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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她也是可以耍耍賴的嘛。
只是，為什麼他不說話？
叢念睜開眼，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是不願意原諒她嗎？
莫名的，想到有這個可能，眼眶就紅了。
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手心已經出了汗。
賀隨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整蒙了。
她，她是在給自己道歉嗎？
眨了眨眼，完全沒想到會是她先道歉。
這隻笨兔子。
要道歉也應該是他來呀。
她那頂多就算是正當防衛。
賀隨低頭笑了笑，心裡柔軟極了，慢慢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
白淨的大手托起她的額頭，叢念看見了賀隨眉眼帶笑的模樣。
心裡驀的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這是不生氣了？
視線下移，看到他臉上鮮紅的“五指山”，叢念抿了抿唇。
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腫痛，賀隨微微皺了皺眉。
臉頰微微有些腫，指印邊緣位置，還有一些指甲留下的小血痕。
叢念嘟囔著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心疼。
賀隨側了側頭。
用臉貼著她的手掌心，直直看向了她的眼底。
她的手掌心又軟又嫩，手心有因為緊張而出的汗。
“是不是很疼呀？實在是對不起……”
又道了一聲歉，淚珠子都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她的眼眶紅紅，鼻子也紅紅的。
賀隨勾唇笑了笑，眼裡像是裝滿了一整條銀河，亮閃閃的。
“不疼。”
末了，想要調戲她的心怎麼也抑制不住。
眼尾上揚，嘴角的笑容變得可壞。
“要是覺得內疚的話，就多叫幾聲哥哥來聽聽。”
料想她也不願意叫，賀隨挑眉又故意湊近她一些。
想看她往後躲，臉蛋紅紅的嬌羞模樣。
奈何她依然筆直的站著，任由他靠近到兩人鼻尖都微微相抵，都沒有後退半步。
眼裡有堅定的光。
“哥哥。”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面前軟嫩粉紅的唇瓣裡飄了出來。
賀隨睫毛顫了顫。
心裡像是有一片羽毛，又癢又酥。
嘴唇緊抿，賀隨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視線從她那紅的櫻桃一般的嘴唇上移開。
強行忍了又忍，才忍住心裡的蠢蠢欲動，才沒做出什麼“壞事”。
要是做了“壞事”，估計他這另一半的臉也要再挨一巴掌。
賀隨在心中唾罵著自己。
怎麼腦海裡淨想著這些澀澀的事情。
明明是他想調戲一下她，卻似乎被反調戲了？
“再叫一聲。”
某人不知饜足，厚著臉皮道。
將上一刻心裡的懺悔拋去了九霄雲外。
“哥哥。”
少女的聲音綿軟，兩個字像是有魔法似的，勾的他一陣心顫。
怎麼聽都聽不夠。
以前都要磨好半天，才能誘她說一句哥哥。
今天這一巴掌，捱得值了！
賀隨輕聲咳了咳，往後退了一些。
在離她有兩層臺階的距離站定。
操場邊的臺階有些高，他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她的眼睛。
微微勾唇，心裡早已化成了一灘水。
“笨蛋，我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
叢念看著他嘴角的笑容，想起來自己早上說的話。
賀隨，你知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很？
他笑起來，陽光似乎都被比了下去。
整個視線裡，他最耀眼。
下課鈴響起，校園裡變得吵吵嚷嚷，不少學生都在走廊上追逐打鬧著。
暖熱的風吹過發頂。
頭頂微微一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飄落了下來。
叢念想抬手拿。
剛剛碰到，卻和他的手在空氣中相撞。
而後，他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心微涼溼潤，他的掌心溫熱乾燥。
頭頂的“不明物體”從眼前飄落。
那是一片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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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有一陣大風颳了起來。
頭頂的樹上，有更多的樹葉像蝴蝶一般落了下來。
落在他們的腳邊，身上。
叢念覺得，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周圍的吵鬧聲漸漸遠去，她的心“砰砰”跳著。
“閉上眼，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
賀隨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臉也微微變紅。
叢唸的心驀的一顫。
為什麼突然要她閉上眼？
該不會是……
視線下移一寸，落在了他的唇上。
因著剛剛緊抿雙唇，透著旖旎玫瑰花瓣一樣的紅。
心跳似乎更快了。
睫毛快速顫動著，叢念慢慢閉上了眼。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似乎放開了自己的手。
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就又聽到他說：
“不要偷看哦。”
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透著笑意。
叢念立馬閉上眼睛，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
因著緊張，骨節都微微泛著白，輕輕顫抖著。
他這是要做什麼呢？
好像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賀隨將剛剛從學校超市裡“掃蕩”來的東西偷偷藏在身後，緩緩走下臺階，站在了她面前。
嘴唇抿了又抿，才平復了一些心跳。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叢念緩緩睜開眼。
卻發現他不在自己眼前，而是站在了離自己大概三米遠的臺階之下。
而他的手背在身後，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好奇心驅使她想要走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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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賀隨卻突然開口。
“就站在那裡不要動。”
叢唸的腳步停下，乖乖回去站好。
他這是要說什麼嗎？
“對於剛剛的道歉，我不太想接受。”
聽到他的話，叢念一瞬間愣怔。
心往下墜著，一陣陣的涼。
怎麼會這樣……
他是不願意接受自己的道歉嗎？
眼眶泛起了淚花，叢念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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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沒有生氣嗎？
賀隨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裡十分心疼。
嗓音又溫柔了許多。
“因為我覺得，道歉這件事應該交給我來。”
他想當她的守護神，想永遠保護她。
她只要站在那裡，就能讓他心動。
一千次太少，一萬次不夠。
只是這份心意，暫時還不能告訴她。
賀煜寧說過，要想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得變成最優秀的那一個。
他還不夠好，總是讓她哭，也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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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內心祈求著，她再等一等他，再等一等他。
叢念猛地抬起頭，眼角還掛著快要掉下來的小淚珠。
所以他又是在耍自己？！
故意看她傷心的樣子？！
這個壞蛋！
見她一會哭一會氣鼓鼓的可愛樣子，賀隨抿著唇笑了笑。
從身後拿出了剛剛從超市買來的東西。
整整一袋的奶糖！
叢念驚了，呆呆地看著他。
賀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朝她靠近了幾步，眼神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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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什麼的，他還是第一次呢。
有調皮的風兒吹來，將他的話一個字不落的吹進了她的耳朵裡、她的心裡：
“今天的天氣很熱，風也喧囂，午睡醒來的時候很是口渴。
我的意思是——
如果我說，以後你喜歡的奶糖都被我承包了，
你願意原諒我嗎？”
【作者題外話】：今天的月亮很美，風也溫柔，吃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一粒米嗆到了喉嚨。
我的意思是——
既然都看到這裡了，還不趕緊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