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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鎏天派,清風閣。

這裡是鎏天派太上長老隱居的地方,位於鎏天城外的介子山。

清風閣位於介子山腳,普通農舍模樣,只不過簡易的門框上方,有一個老舊的寫著清風閣三字的牌匾。

清風閣內此時有兩個人,一位老者淡然地喝著杯中熱茶。老者一身粗布麻衣,頭髮烏黑就像是年輕人,只有一雙歷經了滄桑的眼睛能看出這位的年紀很大了。

老者慢悠悠的喝完手中的茶,看著對面坐著的人說道:

“邪門大弟子...悠鴻。你魔道中人竟敢到我正道的地界上,我是說你膽子大呢還是不聰明?”

“沒想到,姜老竟然知道晚輩真名。要說膽子大,誰比得上你們鎏天派呢。”

老者對面的人抬起頭,臉上竟然帶著紅黑惡鬼的面具,他語速很慢。

老者是鎏天派太上長老,姜不為。紅黑麵具的男子是邪門大弟子,魔道人稱幽魔,很少有人知道幽魔的真名。

太上長老薑不為將桌上的另一杯茶,推給了幽魔,然後說道:

“老夫活得久了,知道的東西自然會多一些。而現在,我只不過是這介子山的一個普通山民。”

幽魔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姜不為能清楚感覺到他那面具背後嘲諷似的笑容。

幽魔的語氣依舊緩慢,他慢慢說道:

“姜前輩,晚輩好意提醒,如果前輩不以為意,那可能就要在晚年看到鎏天派沒落的一幕了。”

姜不為從茶壺中給自己又添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對幽魔的話不聞不問。

幽魔似乎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兩人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空泛起微白。

看著窗外天色漸白,姜不為眼中閃過一絲焦躁,隨後他放下手中茶杯,看著幽魔,突然問道:

“你,現在什麼修為了?”

幽魔眼皮抬了抬,然後緩緩回道:

“大成以上吧,師傅說我已經度過大成,算是踏足後面的境界了。”

“嘶,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可怕。老夫活的年歲比你多了整整一甲子,但修為卻已經落後於你。”

幽魔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姜不為看著沉默的幽魔,終究是熬不過他,眉頭一皺,然後說道:

“幽魔,有話你就直說。老夫年紀大了,熬不過你,也打不過你,不如給老夫一個痛快,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前輩,我在這裡的目的,只是為了把你留在這裡,不讓你摻和鎏天城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多說。”

姜不為眉頭更深了。

“怎麼,你的意思,是不想讓我插手鎏天派的事?”

幽魔點了點頭,說道:

“是。”

姜不為忽的站起身,言語中終於有些焦躁了,他問道:

“幽魔,到底何事,你說不說!事關鎏天派,老夫不可能不管。”

幽魔也站起身,對著姜不為說道:

“前輩,鎏天派之事,我只能說,它的行徑已和魔道無異。”

姜不為臉色微變,然後驟然間伸出一掌,打向幽魔。幽魔也打出一拳,和姜不為的一掌碰在了一起。

兩人這一次的出手就在剎那間,一股氣浪從兩人腳底捲起,颳得整個木屋都微微顫動。

姜不為臉色微變,打出的一掌瞬間收回,連帶著整個人也退了一步。

幽魔收回了拳頭,然後便沒了動作,似乎毫不在意剛剛姜不為的突然襲擊。

姜不為撫平了身上褶皺的衣袍,臉色滿是無奈,他看著幽魔說道:

“果然是大成以上的修為,看來我是離不開清風閣了。那老夫用這張老臉請求你,告訴老夫,鎏天派到底如何了!”

幽魔看著姜不為,眼神中似在思索,最終緩緩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鎏天派裡,有人為了得到一些虛無強大的力量,墮入魔道,他們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一旦被正道門派所知,鎏天派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姜不為臉上出現複雜的神色,他眼中已經有殺意聚集:“你在此攔著老夫,是要讓老夫眼睜睜看著鎏天派墮入魔道,這件事的背後,難道是你邪門在搞鬼!”

幽魔眼神中露出不屑之色:“鎏天派?太弱了,除了你這個全派最強的太上長老是大成巔峰層次,其餘又有幾個大成境?”

姜不為面色凝重的看著幽魔,對於幽魔的評價,他很想反駁,但經過剛剛短暫的交手,他知道自己無話可說。但似乎對方話裡的意思,並不是邪門在背後搞鬼。

他嚥下心中的不滿後,面色凝重,繼續問道:

“鎏天派的事情既然不是你們邪門謀劃,那為何要在這攔著我。以你的修為,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難道說,你是在這裡拖延時間,你到底想做什麼!”

幽魔沒有說話。

姜不為看著沉默的幽魔,對峙許久後,姜不為無奈地慢慢坐了下去,但他的目光依舊盯著幽魔,眼神中滿是無奈以及憂愁。

另一邊。

柳新和雪笙面前,是一扇暗紅色的大門。兩位少年相視一眼,然後柳新往前走了一步,手中是一把剛剛繳獲的精鐵長刀。

小心地開啟暗紅色的大門,裡面只有微弱的燈光傳出,柳新立刀在前,從門縫中看去。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石室,晦暗的燈火搖曳著,石室內部空間雖然大,卻沒有多少東西,因此一覽無餘。

“怎麼回事,我妹不在這裡!”柳新開啟大門,看著石室,皺起了眉頭。

雪笙也看到了石室內的情況,面色凝重的走了進去。

“看來是韓笙欺騙我們前來,這裡看守的武力強大,應該是鎏天派一處比較重要的地方。想必他以為留守這裡的力量能夠解決我們。”

“此地再重要,也沒有關著我妹,那就沒用!我們快走吧!”

柳新恨恨地說道,轉身就要離開。

“等會!”

雪笙出聲說道。

但柳新根本不聽,他一心只有妹妹,頭也不回地離去。雪笙無奈,但卻進了一趟石室,取走了一些東西。片刻後才跟上柳新。

兩人快速地沿著通道回到鎏天閣的一層,從暗門走出正欲離開。但此時鎏天閣二層卻有一人走下來,正巧看到了柳新和雪笙。

“什麼人!”

姜崇怒斥一聲,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怒斥的同時,兩根旋鏢從他手中射出。

嗖嗖!

柳新低哼一聲,手中長刀撩起,在身前畫了一個半圓,兩道火星閃過,兩根旋鏢就被準確地擊飛,

“撤!”

雪笙低聲說了一聲。兩位少年一閃身就已經出了鎏天閣,

而在鎏天閣外,聽到姜崇吼聲,已經有幾名鎏天派弟子出現。

“攔住他們!”姜崇手持利劍,從鎏天閣大門內闖出,然後緊緊地朝柳新和雪笙追去。

幾名鎏天派弟子立即取出自己武器,攔在了柳新和雪笙前進的路線上。

雪笙長劍如同游龍,劍光護著周身,一下就扎進了幾名鎏天派弟子的包圍,那幾名鎏天派弟子只覺得眼前一亮,身上就已經中劍。

只在一剎那,幾名鎏天派弟子的包圍圈就被雪笙破了去。

“小白龍劍圍!你果然是魔道中人!”

姜崇認出了雪笙使用的劍招,而這招劍法乃是魔道有名的劍法。

柳新和雪笙速度很快,一個翻身就已經上了一幢建築,姜崇哪會讓他們逃脫,使出全身修為,速度暴漲,跟了上去。

柳新和雪笙速度很快,但卻甩不脫身後的姜崇,而在這個過程中,姜崇奮力高呼,一時間鎏天城內如同炸開了鍋,鎏天派的弟子遍佈鎏天城每一個角落,此時聽到自家大師兄的呼喊,紛紛趕來。

鎏天派弟子招收的門檻很高,能作為鎏天派正式弟子穿上紫袍的當代僅不足兩百人。

但其餘預備弟子數量卻是極多的,柳新和雪笙僅僅翻過了十個牆頭,就遇到了第一位鎏天派的預備弟子。

這名弟子剛出場,就被柳新一腳踢飛,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但,畢竟還是被拖下了一瞬,這一瞬的功夫,身後的姜崇就近了一分。

“怎麼辦?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啊!”柳新對雪笙說道。

雪笙一個側身,躲過一側射來的弩箭,然後探手抓住了那支還沒來得及飛走的弩箭,一回手弩箭又回到了它來的方向。

一聲悶哼傳來,雪笙頭也不回地說道:

“身後這個可能就是鎏天派的姜崇了吧,修為挺高的,竟然跟得上我們。”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問你的是,現在該怎麼辦!”

柳新剛從一堵牆上躍起,一名鎏天派的紫袍弟子就埋伏在牆角,一下竄起,手中竟是一杆長槍!

柳新人在半空已經無法閃避,就在他一咬牙準備硬碰硬時,一旁的雪笙給他來了一腳。

這一腳將柳新踢開,長槍刺了個空。雪笙已經落地,一劍解決了這名弟子性命。

“總有一人要殿後,才能保住另一人!”

柳新看著雪笙的背影。

後者默默撿起長槍,轉過身來。

這一幕,看得柳新眼中滿是熱淚。

“我去你大爺,若有來日,我必帶十萬弟子,踏平你邪門千殿!”

雪笙回過頭,咧嘴笑了笑,看著柳新,跌倒在了姜崇趕來的方向。

姜崇看著自己眼前的柳新,皺起眉頭。他有些搞不懂對方,因為柳新明顯是被雪笙踢向他這個位置的。

難道對方起了內訌?

姜崇很快撇開這些想法,足下一點,整個人速度更快了一分,長劍橫空,刺向柳新。

柳新此時已經站穩,看到姜崇刺過來的劍刃,心裡暗罵了一句“賤人!”

他心裡這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只見柳新在頃刻間撩起一刀,雖然擋下了姜崇一劍,但因為倉促之間發力不夠,這一劍的力量讓他退後了兩步。

“哎喲,擋不住擋不住!”

柳新嘴裡雖然這樣說著,但他在止住後退的慣性後卻提起手中長刀,向前怒砍姜崇。

姜崇沒有絲毫小看這個看似少年的‘前輩’,他舉劍迎擊,一邊還讓身後趕來的鎏天派弟子去追另外一個雪笙。

“喲,只留你自己對付我,你可要小心了!”

柳新冷笑一聲,手裡長刀開始變得飄忽。

“這是劍法!”

姜崇眼睛瞪大,沒想到眼前這個‘前輩’竟然可以用大刀使劍法。要知道刀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兵器,劍法和刀法亦是完全不同。

雖說劍法刀法並不是一定不能交換用,而是交換之後大多會使招法威力平白損失大半,得不償失。

可以說,用刀亂砍的威力都比借用劍法使出來的威力大。

可是,在接了幾招柳新用刀使出的劍法後,姜崇感覺自己被顛覆了認知。

因為不僅招數之間的威力沒有下降,甚至因為劍法的飄逸,讓這些招數更難以招架。

姜崇算是劍法高手,自小浸淫劍法之道,而姜崇的外公作為鎏天派的太上長老,上一任的掌門,更是傾其所有培養姜崇。而姜崇也繼承了母親的姓,藉此來報答外公培養之恩。

而姜崇劍法精純,鎏天派上下所有人中也可排在前五。就算是這樣的劍法修為,也做不到用刀使出這樣的劍法。

在柳新的‘刀劍合璧’下,姜崇越發應付地吃力了,但是作為鎏天派未來接班人,姜崇又豈是這麼簡單的人。

在腰間一摸,一柄軟體出現在姜崇左手。這才是他的殺手鐧,雙劍合璧!

到底是‘刀劍合璧’猛,還是雙劍合璧強?

柳新在見到姜崇摸出軟劍的時候,臉色有些微變,但光是如此他還能應付。可惜的是,好馬配好鞍,他手中大刀雖然質量不錯,但奈何姜崇手中兩柄劍都是他外公斥重金求來的,已經屬於小極品。

在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碰撞中,叮的一聲脆響,柳新手裡的大刀被姜崇一劍斬斷。

姜崇眼神一亮,出招更快,腳步也向前逼近。

柳新早就料到這一幕,因此後退還算及時,但還是有一道劍光掃過,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柳新急退,但是身後不遠就是一堵高牆。姜崇絲毫沒有放鬆,反而劍招更急,看來是想快速解決戰鬥。

柳新退無可退,撞在了身後的牆上,面對姜崇的急攻,柳新手中斷刀又短了一截。此時此刻,姜崇已經露出了大勢已定的神情。

長劍斬下,目標就是柳新一臂。這是為韓師弟報仇!

柳新就算在這麼危急的時刻,依舊沒有露出絲毫驚懼的神情,他奮然抬起斷刀,姜崇這一劍被擋住,但是柳新的刀也徹底解體。

崩裂飛出的刀刃殘片劃過柳新的身體。

姜崇見柳新在這種時候還能擋住他一招,不由得心生敬佩,但是師弟的仇該報還是要報!

一劍被擋下,另一劍幾乎緊隨其後,位置依舊是柳新的胳膊。

柳新卻在此時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姜崇看到了這個笑容,心中警兆頓生,他當機立斷,也不在乎可以重創柳新的機會,整個人立馬後退。

而在他後退的同時,一抹寒光透過柳新身後的牆體,穿透而出,目標直指姜崇的胸口要害。

可以說,如果姜崇不再第一時間後撤,他的劍還未落在柳新身上,那道鋒芒就已經沒入他的胸口。

姜崇臉色大變,那抹寒光其實是一杆槍刃,長槍一擊不中立馬收回,然後一身白衣的少年翻牆而下,和柳新並肩而立。

柳新和雪笙那少年的臉龐看的姜崇對自己起了懷疑。

這兩個人真的是‘前輩’?

姜崇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這個,一個柳新他還勉強能應付,這個雪笙修為似乎也不弱,這種情形,他只能另做打算。

“來的可有些晚,再慢一點,我的胳膊可就沒了,以後我就只能獨臂吊打你了!”

“那些弟子也不都是廢物,有幾個還不錯,所以多費了點時間。”

柳新和雪笙對姜崇視若無睹,在他面前聊了起來。而他們的聲音,再一次讓姜崇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就算面容可以易容,可以用特殊的方法保持年輕,但從未聽說連聲音也可以保持少年一般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姜崇心中疑慮萬千,他很直接,直接問了出來。

柳新和雪笙相視一眼,然後柳新指著身邊的雪笙開口說道:

“我是懲惡揚善之人,他是行俠仗義之人。”

“……”雪笙沉默不語。

“明明是魔道中人,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姜崇怒道。

“誰說我是魔道中人,我可用魔道武功了?你好好想想,我剛剛用的可是古月派的廣寒劍法!”

姜崇皺眉,他回想了一下,剛剛柳新的劍法確實很像廣寒劍法,因為是用刀使出的,因此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

古月派是正道大派,傳承悠久,門派開放,只要是正道門派弟子,有門派的引薦書,就可以在古月派修行一段時間。

“哼,魔道中人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得到的此劍法。”姜崇可不是那種輕易上當之人。

可惜柳新那可是自號誠實可靠小郎君的,他從不屑說謊。

被姜崇質疑,柳新臉上馬上佈滿寒霜。

“他覺得你騙他,我說過,你的臉就不是誠實人的臉。”雪笙緩緩的說道。

柳新臉色更差,然後他指著姜崇憤怒的說道:

“鎏天派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作為未來的掌門人,眼神如此之差,還不如現在就解散了門派罷!”

姜崇聞言大怒,對方已經侮辱到自己宗門上來,他自然也不會在忍下去。

雙劍合璧,劍光瞬間亮起,一下子將柳新和雪笙身邊所有範圍籠罩。

但雪笙橫槍抵擋,手裡長劍已經扔給了柳新。劍光雖多,但雪笙霸王槍一出,劍光頓時瓦解大半。

雪笙的槍法亦是高明無比,長槍短劍,從武器上來比,長槍本就佔據優勢,加上那極為高明的槍法,十幾招後姜崇已經落入下風。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柳新冷笑著盯著他,手裡長劍一直在虛晃著,這使得姜崇一直要分出精力防備著他。

“好了,逗逗他就算了。我們該走了。”

柳新說了一句,然後舉劍加入了戰鬥。

姜崇臉色大變,到就在這時,數支弩箭呼嘯著射向柳新,柳新抽劍抵擋,雖然都被擋下了,但他也被逼退了數步。

“姜師侄,你辛苦了,老夫來了,你們兩個傷我韓師侄的賊人休想逃走!”

一道蒼老但蘊含深厚內力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見一個金色華服的老者縱橫跳躍著出現在三人視線中。

“秦長老!”姜崇臉上浮現喜色。

而柳新和雪笙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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