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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纜車。
羅閻獨自乘坐，返回蒼赫學院。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關棋的電話。
羅閻接聽。
關棋略顯飄渺的嗓音響了起來：“我以為你是個低調的人。”
羅閻笑了下。
“此一時彼一時。”
關棋說：“我看了影片，你這屬於偶然事件。”
“你是知道楚雲飛的身份之後，才臨時起意？”
羅閻淡然道：“哪怕他不是楚雲飛，通常用槍指著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是習慣。”
關棋默然，然後說道：“殺了楚雲飛，應該不僅因為他是楚家人那麼簡單吧？”
“你想讓楚兆衝動犯錯？”
羅閻看著窗外，夜色下的青陽，燈火閃爍，別具一番美感。
“要殺丁陽容易。”
“但要動楚兆，不會這麼簡單。”
羅閻輕聲道：“他養著一窩毒蛇呢。”
“現在長孫被殺，估計會火冒三丈。”
“另一方面。”
“他暗地裡和兵團通了氣。”
“兵團也明確表示，接下來不會再保我。”
“如果我是楚兆，就不會放任我回學院。”
“那麼，現在這回去學院的路上，大概會有幾條毒蛇在等著我。”
“平時這幾條蛇都在楚兆身邊。”
“等閒不會外出。”
“如今應該出洞了。”
“出洞的毒蛇，對付起來，總比在蛇窩裡容易吧。”
關棋說道：“但就算你對付得了那幾條毒蛇，想要動楚兆，依舊不簡單。”
她停頓了下。
然後道。
“你這是在向洪東星展示自身的份值？”
“你今晚殺楚雲飛還有另外的目的。”
“你想把洪東星也引出來？”
羅閻沉靜說道：“楚兆哪怕沒有了那一窩毒蛇，還有一個當財政司長的胞弟。”
“我勢單力薄，無論兵團還是學院，雖可做依靠，但終究沒有太深層次的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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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涉及到深層次的利益，就會像今晚這樣。”
“雖然會暫時保護我，但不會永遠保護我。”
“我需要一個幫手。”
“洪東星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從你提供的資料來看，如果我主動去找他。”
“他未必會理會我。”
“他白手起家，這樣的人更相信自己。”
“而且，如果我去找他，他會覺得自己被利用。”
“他那樣的人，會甘心被人當成刀使嗎？”
“不會。”
關棋接過話鋒：“我明白了。”
“你殺了楚雲飛，把事情弄得滿城風雨，洪東星肯定會知道。”
“這時候他已經關注你了。”
“如果你今晚能夠挺過楚家的報復，甚至殺掉幾條毒蛇。”
“洪東星會認為你有利用的價值。”
“利用你來打擊楚家，這時候他就會主動接近你。”
“他覺得你是獵物，自己是獵人。”
“但卻不知道，你只是一個把自己扮成獵物的獵人罷了。”
羅閻搖搖頭：“我也算不上獵人。”
“我只是和洪東星互相利用罷了。”
“他想借我的刀殺楚兆。”
“我想借他的勢力牽制楚默。”
“只是我放低姿態，以便更快促成這件事的發生罷了。”
關棋隨即道：“我明白了。”
“如果‘紅盟商會’受到打擊，我們‘九鳳’的力量也更容易滲透。”
“在這件事情上，我會給予你一定的幫助。”
“免費。”
關棋繼續道：“第一個服務，就從提供逃跑路線開始吧。”
“我的建議是，今晚以安全抵達學院作為首要目標。”
“至於毒蛇的話，能殺就殺，不能殺不要勉強。”
“給洪東星留點壓力也是好的。”
“總不能白便宜了他，讓他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只是頂住楚默的壓力。”
羅閻點點頭，隨即發現自己一個壞習慣。
他太習慣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了。
以至於哪怕都想到找洪東星入夥，卻還是想要自己解決所有問題。
關棋說得沒錯。
只要自己能夠熬過今晚。
就足以讓洪東星刮目相看了，根本不需要再用斬防毒蛇來證明什麼。
留點問題給洪東星處理才是正解。
關棋繼續說道：“逃跑路線方面，我認為應該進入鬧市為好。”
“理由是，楚家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在鬧市大打出手。”
“否則的話，就越過了兵團的底線。”
“兵團絕不會允許有人堂而皇之地追殺機甲師，機甲師是兵團立足的根本。”
“如果不維護機甲師，兵團還怎麼運作。”
羅閻覺得頗有道理。
關棋說道：“你在下一個站點就下空中纜車，我會馬上規劃路線，再傳送給你的手機。”
“記得接收。”
“另外，在你的纜車座位下，有一把劍。”
“雖然不是你慣用的，也不是重器。”
“但總比空手對敵好。”
羅閻再次訝然。
關棋居然已經有這種準備。
而且看起來。
她是在打算參與這件事情後，才告訴自己這些準備。
是自己讓她覺得有‘投資’的價值。
否則，關棋什麼都不會說。
這個電話。
就是在摸底。
通訊結束。
羅閻正要起身，忽然眼角處瞥見一點紅光。
狙擊手？
羅閻猛地伏低，現在距離到達下一個站點，至少還有2分鐘的時間。
空中纜車又在半空。
可說羅閻全然沒有規避狙擊的可能。
這時候，他羨慕晟翼天的神藏。
‘空羽’雖然無法提供直接戰力，卻讓晟翼天能忽略大部分地形環境。
砰！
空中纜車的窗戶爆裂，果然，攻擊開始了。
羅閻立刻揭開座椅，在下面隔層裡拿出一把造型簡潔的黑色長劍。
抽了開來，劍身雪亮，鋒芒畢露。
雖不是重器，也算得上利器一把。
有武器在手。
羅閻心中稍定。
便在這時。
他聽到了呼嘯聲。
這下子。
羅閻臉色也不由發生變化。
難道是火箭炮？
就在這時，有東西撞進了空中纜車的窗戶裡。
卻不是炮彈。
而是一個煙霧彈。
它一落地，就噴發出大量濃煙。
羅閻怕煙霧有毒，連忙鑽出窗戶，攀上纜車頂部。
在這裡，夜風呼嘯，吹得他黑髮後揚。
一雙紅眸中，銀十字星浮現。
羅閻看向攻擊來處，想尋找狙擊手，但對方恐怕藏身視野之外。
羅閻什麼也沒看到。
不想。
數秒後。
他看到夜色下有一團灰光飄來。
那團灰光，展著雙翼，看起來似是某種猛禽。
羅閻心頭浮起疑問。
地城裡有猛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