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水藍色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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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總是有許多偶然。
就像劫持公交車的歹徒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隨便選了一輛公交車，結果只是因為運氣不好就導致精心策劃的行動泡了湯一樣，楓原和柯南也很難預見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公交車事件暫時就這樣告一段落了，也似乎沒有對他們造成即時性的影響，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如此。
但對灰原哀來說顯然不同。
和上次遭遇匹斯可事件不同，這次組織的人就在的她身邊，即使離開了那輛車，她也覺得組織的氣息就彷彿依然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這讓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她又難以遏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天，然後…
“水族館？”
“嗯。”楓原說道，“一起去吧？”
……
第二天一大早。
“我還以為你會叫上江戶川和那群小孩子們一起呢。”
站在米花水族館的入口處，灰原哀對著身旁的楓原說道。
“帶孩子太累了，”楓原回道，“偶爾也輕鬆一下嘛。”
“哦…不過我還是想問，幹嘛突然喊我來水族館啊？”
“因為想讓你散散心，這些天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有嗎？我覺得我心情蠻好的。”灰原哀拒不承認，“原來偵探先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那就是我心情不好，麻煩伱來陪我散心啦。”
灰原哀輕哼了一聲便跟著楓原一起走了進去。
其實她確實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還可以…只要不胡思亂想。
只是她總會忍不住想萬一自己的身份暴露…萬一博士、那群孩子們、江戶川還有工藤被自己牽連到…萬一姐姐也因為自己被找到…
不過至少在這一刻，她還是有興趣遊覽水族館的。
米花水族館最有名的是海豚表演，每天遊客都坐的滿滿當當。這時候也在表演中，不過兩人並沒有直接過去，楓原打算先去看看其他的。
灰原哀沒有來過這裡，便只是跟著楓原走。
水族館內遊客很多，四周望去全都是魚，彷彿置身於海底一般。灰原哀一邊看一邊問道：“話說博士人呢，不等他嗎？”
“博士對這些不感興趣。這兩天你一直在走神，我和博士他商量來水族館的時候你明明就在邊上。”
“啊啦，真是抱歉。”
“…他大概是跑去炒麵亭了，”楓原接著說道，“停車場旁邊有一家叫炒麵亭的漢堡店，博士估計是被那個香味引過去了。畢竟你連一直走神的這兩天都沒忘記控制他的飲食。”
“那博士就別想吃午飯和晚飯了。”灰原哀回道，然後看向楓原，“手機借我用一下。”
她沒帶手機。
楓原掏出兜裡的手機遞給她。
“密碼呢？”
“4869。”楓原回道，灰原哀緊跟在自己旁邊一邊走路一邊打字。
“給博士發郵件？”
“嗯，讓他少吃點。”
“記得署名。”
“感謝提醒，”灰原哀刪去剛剛署上的自己的名字，“這樣應該會更有用些，好了，還你。”
灰原哀將手機遞還給楓原，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她剛剛一直低著頭跟著楓原的衣角走路。
此刻兩人已經來到了更深的地方，有隻鯊魚正隔著玻璃遊曳。楓原站在玻璃外好奇地打量著它。
“…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海豚一些。”
“為什麼？”
“因為海豚是海洋中最受歡迎的哺乳類動物，每個人都喜歡。”灰原哀看著鯊魚微微出神，“從又冷又暗的海底逃出來的鯊魚，實在不配跟海豚相提並論…”
“是嗎？不過我覺得，還是更兇猛更危險的鯊魚更讓人著迷一些。”
灰原哀撇過腦袋盯著楓原。
“怎麼了？”
“沒怎麼，”灰原哀哼了一聲又撇回腦袋，“所以，你帶我到這裡來到底是想說什麼？”
“只是來散散心——”
“說實話。”
“好吧。”楓原收回視線，剛剛有隻斑點燕魟從眼前遊過，“想聽故事嗎？”
“…你好像很喜歡講故事。”
楓原心裡嘆了口氣。
他其實不怎麼喜歡講故事。但他穿越前的事情幾乎全都沒辦法和別人講，所以反倒是隻有屬於工藤新一記憶裡的部分能夠成為他的談資。
“那…”
“想聽。”灰原哀說道。
灰原哀現在看上去情緒還可以，但想想她這兩天的樣子，楓原決定還是按計劃來，便講了起來：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年輕的高中生偵探——”
“停。不是推理家嗎？”
“…換主角了。”
灰原哀有些不開心。她本來以為還是工藤父母的故事，沒想到是工藤和毛利蘭的故事…
雖然現在工藤變成了兩個人，身邊的工藤也自稱對毛利蘭沒有那種想法，但不管怎麼說，那時候身邊的工藤也算是來水族館和毛利蘭約會了…
“不想聽了嗎？”
“沒有。”灰原哀遲疑了一下，“我在聽。”
“那我就繼續說了？”楓原說道，然後繼續講了下去，“這位年輕的偵探和人相約一起來水族館遊玩，不過那人遲到了好一會，他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便沒有在門口等她，而是自己先進去了。”
灰原哀稍稍有些意外，根據工藤和江戶川的設定和兩人的性格，她還以為會讓人等的是年輕的偵探才對…
“走進館內，他突然想來看鯊魚，就直接一路走到了這邊，在這裡看了很久。
又等了一會，他約的人才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兩人還沒能說上幾句話，他就發現就在這裡…我們現在站著的地方，圍了很多人。”
灰原哀下意識地看了眼腳下。
“儘管並沒有聽見尖叫聲，但年輕的偵探還是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刺殺事件。他擠進人群，果然發現了就倒在我們腳邊的屍體。”
“知道他為什麼能察覺到嗎？”
灰原哀搖搖頭。
“是味道。紅細胞裡富含一種能運送氧氣的蛋白質，叫血紅蛋白，它的主要成分是鐵。”
這話顯然是有些班門弄斧了，灰原哀半月眼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打斷他。
楓原繼續說了下去。
“對一般人來說，那個距離是聞不到的。”
“但如果你是鯊魚的話，就可以嗅到被稀釋到百萬分之一的血液。”
“鯊魚的聽覺也非常靈敏，它可以聽到兩公里以外發出的低於40赫茲的不規則低音波，再利用剛才所說的嗅覺接近對方，藉助獵物發出的微弱電流來感知方位，然後咬向對方。”
“聞到血腥味趕到現場後，呼叫自己所有的感官來找出罪犯，一旦張嘴就要用名叫【證據】的尖牙利齒狠狠咬住，直到對方繳械投降為止。”
“那就是偵探…”
灰原哀垂下了眸子。
楓原圖窮匕見：
“所以你看，雖然我不能像你一樣憑味道嗅出他們那些傢伙，但我也可以嗅到很多東西，包括身上帶有殺氣的傢伙，這就是所謂偵探的直覺。
而至少在那輛公交車上，沒有一個傢伙對你有殺意…所以，不要擔心，你的身份還沒暴露。”
至少這次對方並不是衝著灰原哀來的。
身旁的灰原哀怔怔地看了楓原好一會，然後移開視線看著水裡的魚兒。
“偵探先生費這麼大功夫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這兩天你一直沒什麼精神，我和博士都很擔心你。”楓原說道，轉過身和灰原哀並肩站著。
沉默了一下，楓原接著說道：
“我們的命運早已交織在一起。當你想要剝離這份命運的時候，也會將我的命運撕扯得粉碎。
所以…不要逃。”
短暫的沉默。
一隻鯊魚湊近了一些。
“知道啦，我不會錯過的。”灰原哀輕聲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