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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身，這個天璣好像有問題。”
霍去病單手壓在天璣頭上，如泰山壓頂，身後的兵聖光環，傳出一個聲音，是西王母。
霍去病也覺得過於順利了。
西族曾經的大統帥如此不堪一擊，即便霍去病六大兵符返仙，力量暴漲，也不該這麼輕易的擊殺天璣。
天璣要是這麼好對付，當初如何與仙主對壘，得仙主將其囚禁而不殺！
霍去病打量眼前的天璣，身上的仙器甲冑，統帥印璽，都沒有問題。
“你可知哪裡不對？”霍去病問西王母。
“我的記憶不完整，只記得天璣曾是我手下統帥，他有一項特殊的神通……具體是什麼卻有些記不得了，似乎和身外化身，規避危險有關。
他統領我族時，曾多次依仗這門神通，擊敗過我們的敵人。”
西王母沉下心念，在追溯某些記憶。
霍去病面前的天璣，眉心龜裂，行將就死。
他體內的生命烙印，也在迅速衰弱。
表面看，這個天璣沒有任何破綻。
霍去病手中力量收攝，天璣身上的甲冑，武器盡數被剝離，卻沒發現崑崙鏡。
他剛才曾催發一縷崑崙鏡的光芒逃命，那是提前封存在甲冑裡的鏡光，並非來自鏡子本身。
“霍去病，你很快……也會死！”天璣慘然道。
崑崙鏡不在，已經能證明這不是真的天璣。
霍去病掌心力量微吐，天璣頓時斃命，意識同樣被蚩尤抽取檢視，但沒有更多的發現。
霍去病念頭急轉，自己殺上西族老巢，天璣的第一反應是避退，逃離。
但隨後又主動殺回來。
問題就出在主動殺回來的這個天璣身上，如果他是一具假身，真的天璣哪去了？
他想用假身將自己拖在這……
霍去病抬頭看向天空。
從公山，飛澤的記憶裡獲知，祖地上空一直被仙主祭煉的祖石覆蓋。
而霍去病這次殺過來的一個主因，就是仙主。
在仙主還未突破的這個時間點先下手，將佔盡主動權。
他在長安做出突破跡象，是一個餌，天璣咬鉤，過來滅西族，同時也是為了殺仙主。
但霍去病過來，就沒發現天空中有祖石存在。
他來到祖地前，仙主和祖石便消失了。
霍去病剎那間將事情過了一遍，念頭回到天璣身上。
天璣在交手之初，便撤走，帶著崑崙鏡消失了……
霍去病身後光環震動，走出了西王母和空三昧。
“你二人留下屠滅西族，一個不留。”
霍去病話落便直接出了祖地。
祖地外，是天地崩潰後的混沌區域，充斥著毀滅，無序，湮滅一切生機。
除了仙主正在祭煉的祖石，幾乎沒有力量能長時間抵擋混沌中的殺機。
所以祖地躲在其中，外界的力量進不來，甚至無法找到祖地位置。
此時，霍去病卻是打算親自穿過這層混沌。
他對天璣的去向有所猜測，打算追出去看看。
穿越混沌異常危險，但既然仙主祭煉的祖石，能抵禦這混沌。
如果霍去病抵不住混沌侵襲，橫向對比，他就不是仙主的對手。
霍去病來到混沌邊緣，毫不猶豫的進入了混沌範圍。
龐大的壓力臨身，護體的力量在混沌覆蓋下，迅速削弱。
霍去病催動修行，以識海兵書牽引來自古井的氣息，加持繚繞體外。
他的身形，在混沌中閃電般穿行。
而在祖地內，他的軍陣仍封禁著整個祖地。
兵符返仙，已能獨立運轉軍陣，霍去病的離開不會對軍陣形成影響。
空三昧，西王母鬼魅般在祖地裡飄忽移動，撲殺西族將領！
……
天璣發現被霍去病摸到祖地，立即抽身而去，找到了胡亥。
“快走，霍去病來了，今晚是我族大劫之時。伱我留在這，亦非其敵。”
天璣道：“我們回來時，仙主和祖石就不在祖地。仙主的突破可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容打擾。
他感應到某種危機，提前規避，躲開了霍去病的來襲。”
胡亥心頭一沉。
稍早些時候，天璣說要去襲擊長安，他就覺得不妙。
但霍去病在修行突破不是假的，一旦被打斷，就會失去晉升兵聖的機會。
正因為這個誘惑足夠大，胡亥並未反對天璣的計劃，但他也沒參加，躲在暗處旁觀。
“我們再殺回去！”
天璣惡狠狠道：“霍去病來破我祖地，我們便殺回神州！崑崙鏡在我手裡，他殺進來容易，想出去卻難。”
“他屠戮我們的族眾，我們也去殺戮漢人！”
“漢的國境內，還有皇帝，祖龍。”
胡亥道：“我們去了也難有作為。”
“不，霍去病之前在修行突破，引動天地之力的過程不是假的，否則我們怎麼會上當。
他變化身份，跟著我們來到祖地，你想想，之前扮作他突破的那個人是誰？”
天璣續道：“是漢帝！只有皇帝作為神州之主，能牽動那麼磅礴的天地力量，讓我們錯以為是霍去病在修行，中了他的算計。”
胡亥道：“你是說皇帝明面上在外巡檢，實則暗中也在長安，扮作霍去病突破，誘你上當！”
“沒錯，那個人只能是皇帝。
他們是想先下手，將我族斬盡殺絕。”天璣道。
“皇帝和祖龍此時應該還在皇陵，隨時準備呼應霍去病的行動，殺入我族祖地。他們的關注點還在這一戰的勝負上。
我們折返神州，是最佳的反擊機會。”
兩者以神念交流，轉瞬便完成了交談。
如果天璣的分析沒錯，眼下的神州，確實很可能處於最空虛的狀態，可以擊其之弱。
這時，天璣分化血脈，形成一尊身外化身，佩帥甲，兵權大印，用來拖住霍去病，並穩定軍心。
西王母說天璣有一項特殊神通，正是其血脈分化能力，神魂在真假身間變化，以假亂真，無人能破。連當年的仙主，亦難真正將天璣斬殺。
天璣的真身和胡亥，利用崑崙鏡，從祖地消失了。
霍去病也是在這時候散開軍陣，徹底封死了祖地。
天璣和胡亥兩者穿過混沌區域，重歸皇陵。
進入皇陵後，天璣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
他在穿越混沌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留下拖延霍去病的化身死了。
身外化身被擊潰的速度太快，並未起到多少拖延的作用。
不過天璣自忖霍去病一時還想不到他敢再殺回神州，且其身在祖地，難以出入祖地外的混沌，所以計劃仍可繼續推進。
折返皇陵的同時，天璣還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沒錯。
皇陵外圍的長城上方，站著一個身影，正是恢復了本來面貌的皇帝。
連上將軍，凰女，也在。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霍去病發動的這場滅門之戰上。
此戰若成，西族將一敗塗地。
霍去病奔襲過去，皇帝，祖龍，便在皇陵邊緣等待。
他們亦做好了準備，將隨時出手，去支援霍去病對西族的攻勢。
只不過混沌區域的存在，切斷了一切聯絡。
包括神念和同心蓮葉的傳訊，所以皇帝和祖龍目前還不清楚祖地之戰，進展如何。
之前皇帝出巡，實則只出去了不足一月，便回到長安。
訊息嚴格保密，共同參與了這次滅門之戰的佈置。
此時，天璣和胡亥重歸皇陵。
他們來到彼端的皇陵出口，胡亥再次停步道：“朕曾為大秦之主，我執大秦國璽，不能入漢土，否則馬上就會被漢帝感知，你去吧。我仍在皇陵接應你。”
天璣遂獨自出了皇陵。
胡亥孤身留在陵寢內，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便是這天下雖大，卻只有皇陵是他最終的歸宿。
胡亥進入皇陵的一間靜室，在黑暗裡默然獨坐。
人在皇陵，他屬於胡亥的記憶，完全壓制了大統帥，許多當年大秦時的事情，在記憶裡起伏。
而天璣出了皇陵，放開所有顧忌，接連送出數件器物，散入漢土的不同方向，都是接近仙魔級數的東西。
其中一件蘊含的咒力，一經催發，千里內人畜俱亡，傳播速度快的驚人，且過程不可逆。
天璣想了想，又化出兩縷精氣，牽引神魂之力締結烙印，融入這兩縷氣息內。
那兩縷氣機同樣化入虛空。
萬一自己不幸，這兩縷氣機將為他留下生機！
天璣在午夜時分，第二次進入長安。
他進入長安便取出一個銅壺，倒出一股水流般的物質，融在夜色裡。
只要一刻鐘，這種佈置散開，便能殺人無數，讓長安變成煉獄。
如果殺的人夠多，聚集氣血，將形成一尊血魂，還能醞釀出更大的災禍。
天璣冷笑一聲，一個縱躍，出現在長安城南。
太學宮的殿宇內，董仲舒剛平復了天璣，公山，飛澤之前來襲的波瀾，頗為慶幸沒釀成大禍。
突然，董仲舒心裡一凜。
他經驗老道之極，並未回身檢視，立即祭出一件聖人之物。
砰！
祭出的聖人竹筆，散佈的玄黃光幕抖動，被來襲的力量擊中。
董仲舒嗆了一口血，險些栽倒。
要知道他已是半聖，催發聖人之物，仍被一擊重創。
對方是仙魔？
董仲舒祭出的聖物發光，讓他瞬間衝出了殿宇。
後方的天璣，緊隨其後，翻手拍落！
砰！
身形如飛倒退的是天璣！
在其擊中董仲舒的同一刻，霍去病炮彈般從側翼的虛空撞出來，合全身之力，加持走為上的龐大沖擊力，撞在天璣身上。
讓天璣駭異的是霍去病瞞過了他的感知，直到撞破虛空他才發現，被撞了個正著。
轟隆！
兩者的碰撞讓太學宮的院落，氣浪滾滾，將周邊建築衝擊成了碎粉。
被側面撞中的天璣，半邊身軀炸開，血肉模糊。
他想借力避退，霍去病卻在撞擊後，順勢出拳，一拳，兩拳，三拳！
天璣被撞破防禦，沒來得及重新組織力量，就被霍去病的猛攻壓制。
霍去病打出三拳，拳拳破防，擊穿天璣的胸口，面門。
另一側的董仲舒被擊中後，聖人篇章劇烈晃動，身上也是血肉模糊。
但他回頭便看見霍去病衝出來，暴打對手。
董仲舒樂壞了，現世報。
看見霍去病壓制對手，董夫子抹了把鬍鬚上的血，擼起袖子，張嘴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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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