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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船掉過頭來，用燃燒彈，點燃這條船。”董天鵬大聲吼道。
剛才，左舷的炮已經全部發射了。但是右舷還是裝填好的狀態，大副立刻左滿舵，衡山號向著左舷的方向急轉，在海面上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把右舷對準了海妖號武裝商船。
從右舷的炮窗向外看去，可以看到被打的一片狼藉的海妖號，還可以看到鸚鵡螺號和聖徒號兩艘武裝商船。這三條船都在太子號的後面位置。
“一號到六號炮位攻擊海妖號。換燃燒彈。”槍炮長大聲吼道。
六個炮組，立刻把原來裝入的球形實心彈取出來，重新裝填了四十公斤的尖頭圓柱形炮彈。這種炮彈內部裝填的是化肥炸藥和鎂粉、鋁粉、白磷。
“燃燒彈，發射。”
轟轟轟！從右舷一號到六號炮窗裡，噴出了濃煙和烈焰。
三百米的距離上，正處於最佳射擊距離上。這種長炮管的加農炮。在五百米內是可以直射的。炮彈打的非常的精準。
六枚炮彈，命中三枚，全部擊中船尾處。因為此時海妖號是屁股對著橫著船身的衡山號。
三發炮彈從艦尾的三層房間，落地玻璃窗打了進去。在船的尾樓內部炸開。巨大的爆炸直接把這條船的尾部全部炸飛，剩下的部分燃起熊熊大火。
這條船的船尾水線以上部分幾乎都被摧毀了。船長、大副等指揮人員直接被大爆炸，炸得找不到了。
因為爆炸的中心在船的第二層甲板，所以整個船殘存的所有炮窗，都在向外噴火。無數的雜物。包夾著殘肢斷體、武器碎片、各種傢俱的濃煙從視窗噴出。
緊接著，炮倉內的彈藥和底倉火藥庫被點燃，彈藥殉爆了。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整條船被從底倉的中部炸成兩截，整條船從中間裂開，海水猛烈的灌了進去。兩段船體立刻傾斜，幾乎轉眼之間就沉沒了。
海面上除了一個漩渦，還有漂浮的雜物外，就是掙扎呼救的落水船員。
戰場出現了但時間的寂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燃燒彈對付風帆戰艦，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小娘皮也長大了嘴巴，驚呆了。
“夫人，之所以有這麼好的效果，是因為我們從最脆弱的船尾方向。把燃燒彈打進了船艙的中部甲板下。燃燒彈爆炸時巨大的火焰向上衝破了甲板，把船帆點燃。向下擊穿了兩層甲板，把炮倉和底倉火藥庫都引爆了。”大副黃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們如果用燃燒彈打船舷，恐怕沒有這麼好的效果呢。看來我們發現了一個攻擊西方帆船的漏洞。我們的船機動性好，跟他們繞圈子，然後搶佔T字頭，用燃燒彈打他們的屁股。哈哈哈。”小娘皮舉一反三的說道。
“夫人高見。燃燒彈的彈頭尖端有一個鋼針，如果不能穿透敵艦的舷側船板，進入船艙內部爆炸的話。就會紮在上面，然後炮彈的引信起爆。這樣就可以防止炮彈被船舷壁板彈開，保證爆炸摧毀船舷。”董天鵬解釋道。
“現在看來，還是我們跟他們比機動性，搶佔T字頭，繞到他們的船尾用燃燒彈或者高爆榴彈，打進他們的船體內部效果最好。”
馬斯費爾德伯爵也驚呆了，這些該死的海盜船，居然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炮。海妖號好歹也是六七百噸的武裝商船。在東亞的海面上不說是碾壓式的存在，但也絕對不算小了。
這才兩輪炮火。就被炸成了兩截。顯然是，他們引爆了海妖號的火藥庫。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馬斯費爾德伯爵雙手顫抖著問道。
西奧多思索了一下說道：“伯爵閣下，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這明顯不是臼炮發射的開花彈。”
這當然不是，臼炮是曲射炮，而這明顯是直射炮。
“也許，他們是把鐵球放在火爐裡，燒紅了放進了炮膛。然後從船尾打進了炮倉，引起了殉爆。”
西奧多也沒法解釋當前的情況，只好勉強解釋道。
畢竟三年前，瑞典軍隊就這麼幹過。
用燒紅的鐵球做炮彈。去轟擊俄國的炮兵。結果因為俄國炮兵偷懶，把大量的火藥桶堆積在炮位上，結果被點燃，發生大爆炸，直接把炮陣地給摧毀了。
因為在發射藥和實心鐵球中間，還有一塊一厘米厚的軟木，用來封閉炮膛，阻止漏氣。所以燒紅的鐵球是不會引燃發射藥的。
“西奧多少將，我忠實的朋友，你的看法是對了，我們不能再打下去了。必須立刻撤退。”馬斯費爾德伯爵不是傻子，這種非洲鬣狗一般的掏襠戰術，換了誰也受不了。
船尾是所有西方戰艦的弱點。這裡是舒適的軍官住艙，為了通風，這裡都有走廊和落地窗。如果重炮從這裡往裡打，就可以把炮彈直接打進船的核心艙段。
正在這時，忽然海上起風了。
大海不比陸地，天氣變化十分快。轉眼之間，一大片烏雲覆蓋了天空，風力瞬間就大了起來。此時，海浪在海風的強勁吹拂下，浪高很快就超過了兩米。看樣子還會繼續增加。
馬斯費爾德伯爵興奮起來，看來今天他的運氣不錯。
“讓鸚鵡螺號和聖徒號攔住那條海盜船。我們立刻撤離。他們完成攔截任務後到澳門外海匯合。”馬斯費爾德伯爵立刻下令。
西奧多知道，這是放棄了三條武裝商船了。一條已經沉了。剩下兩條如果負責阻攔這條巨大的海盜船，估計是凶多吉少。
但他也明白，即使犧牲這三條船，也要保住太子號，這可是一級戰艦，不能損失在這裡。英國承受不了這種損失。
“好的，我們立刻撤退。”西奧多立刻下令，打出旗語，命令剩下的兩條船攔截那條海盜船，然後去澳門匯合。
這時候，風更大了。巨大的湧浪開始出現。船舶開始出現不斷加大的橫搖和縱搖。儘管衡山號是1500噸的大船，但是也開始起伏不定起來。
“快！剩下的火炮，趕緊開火，攻擊剩下的兩條武裝商船。在海況達到五級前打沉他們。”董天鵬著急的吼道。
5級海況浪高2.5~4.0m，出現高大的波峰，浪花佔了波浪上很大的面積，風開始削去波峰上的浪花。
看到林月如和小娘皮不明所以。大副黃海解釋道：“夫人，起風了，很快浪就會起來。如果海況超過五級，按照操典。必須要關閉炮窗。因為飛剪船的幹舷低。雖然降低了風阻，提高了船速。但是，也造成了炮倉的視窗離海面太近。如果浪太大，會把海水灌進炮倉。有沉船的風險。”
小娘皮想了一下說道：“算了，別冒險了。先回島上的海灣避風，接上老爺。等風暴過去再去追他們，咱們的船快，他們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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