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自我認知太過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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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場景在極地一幕幕上演。

能來極地歷練的修士，大多數都經驗豐富。

發現潑水成冰的極北冰原下雨之後，他們都覺得不對勁，或多或少都啟動了一定的防護措施。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挖掘雪洞。

有些人的防護法器在雨水的侵蝕下很快報廢，那人一邊驚訝這些雨水的威力，一邊想要祭出第二件防護法器。

然而他速度只慢了片刻，雨水就破開他的護體靈氣，直接碰觸到他的肌膚，將其轉化為喪屍。

一旁的同伴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正在跟對方商討這古怪的雨水。

忽然，他被對方一口咬住脖子，同樣被化同化成喪屍。

還有的修士正在與妖獸鏖戰，雨雲擦邊碰到了妖獸，立馬將其轉化為喪屍，戰鬥力飆升。

剛佔據優勢的修士一下又跌入劣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來的是極地，無論是否身懷火靈根，大部分修士都會選擇隨身攜帶一些火種。

有的是買了能夠使用真火的法器，有的直接購買了不少真炎符籙。

眾人在發現這些妖獸或修士變成喪屍，用普通攻擊手段沒有用之後，紛紛想到了火攻，將其燒成灰燼。

極北冰原面積寬廣，大部分妖獸的棲息地都很分散。

雨雲在出現了一段時間之後很快消散，有些人已經化作只知道殺戮的喪屍，有些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只有盛汐那裡的雨連綿不絕，下個不停。

盛汐和淵羨調息結束，發現雨還在下，不由得納悶：“這雨還要下多久？”

蕭離洛站在洞口，打量著外面厚重的烏雲，嘆息道：“不知道耶，總感覺它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盛汐也有同樣的感覺。

在她調息期間，溫哲明已經在實驗第二頭喪屍妖獸了。

盛汐走過去問：“二師兄有什麼進展嗎？”

溫哲明緩緩道：“進展不多。我懷疑驅使這些喪屍妖獸行動的就是這些死寂之氣。”

“只要能把這些氣息淨化，這些喪屍妖獸就會失去行動能力，變成普通的屍體。”

“不過即使是這樣，喪屍化後的妖獸屍體遭到了嚴重的腐蝕與破壞，不能再用來當煉器或煉丹的材料。”

用火燒屬於淨化死寂之氣的一種方法，但只有真火才行。

所謂的真火就是蘊含一定靈力的火焰，像盛汐的鳳凰火、溫哲明用來煉丹的無明離火，亦或是呂想煉器的朱雀火，都是真火。

言澈繪製的真炎符籙召喚出來的火焰也屬於真火的一種。

提到淨化死寂之氣，盛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冰洞外的厚厚積雪。

這些積雪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可那些帶有死寂氣息的雨水，一旦觸碰到這些積雪，便會消散無蹤，著實奇怪。

被活捉的三頭喪屍妖獸，還有最後一頭被章魚哥定在原地。

盛汐思索片刻，對章魚哥說：“章魚哥，把它丟到外面的雪地裡去試試。”

在冰洞裡看了這麼久的雨，章魚哥也看出來外面的積雪有問題。

他猜到盛汐的想法，當即便把這最後一頭喪屍妖獸丟出去。

一把那頭妖獸丟出去，章魚哥便撤走了自己的靈力。

沒了禁錮，喪屍妖獸不管不顧地再次衝過來，被門口的陣法彈開。

如此反覆了幾次，當那頭喪屍妖獸再次衝向冰洞之時，它忽然倒在原地動彈不得，彷彿雪地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住了他。

那股力量非常大，無論喪屍妖獸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很快就被拖入雪地之中消失不見。

它消失的地方積雪平整，沒有留下任何妖獸被拖拽入雪中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盛汐等人都驚呆了。

蕭離洛第一個發出疑問：“這些雪不就是普通的雪嗎？我挖雪洞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只是外面的雪，這裡的冰也有問題。”溫哲明語氣緩慢，帶著不可思議。

他的面前原本有兩頭被研究到一半的喪屍妖獸，一頭懸浮在空中，另外一頭則被困在地上的陣法之中。

現在，那頭懸浮在空中的喪屍妖獸還保持著原樣。

但被關在地上的那頭喪屍妖獸，則被冰面上的一道無形力量拖拽住，猶如虛影一般沒入冰層深處，消失不見。

這頭喪屍妖獸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冰面依舊平整光亮，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

這些冰層都是極地千萬年來的積雪不斷積壓形成的萬年堅冰，非常堅硬。

元嬰期全力一擊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化神期才有能力摧毀冰面。

而如果這些冰層大規模碎裂，可能影響整個極北冰原大地的安穩。

如果冰洞坍塌，盛汐等人就得直面外面的雨，只能打消了讓章魚哥打碎冰面去看看情況的想法。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盛汐仔細整理有關這件事的所有線索，漸漸有了個思路。

冰霜一族既然口口相傳“極地如果下雨，務必要躲開”，那說明他們的先祖極有可能遇上過這種情況。

但是外界對這些喪屍妖獸卻沒有半點記載。

這些喪屍妖獸沒有形成大規模的喪屍潮，不被外界知曉，有可能就是因為極地這個能夠將喪屍拖入冰層之下的特殊機制。

只是不知道這是極地的特殊自我淨化機制，還是有人在此設立了規則或陣法。

盛汐把自己的想法跟師兄們說了。

呂想打了個寒顫：“小師妹，如果你猜得沒錯，那我們腳下這些冰層之下，藏了多少喪屍？”

這千百年來，誰知道極地下過多少次雨，又有多少妖獸或修士被轉化成了喪屍？

一想到腳下躺著無數猙獰的喪屍，眾人便齊齊一個哆嗦。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至少得把這個訊息帶出去，讓以後進入極地的修士有個防範。

盛汐掏出通訊符，想把這事告訴師父，但沒能聯絡上鏡塵元君。

她只能暫且放棄這一打算，等離開這裡之後再跟鏡塵元君說明這事。

“對了，這會不會跟師父提到的那頭沉睡的合體期妖獸有關？”蕭離洛問。

盛汐覺得不像。

師父雖然偶爾皮了一些，但讓他們來極地之時，連戴墨鏡這種小事都記得提醒，不會疏漏下雨會變喪屍這種生死存亡的大事。

冰洞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一直等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燒掉最後一隻喪屍妖獸，眾人商議下來，決定順著冰洞去裡面看看。

冰洞內有風吹過，說明另一端有出口，說不定可以從那邊離開，避開這裡的雨。

冰洞微微傾斜往下，不知道通向何方。

冰藍色的萬年堅冰內不斷折射雪面之上的光亮，冰洞之內有著微弱的光亮。

章魚哥在前面開路，淵羨和蕭離洛殿後，盛汐護著三位手藝人師兄走在中間。

隨著他們逐漸往裡走去，周圍的光亮越來越暗。

這說明冰層內的光線折射越來越弱，他們距離地面越來越遠了。

盛汐等人紛紛拿出夜明珠照明。

越是往下，冰洞越是逼仄。

構成冰洞的兩側冰層猶如一個高挑的等腰三角形，高達二三十米，底部卻越來越窄。

原本寬闊到可供三四馬車並行的寬闊道路，逐漸變成僅供兩人並行的羊腸小道。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愈發顯得走在冰洞之中人的渺小。

驀然，章魚哥停下腳步。

“怎麼啦？”言澈從他身後探出腦袋，見到前面的畫面，一下子僵在原地。

師兄妹紛紛過去檢視情況，全都愣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前面道路的兩側冰壁之上，全都是一個個被凍在冰層之中的巨人。

這些巨人目測身高都在5米以上，身穿古舊的獸皮衣，手持長戟或巨斧，神色猙獰地俯瞰向冰洞之內，彷彿隨時都能從冰層中掙脫出來。

蕭離洛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去握劍，小聲問：“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這些巨人的眼神全都盯著我們？”

盛汐也有這個感覺，甚至還有另外一個不妙的猜想。

傳聞中，冰霜巨人一族驍勇善戰，在極地幾乎沒有對手。

這樣一個強悍的種族，到底是怎麼滅絕的？

她和溫哲明翻遍了極地的所有資料，都沒有查詢到有關線索。

甚至現在東南靈界的許多人都覺得冰霜巨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冰霜一族為了凸顯自己的能耐，捏造出來的先祖。

可現在站在這裡，被冰層中無數巨人一言不發地盯著，盛汐知道冰霜巨人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不止是冰霜巨人，冰層中還有許多體型更大的妖獸，乃至是妖植。

裡面的有些妖獸或妖植，盛汐從未在現有的極地資料中見過。

只不過依稀能從這些妖獸身上看出點現在一些極地妖獸的影子，可能是這些妖獸的先祖。

但有兩頭喪屍她很熟悉，正是之前被溫哲明用來做實驗的涼透喪屍妖獸。

呂想緊張地抱住自己的傀儡，小聲問：“這些都是喪屍嗎？”

“有可能。”盛汐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像是怕吵醒這些冰層中的喪屍。

按照剛剛在冰洞內見到的情景，所有喪屍在一定時間後，都會被這裡的神秘力量拖入冰層之下。

看來就是這些喪屍妖獸的沉眠之地。

大頭二頭從靈獸袋裡鑽出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那些被冰封的修士，困惑地問：“為什麼其它花花也會被關在這裡呀？”

盛汐推測：“應當是妖植有靈智後，也會被雨水影響，變成喪屍，被一起拉入冰層之中了。”

大頭長長地鬆了口氣，無比慶幸地對二頭說：“還好我們沒有靈智。”

二頭用力點頭：“對！”

其他人：“……”

一時竟不知道它們倆這算不算自我認知太過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