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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將軍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柳新竟然會這麼問。
不過下一刻他便開始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非常大。
幾乎響徹整座軍營上空。
而在他身旁的一個營帳裡,突然門簾子被掀開,露出了一個腦袋,赫然是皇甫榮江。
“什麼人在軍營之中大聲喧譁!
不知道現在是夜寢時間嗎?
你是不是想要……”
他臉上帶著憤怒,他剛剛正在修煉,雖然他自己沒有睏倦之意,但他的兄弟們是要休息的。
而且營地之中一到了夜裡本就禁止大聲喧譁。
因此他根本不懼任何人。
探頭出來便是一陣怒罵。
但看到眼前的重甲將軍之後,皇甫榮江還想說的一連串話突然卡殼。
重甲將軍轉身看向了皇甫榮江。
柳新竟然看到皇甫榮江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嗖的一下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透過這一幕柳新判斷眼前的重甲將軍身份應該不低。
因為光是透過屬性面板柳新並不能確認他的身份。
【姓名:朱英
年齡:43
修為:中品大成境
擅長:刀法,拳法
根骨:9
體力:10
智力:7
綜合能力:8.5
資質:奇脈【力脈】
最擅長功法:虎狼拳,斬敵刀
評價:燕山左衛指揮使,天生猛將,軍神之姿。】
“好了,你也別打擾其他人休息了。
這一群小子,今天也確實累的不輕。
區區一個玄劉陣,竟然吸引了那麼多的魑魅魍魎。”
說到這兒翁炳良,目光落在了柳新的身上。
“小子,聽說你是秦國公看中的人。
這一次你的表現還算不錯。
但朱大人還是想要親自跟你確認一下。”
“嗯?確認什麼?”
“確認那個魔修的事情。”
穿著重甲的朱指揮使說道。
“魔修並不只是江湖上的事情,魔修背後如果牽扯到了其他的勢力,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柳新不知道朱指揮使這句話是不是一語雙關,他想了想回答道:
“大人請問,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指揮使似乎非常滿意柳新的態度。
三人繼續往前走去。
像是在軍營之中閒庭散步一般。
天上月亮散發出的淡淡銀色光輝,迴盪在三人的身上。
尤其是在朱指揮使的重甲上,更是反射出了一圈迷茫的光暈。
看到這一幕柳新就知道。朱指揮使身上的這身重甲絕對是上上品,即使不如精絕,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自己的破道劍甚至都不一定能夠破他的防。
朱指揮使發現柳新的目光正在不斷打量著自己身上的重甲。
難道這小子是在估算他自己能不能破我的防禦?
他心中出現了這麼一個他自己覺得有些荒唐的念頭。
殊不知他心中所想正是柳新的所想。
“有個問題,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回答,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回答。
當然本將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本將這麼說就是這麼想。”
突然朱指揮使嚴肅無比地說道。
見柳新點了點頭,他方才繼續問道:
“按照皇甫榮江他們所說,這個魔修在遇到他們之前應該已經和你打過一場。”
“是,手下正好見到這個魔修圍攻我錦衣衛的兄弟。”
柳新如實回答。
這件事情他是瞞不過去的。
畢竟錦衣衛的四人被路子恆襲擊,自己救下了柴平安。
自己不說,事後柴平安醒了之後這件事情也藏不住。
“我好奇的當然是你是怎麼從他的手中逃出去的?
按照皇甫榮江所說,此人魔功強橫無比,戰鬥時最強曾經爆發出過堪比上品大成境的實力。”
“大人,屬下有一些保命的小絕招。”
柳新此言就已經是說明他並不想多言。
朱英點了點頭,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那麼雷傳昌,此人真的是跟那個已經逃匿的融丹子有關麼?”
朱英突然簡簡單單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彷彿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但對於柳新來說,這個問題其實很重要。
皇甫榮江跟雷傳昌之間的矛盾,其實柳新並不知道。
所以對他來說,雷傳昌的身份只是他一個人所言。
甚至就連柴平安在見到融丹子和雷傳昌的時候都是昏迷的狀態。
根本無法替他作證。
因此柳新一直都等待著有人會來詢問他相關的問題。
他思考過自己要不要把融丹子星宿派的身份說出去,因為即使是胡庚辰感受過他的毒功,也不能代表融丹子就是星宿派的。
畢竟只是用毒而已,其實所有人都可以用。
“大人,屬下所言非虛!”
柳新並沒有太多的解釋。
有的時候解釋就是掩飾。
“嗯,好,我知道了。”
朱英淡淡說道。
“柳新你也莫要有什麼想法。
雷傳昌畢竟是一位勳貴之後,尤其是殺他的人和雷傳昌同屬於秦國公陣營。
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跟雷傳昌的父親有個交代。
當然我們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就輪到他給我們交代了。
其實這一次找你出來並不只是為了這件事情。
主要是為了明天的第四輪。”
翁炳良的話,讓柳新的心放下了一些。
對方是個直性子,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雷傳昌的事情應該也就是這麼定性了。
其實對於柳新來說,雷傳昌的事情影響不大。
對方又不是他殺的。
不過能避免麻煩,還是最好避免。
“明日的第四輪你應該也猜到了。
是兩個陣營之間的對抗。”
朱英突然接著翁炳良的話說道,朱英看向柳新。
柳新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精明。
果然也是一位老銀幣。
朝廷的這些人還真是一個都不簡單呢。
柳新表現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朱英繼續說道:
“明日一戰的陣營多少其實早就有具體的規定。
具體的規定,明日我們會當眾宣佈。
而你只要知道你所代表的是我們軍方。
而另外一個陣營當然主要是文臣。
你應該也聽說了,陛下和文臣之間有一個賭約。
賭的就是正陽武比的結果。
因此明天的陣營大比,結果至關重要!
因為所有的正陽武比的規則。除了騎兵衝營的那一次之外,都是黑紙白字寫的清清楚楚的。
因此我們沒有辦法作弊。
只能過來先找你聊聊。
當然,對於你的實力我們都是認可的。
不過既然我來了,翁炳良還是希望我們來和你聊聊。”
“……”
柳新有些無語,他有種被人當成猴子看的感覺。
轉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柳新的帳篷。
拜別兩位大人之後,柳新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眼前出現的面板讓他精神一振。
【系統獎勵結算中……】
【系統獎勵發放中……】
而在營帳之外,朱英和翁炳良並肩而行,朱英已經摘下自己的面甲。
那張中年臉龐上,隱隱有讓翁炳良尊敬的那人的影子。
“你覺得柳新如何?”
翁炳良問道。
朱英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眼神中多了一絲輕蔑。
“被所有人予以眾望的人,看上去這就和普通天驕差不多。
比起皇甫榮江,更多的江湖的經歷。
皇甫榮江他們,還是束縛太多,如果真的經過一些歷練,未嘗不會比柳新差。”
之前朱英對待柳新的態度雖然隨和,但在隨和之下,卻隱藏著輕蔑。
那是一種面對江湖出生的身份的輕蔑。
朱英一直認為,江湖出不了真龍,出來的最多也就是獅虎一般的梟雄。
而對於朱英來說,柳新還遠遠不是獅虎,最多隻能算是一頭狼崽子。
翁炳良默默搖了搖頭,這位吳國公的公子,就是太過孤傲了。
別看不起江湖啊,你別忘了晉國侯就是江湖出生。
當初在晉國侯手中輸得那麼慘的,又是誰。
真是記吃不記打。
翁炳良頓時沒了和朱英交談的慾望。
讓他尊敬的是朱英體內血脈的源頭,以翁炳良的身份,他還不需要巴結朱英。
看著翁炳良離去的背影,朱英眼中多了一絲意味。
“秦國公......十年之前不還只是父親的副將,如今竟然敢妄想我朱家的軍權,哼,妄想!”
柳新的營帳內,柴平安依舊在一旁昏迷沉睡中,柳新則是罕見的臉色漲紅,頗為激動。
這還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有這麼激動的時刻。
當系統面板顯示獎勵正在發放的同時,遙遠的星河之中,一顆流星飛速滑過天際。
朱英若有所覺,抬頭凝望,只見一道流光一閃即逝。
但他沒有過多在意,流星而已,稀鬆平常。
他更在意的是明日的第四輪。
文臣一方必須勝!
而在營帳內的柳新突然被一股星辰流光籠罩,然後下一刻,周圍的景象變成了一片星海。
柳新彷彿是置身於一個新的世界之中。
他沒有驚慌,因為這股星光給他的感覺異常的溫暖。
【正在領悟《星辰變》,進度1%】
進度2%...
柳新眼前的數字緩慢地增長著,而隨著數字的增長,他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許多內容。
“星辰變,溝通天地星辰之力,透過操控星辰之力來提升自身實力和修為。
星辰之力是自然界中蘊含的強大能量,是修煉者的源泉...”
待數字超過50%之後,柳新感覺自己彷彿能夠吸收星辰之力。
原本的內力修行需要的是不斷執行大周天,拓寬經脈,讓體內經脈能夠容納更多的內力,以達到在丹田內壓縮質變所需的量。
一旦壓縮質變後,武者便算是突破了一個層級。
也就是說武者提升修為最基本的就是量變引發質變。
而現在這【星辰變】卻是讓他擁有了另外一種修行的方式。
當數字超過80%的時候,柳新感覺自己丹田處竟然凝聚出了一團微小的星辰能量。
而隨著吸收星辰之力,這團星辰能量正在不斷的流轉變大。
當數字來到100%的時候,柳新感覺自己有一種下墜感,而他則看到了營帳中的自己。
‘他’自身則在快速的朝著下方的自己下墜過去。
難道剛剛自己真的來到了星河之上?
柳新心中出現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下一刻,他看到自己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便是一股強烈的倦意朝他覆蓋而來,瞬間將他吞噬。
......
“柳新,柳新!你醒醒,快醒醒啊!”
柳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眼前是一個粗糙的大漢。
柳新記得自己並沒見過這個大漢,但偏偏自己的腦海中卻有他的名字。
“太平和尚!”
面前這個粗糙的大漢,絡腮鬍,一頭雜亂的頭髮簡直像是鳥窩。
哪裡有那個唇紅齒白如同少年佛陀一樣的俊美模樣。
“什麼太平和尚,某家很早就不用那個名號了。
柳新,你不是都會叫我的大名嗎?”
柳新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之間來到了這裡。
周圍的景象是一片朦朧,他看不真切,彷彿被迷霧籠罩。
除了眼前的太平和尚,那張糙臉看的清清楚楚之外,其餘的一切甚至連他自己的身體也看不真切。
“我這是在哪裡?”
柳新問道,他試圖起身,但彷彿渾身被禁錮住了,根本無法動彈絲毫。
“怎麼回事?受了傷連記憶都喪失了嗎?”
粗糙的太平和尚裂開嘴,露出一個苦笑,他指了指周圍的迷霧,顯然他是能看清周圍的景象的,可柳新就是無法看到。
“我們現在被海寇圍攻,天殺的混蛋竟然敢出賣我們!
就是因為有奸人迫害,才會導致我們遭遇了海寇伏擊。
某家運送的糧草都被截了去,你在前線也是兵敗如山倒。
我們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只能躲在這深山之中!”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柳新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太平和尚深深看了柳新一眼,下一刻竟然開始跟他解釋起來。
彷彿真的是當他失憶了一般。
“三個月前,東海海寇突然襲擾沿海邊境。
陛下命你為前鋒,命我為糧草官,前去營救被困的天津衛。
可是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內奸,將我們的路線全部都洩露出去。
導致我們遭遇伏擊。
某家的糧草竟是直接被奪,這一群賊子並不和某家死戰,搶了糧草便走,某家實在是守不住。
而你比某家還要慘,整個前軍一萬餘人遭受重創。
雖然現下你和某家都逃得性命,但即使能回去也肯定逃不出一個戰敗之罪。
某家反正早就不想要自己這顆腦袋了,可你……
哎,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經失憶,那還是不要想起這些事情為好。”
嘆了口氣,太平和尚轉身像是要取些什麼東西。
“阿彌陀他媽的佛!”
太平和尚低罵一聲。
“現如今連你們這一群臭蟲也要來糟踐某家麼!”
太平和尚彷彿在那裡用力的踩著什麼。
片刻之後,太平和尚取了一坨綠油油,黑乎乎的東西來到柳新的面前。
“不要在意哈,這草藥就是如此。
你身上的傷如果不用藥,估計這天氣很快就會腐爛。
一旦生出腐肉,你這條命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所以即使噁心你也還是忍耐一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裡的那坨東西就已經浮在了柳新的身上。
柳新此刻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感覺,當然也不會覺得那東西噁心。
不過他現在腦子裡懵懵的,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太平和尚看了一眼柳新的眼神,立即被這聰慧的眼神給震驚到。
“你不會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吧?”
柳新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沒有搞清楚狀況。
“阿彌陀他媽的佛啊!
真是造孽啊!
某家真想一個人逃命算了。
為什麼還要帶上你這樣一個累贅!”
柳新無語的看著太平和尚。
他當然是從對方的眼神中推測出了他的身份。
雖然如今這臉型,外貌全部都大,不如他印象中的那個太平和尚。
但光是那雙眼睛就足夠讓他過目不忘。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太平和尚。
“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太平和尚看著柳新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忍不住感嘆一聲。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難道是這一次的失敗,讓你受到了刺激?”
錦衣衛指揮使?
柳新眼中出現了震驚。
自己什麼時候成為錦衣衛指揮使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關德那個小人吧。
我早就知道此人看著便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有三皇子也是同樣的。
國內如果不是因為這群蛀蟲,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千瘡百孔的模樣。
真是可悲可嘆!”
太平和尚此時的雙眉都是向著兩邊耷拉著。
看他的臉就是一副衰相。
完全沒有柳新記憶中,僅見過一次,但充滿了生機盎然的那張臉。
“三皇子,關德,你能和我說說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
太平和尚撇了柳新一眼,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關德是你的副將,這一點你不會忘了吧?
當初你們那次正陽武比,他是最大的黑馬。
僅次於你跟黃林仙,以及那個主動放棄武比名次的獨孤玄卿。
關德可是一直對你非常諂媚,後來還主動調到了錦衣衛。
成為了你的忠心馬仔。
可你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反骨仔。
朝廷有難,他不思報國,竟然勾結海寇。
如果某家下次有機會再見到他,一定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