩個劇組的武打設計他雖然都參與了，但這並不是他的義務所在。
但面前的兩個人還算是實心實意，他也不介意再一次奉獻，誰讓自己目前的名氣太低了。
葉偉興第一時間遞過去劇本：
“但有些話咱們得說在頭裡，你所扮演的殺手阿積角色特點很單一，而且不到真正結尾處就掛掉了！但為了不掩蓋你的個人閃光點，我打算對劇本做進一步改動！”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由於劉青山的參演，堂堂的一名具備疑似大師級的人物，單純的殺戮描寫就有些過於單薄了。
他隱隱察覺，此人的加入進來是利害參半的，或許影片公映時不會遭受更多抨擊。
但隨著劉青山日後的名氣越來越大，勢必會讓有心人挖出來阿積這個角色。
尤其是那些深知他實力的武行中人，僅是抱著討好他的心態，也會返回來找舊賬的。
畢竟將一位這樣的人物，當做幾乎無名無姓的黑幫殺手來對待，多多少少會給人以不尊重的輕慢感。
而且擁有超然能力的人內心是驕傲的，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之下，儘可能地免除後患，也是葉偉興目前最緊張的事了。
甄自建和他配合的時間不是一年兩年了，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對對對，打造這部影片的初衷，是製作一部動作盛宴，藉以來挽回些香江動作片的舊有輝煌，所以洪大哥才肯再次出山！但很有幾個人認為，劇本的前半段鬥智、後半段鬥拳，既是警匪片也是功夫片，卻又不是那種警匪功夫一體片，型別上有些不倫不類了！”
見他很快地理解了自己的用意，葉偉興再說話就多了幾分底氣：
“是的，而且洪大哥就曾直言不諱地提出過，如果完全按照劇本拍攝，完全可以把《殺破狼》一切二，看做是我與阿建分別執導的兩部電影。此時此刻，有了你的加入，我心裡的野性更足了！只是，後半段拳拳到肉的招招見血，的確能打出超濃度的視覺快感，但若想單純以硬橋硬馬的真功夫，追趕上之前國際大賣的古裝武俠片，還是遠遠不夠的！”
“劇本我雖然只看了簡介，但也能猜出來真人真打的以暴制暴、快意恩仇、義蓋雲天那一類。或者說在肢體極限上再加碼，說是創新，其實是玩命，我估計的沒錯吧？”
劉青山的觀點，讓葉偉興眼前一亮：“對，就是這類主題！山子，陳龍大哥真沒給你講過故事內容？”
劉青山搖了搖頭：
“我問過大哥，他說不知情！既然是這樣，索性冒昧的提一句，兩位老哥就當閒話聽聽就好，別往心裡去！這類題材的情節設定，最應該借鑑的就是前年底、去年初的《無間道》，這部影片已經把貓鼠遊戲、善惡二元論和瀰漫全片的宿命氣息渲染到了極致，我並不是說要極力效法它的風格，至少會對我們的這部影片有巨大的好處！”
“嗯，有必要以它最為主要借鑑，你接著說！”
“既然不是從頭打到底的無腦動作片，在敘事和奇觀、頭腦和拳腳之間求平衡，就要兩手抓，兩手都想硬。儘管這樣完美的展現很不現實，但多大的辛苦我們也要努力去做，唯有這樣才能給香江影壇留下一部真正的傳世之作！”
“你不妨具體地說說看！”
“既然是濃厚的兄弟情義下的復仇類情節，其實也可以看作是一場報復殺人遊戲，遊戲的複雜、懸念的張力和人性的暗黑，就會是整個故事的主要構成。比如以暴制暴之外，再多些對法律程式與社會正義，以及人性進行不同層面、不同視角的深度審視，哪怕導致一些篇幅的增加，我認為也是極有必要的！”
“山子，你分析的就如曾親眼看過劇本一樣，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信任陳龍大哥，就是真的以為他曾透漏一些給你了！本來我們今晚就動身返回，我看不如多待一天，等你看過完整劇本後，咱們再詳細探討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