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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貝琳上樓換了身衣服，順帶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下。
臨出門，手機軟體上叫車訂單遲遲沒有司機接單，貝琳才意識到一件事，這片別墅區很難打到車。
時間已經有點來不及。
貝琳正準備在手機地圖上查一下最近的公交車站在哪，林衍笙的黑色賓利從外面開回來。
“去醫院？”林衍笙降下車窗，坐在車裡問她。
貝琳最開始是想問他借車，但轉眼想到上次在朝歌地下車庫出車禍的事兒，就換了主意，“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個面試要參加，但這附近打不到車。”
“上來。”林衍笙把車窗關上。
貝琳繞過車頭，坐到副駕駛，等她繫好安全帶，車子開出去。
林衍笙保持一貫寡言的風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貝琳主動報了地址。
貝奈電話一直沒人接，簡訊也沒回，貝琳只好給趙老師打了個電話，麻煩她等貝奈到了學校告訴她一下。
“貝奈是打算按部就班讀完高中，參加高考？”貝琳才和趙老師通完電話，林衍笙突然開口。
不然呢？
貝琳下意識想反問，大家不都這麼過來的麼？
但又有種預感，林衍笙不是那種會和人閒話家常的人。
“怎麼了嗎？”貝琳試探著問。
林衍笙繼續又問，“徐潤之知道麼？”
貝琳一臉茫然，就是回答。
“自己上網搜一下。”林衍笙懶得多說的樣子。
貝琳只好開啟搜尋軟體，問了下他是哪三個字。
徐潤之……
貝琳開啟網頁，看到照片第一眼覺得很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又將人物資料大致瀏覽了下，總結如下——
當代數學大拿，獲獎無數，享譽國際。
反正很牛就對了。
只是貝琳不解，“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個人？”
“你和貝奈來北城那天，飛機上是不是見過他？”見她還是沒想起來，林衍笙提醒。
飛機……
怪不得她覺得眼熟！
貝琳想起來，照片上這人就是那天在飛機上隔著過道看貝奈解題的人。
“對的，是見過，當時還問貝奈要草稿本來著。”貝琳回憶著當時的事情，“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老和我爸算發小，那天他看見你和貝奈上了我的車，就找到了我爸那。”林衍笙把車子停下來等紅燈，頓了頓，才說，“他想收貝奈做關門弟子。”
貝琳：“……”
她知道貝奈智商有點嚇人，但是沒想到已經嚇人到了這種程度。
“你沒忽悠我吧？”好幾秒過去，貝琳和他確認。
林衍笙面無表情的看她，沒說話。
那眼神像是在問她，你看我很閒？
貝利乾咳一聲，“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這事兒，決定權也不在她，“我回頭和貝奈說說，這事兒還是得他自己做決定。”
“嗯。”林衍笙只是轉達，並不干預最終結果。
“不過貝奈如果答應的話，是不是就不能繼續讀書了？”貝琳還是希望貝奈能有正常的校園生活。
紅燈過去，林衍笙開車，“徐老是北城大學特聘教授，貝奈要是過來，可以直接入讀北城大學數學系。”
徐老的誠意很足。
雖說貝奈的智商考北城大學不在話下，但不可否認，進北城大學是一回事兒，當徐老的關門弟子又是另一回事兒。
貝琳其實不知道哪種對貝奈更好，“等聯絡上貝奈我和他說說。”
“嗯。”林衍笙點頭。
這話題算是揭過。
反正已經說了這麼多話，貝琳趁著
氣氛沒冷，又問了另一件事，“之前拜託你幫我找黎禾來著，有訊息了嗎？”
“嗯。”
“那她現在在哪？”
“北城。”
貝琳：“……”
怎麼可能？
“但是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都沒有接，而且她也沒去醫院上班。”昨天去醫院看外婆，貝琳還特地去黎禾所在科室問了，得到的答案是黎醫生還沒回來上班。
林衍笙送貝奈去機場，也順便接了個機，他沒見著黎禾，但黎準不可能一個人回來，“兩小時前剛到北城。”
貝琳將信將疑，低頭給黎禾打電話。
竟然真的被接通。
“琳寶。”電話裡，黎禾的聲音聽著沒半點異常。
貝琳鬆一口氣，但同時也擔憂，“你這些天去哪了，怎麼一直聯絡不上？”
“去國外散了散心，之前思思那臺手術對我打擊挺大的。”
黎禾這麼說一點沒毛病，但貝琳不是今天才認識她，“你一個人？是不是……”
“琳寶，我時差還沒倒回來，現在好睏啊……”黎禾打著呵欠，把她沒說完的話打斷，“有什麼事兒我們回頭見面再說好不好？”
“好，那我晚上去你家找你。”
掛掉電話，貝琳陷入沉思。
不多久，車子停在四季大廈門口。
“謝謝你送我過來。”貝琳準備下車。
林衍笙問她，“多久結束？”
貝琳愣了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不用等我，我想結束後去找黎禾。”
“嗯。”
貝琳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一隻腳已經跨出去，才良心發現的想起來他還是個病人，“那個……你胃還難受麼？”
“怎麼？”林衍笙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聞言，眼底爬上幾分戲謔，“又準備貢獻什麼偏方？”
貝琳：“……”
她真是多餘問他。
貝琳下車關上車門，直接進了大廈。
這邊，林衍笙才要發動車子，就有電話進來。
丁岑也是頭疼的不行，“你人在哪？生病了還往外跑，你身體還要不要？”
林衍笙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丁岑直接在那邊不帶喘氣的數落了他三分鐘。
這下林衍笙也頭疼了。
“我這就回去。”說完這句，林衍笙直接掛掉電話。
‘扣扣！"
與此同時，有人在外面輕輕敲了下駕駛座半降的車窗。
雅淡的香水味飄進車廂，林衍笙抬頭，看見有個女人彎著腰站在外邊。
他沒說話。
“林總，我遠遠瞧著像是您的車子，想說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是您。”
宋繪梨抬手將一側長髮撩到耳後，臉上得體的笑容也是對著鏡子聯絡過無數次的，既不逢迎也不清高，“您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在一個酒會上見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