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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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秩並不清楚底層到底有多大，但僅僅是目前已知的資訊來看，光是“平原區”就有差不多雲城的大小了，整個底層到底有哪些區她還不清楚，實在是能獲取資訊的渠道太少了。

之所以說小一距離還算近便是因為在許秩的感知中，小一與她的距離大概在半個雲城左右，也就是平原區內，以現在的速度趕過來哪怕要掩人耳目，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給小一下達完指令後，許秩這才繼續研究檢視突破後的變化，除了小一之外，她感受的最清晰的其實是寄宿在她喉嚨中的【咒言】，往日的資料等級化作資訊流進入腦海中時，許秩沒什麼意外的發現【咒言】如今的“等級”沒有任何變化。

這倒也是，咒言依靠她的超凡能量升級，她這些日子才剛恢復一些，自己用都還不夠呢，哪裡有多餘的能量輸送給咒言。

除此之外，小異種的情況依舊不太好，她只能感應到對方的生命氣息似乎穩定了一點，不再像是風中殘燭，但感知不到更具體的情況。

或許，需要種子發芽之後小異種的情況才會開始好轉，只是不知道讓這顆種子發芽需要什麼？

對於三隻距離很近的眷族，她的感知相當清晰，但另外三隻卻相對模糊，彷彿它們在一個距離她十分遙遠的位置，當許秩試圖消耗更多的超凡能量試圖感知它們的存在時，她的手心卻突然傳出一陣灼燒般的疼痛。

許秩幾乎是瞬間切斷了連線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心，那裡有一個淺淡到平常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的疤痕，那是午夜留下的印記。

自那一次之後從未有過動靜的傷疤在此刻在許秩手心流動中，疤痕宛如燃燒著的星火般鮮豔滾燙，像是一條細小的岩漿在許秩手心流動，灼燒的感覺異常強烈，像在警告許秩。

冷汗自額頭緩緩滴落，灼燒的感覺持續了接近一分鐘才消退，隨後，掌心的疤痕也漸漸隱匿。

但許秩知曉，它不是消失了，只是警告結束繼續蟄伏了而已。

疼痛與灼燒感消退，許秩悄然鬆了口氣，祁言心就在一旁，她必須極力忍耐自己的氣息儘量不要暴露，如果不是這道疤痕突然發作，她幾乎都快忽略這道印記了。

不過，也是多虧了它發作，許秩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另外三隻眷族所在的地方，恐怕與午夜有關。

雖然無法定位到它們也無法傳遞資訊，但許秩能隨時觀察三隻眷族的生命情況，目前來看，它們的氣息相當穩定，並且等級比起從前似乎隱隱有所提升，它們似乎過的還不錯？

確認這一點後，許秩稍微鬆了口氣，她想，或許是如今她的等級太低了，所以無法越過“午夜”向眷族傳遞資訊，等到等級完全恢復之後，再試一次看看。

等級再次提升後自愈能力也隨之變強，除此之外，許秩能感覺到自己對超凡能力的掌控更進一步，她對於“水龍頭”的開關把握更加細緻，甚至現在已經不需要特別專心的去關注也能做到保持超凡能量攝入的多少，即使是在淺層睡眠中，這樣的控制也不會斷開。

比起從前，如今的她對於超凡能量的掌控程度顯然更上一個臺階，畢竟從前她可做不到如此細緻。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體內【燈】屬性迴路越來越完整，許秩每每仔細觀察它時，總會不自覺的陷入一種“專注”的狀況中，越是觀察圖案在腦海中越是清晰，甚至她覺得自己的“腦海”都變得寬闊明晰了起來。

“真是奇怪的感覺”

但感覺不賴，每次仔細觀察之後精神上的疲勞都會消減，有時候許秩甚至把這當做“休息”的辦法。

整理完升級後的變化與自己如今能使用的能力後，時間不知不覺也過去了許久，許秩能感覺到小一已經距離她十分接近了，現在它的速度慢下來，大概是因為已經進入到軍隊警戒的範圍內了吧。

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即使是軍隊在對附近進行仔細縝密的搜查，附近的工廠機械也沒有停止，似乎除非底層的人都死絕了，否則工廠絕不會停止運轉。

許秩已經習慣了底層每時每刻都存在的噪音，或許只有迷霧降臨的那幾日耳根才能清淨一些。

不過這些連綿不絕的噪音不是習慣了就能忽視的事情，許秩到還好，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難免精神衰弱，這大概也是底層為何很少出現超凡者的原因之一。

祁言心和許秩的早餐每天早晨會有人送來，但吃完之後需要她們自己把餐盤還回去，這件事都是祁言心在做，這會許秩吃完早餐裡祁言心特意多給她的部分蔬菜後女人便走過來拿走餐盤出了門。

在祁言心離開後，許秩便調轉輪椅的方向，將窗簾拉下，隨後目光落在地面。

底層邊緣區域的建設很差，甚至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地，此刻軍隊的駐紮地就是一片荒涼的平地，平原區之所以叫做平原區，便是因為足夠平坦，如今，泥土壓實的地面上忽然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縫，隨後，裂縫處有部分泥土被拱出一個弧形，隨後朝著兩邊散落。

一條黑色的不過食指長度，極其纖細的小蛇從裡面遊了出來，它的體型實在太小了，甚至比蚯蚓還要纖細，即使能將自己的體型縮小到如此程度，為了不引起注意，小一還是選擇從地底進來。

幾乎是在小一露面的一瞬間，許秩便久違的，被屬於眷族的驚喜與親近的情緒包裹住了。

一向懂事聽話的小一這次完全忘記了從前的許秩總是讓眷族們不要太黏她的話語，徑直遊走到許秩身邊，順著輪椅爬上了許秩的手臂，又彷彿不知足一般遊走到肩膀位置，抬起自己纖細的小腦袋往許秩側臉貼近。

許秩能感覺到微涼的觸感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蹭，但她沒有再出言阻止，反而只是微笑著縱容了小一此刻激動的情緒與瘋狂想要和她貼貼的舉動。

許秩估摸著時間到祁言心快要回來之時，她才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落在自己側臉附近道：“好了，快要有人來了。”

小一有些戀戀不捨的吐了吐芯子，但也只是聽話的彎著身軀爬上許秩的食指，隨後悄然回到了它最熟悉的位置，化作隱藏在衣袖裡的黑色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