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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拳頭砸，用腳踹，用頭頂…
經過反覆的折騰，無論是車窗玻璃，還是四個車門，均紋絲不動，蕭央洩氣了，四仰八叉的躺在比亞迪S6的後座上，喘著粗氣。
“呼呼…”
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正對著車窗塗口紅。
“喂喂喂…
救我，放我出去！”
蕭央來了精神，一邊拼命的用拳頭砸車窗，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喊。
可這位身材高挑的女孩，也只是把車窗當成鏡子照而已，對著車窗，塗完口紅，女孩甜甜一笑，也就挎起包包，朝小巷的盡頭走去。
“OK，過了！”
戲拍完，坐在導演監視器後面的楊浩，便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對講機。
“真的嗎？導演！”
飾演漂亮女孩的霓霓，這時候從小巷的盡頭跑了過來。
“這段戲，我真的一條就過了？”
“真的。”
楊浩笑笑，便朝開門下車的蕭央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主要還是蕭央師兄演的好，三號機位拍攝的男主角生無可戀的眼神，簡直是讓蕭央師兄給演絕了，而當他看到霓霓你對著車窗化妝，又猛然間坐起來的亢奮感…”
“別，導演…”
誰知，楊浩誇獎的話還沒說完，神情有點萎靡的蕭央就直接打斷了他。
“導演，你就乾脆直說吧，你這次又想以什麼理由罰我錢，我騎了兩年的肆手電動車，都讓伱給我賣了。”
“哈哈哈…”
蕭央話音剛落，在拍攝現場忙碌的眾多工作人員，便是一陣爆笑。
……
時間緊張，從3月3號開始，導演楊浩就開始了暴走模式。
沒去錄製歌曲，沒去表演培訓班校正女孩們的形體，更沒有休息，而是逮著蕭央就一個勁的操練。
劇組從清晨一直拍攝到晚上，第二天再從清晨拍到晚上，第三天再從清晨拍到晚上……
蕭央麻木了。
倒不是因為高強度的拍攝而麻木，而是導演楊浩的騷操作實在是太多了，自己被他折騰的直接想死。
汽車後座上有水漬，罰款100塊，掏現錢；汽車車門上的內拉手被掰斷，罰款2000塊，沒現錢，被導演楊浩直接賣掉了電動摩托車；表演出色，導演楊浩口頭獎勵一輛比亞迪S6城市越野車，可下午卻又被收走，理由是你蕭央沒駕照…
我他孃的就不明白了，有沒有駕照和你獎勵我汽車有什麼關係？！
不過，麻木了，倒挺好。
因為蕭央目前的精神狀態，和電影中的倒黴男主角簡直是一模一樣，生無可戀的樣子根本就不用演，而是本身就是如此。
與蕭央相比，從楊浩拍戲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呆在《4×4》劇組裡的張末末則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自己見證了奇蹟，原來導演還可以這樣導戲，需要演員有什麼情緒了，就把演員抓過來操作一番，然後，攝像機鏡頭往演員臉上一懟，便直接開拍。
而拍攝出來的效果，那是賊拉拉的好！
見到了好東西，張末末自然懂得分享，於是，電影拍攝到第四天，她就把自己的親爹張逸謀拉到了拍攝現場。
爸，你趕緊過來瞅瞅吧，今天是電影《4×4》拍攝的最後一天，如果你再不來，可能就看不到如此好玩的西洋景了？
拗不過親閨女，張逸謀便皺著眉頭來了。
不就是導演一部電影嗎？
難道還能被楊浩導演出花來？！
……
而張逸謀剛來到拍攝現場，就瞅見了令人費解的一幕，陽春豬蹄店門口擺著七八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都有五六個工作人員在吃早餐。
當然，吃早餐這很正常，人生在世，有誰不吃早餐呢？
可你能想象的到嗎？
這些吃早餐的工作人員前面坐著一個小夥，小夥餓的有氣無力，但手裡卻拿著一隻空碗。
臥槽…，這也太欺負人。
這還有沒有人權了？怎麼能如此對待演員呢？於是氣呼呼的張逸謀就要衝過去將蕭央從椅子上拉起來。
孩子沒關係，我領你去吃早飯。
不過，年齡稍大的張逸謀還沒跑過去，就瞅見手裡同樣端著一隻空碗的楊浩從陽春豬蹄店裡走出來。
“老蕭…”
“嗯？”
“餓了吧？”
“導演，你說呢？”
此刻的蕭央，連頭都懶得回了。
“從昨天中午開始，我就只喝水不吃飯，一直持續到現在，不過還好，有你陪著我，否則，我可堅持不住。”
“那，你現在有了慾望沒有？
我是說你看到油條有吃的慾望沒？”楊浩追問。
“導演，別說是看到油條了，就是聽見“油條”這兩個字，我現在都是兩眼放綠光，更何況還被你安排這麼多人饞了這麼久。”再次瞅了瞅眼前這群正在吃早餐的傢伙，蕭央吞嚥了一下口水。
“那好，咱們現在就開始拍攝！”
而就是楊浩這一聲令下，本來正在吃早餐的工作人員，就放下手中的油條，然後跑向了不遠處的拍攝現場。
“燈光，鏑光燈給我佈置在這個位置。”
“攝像機，攝像機佈置在漁家小炒門口，等一會劉怡霏和趙英俊會從這個方向切進鏡頭裡。”
“車，警用車是不是可以靠後一點？這樣為張頌聞和警方對峙提供一段緩衝距離。”
……
工作人員去佈置現場了。
陽春豬蹄店門口就只剩下了楊浩、蕭央以及剛剛走過來的張逸謀。
“導演好。”
楊浩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楊浩，怎麼會這樣？
一個導演竟然陪著演員捱餓。”
“沒辦法導演，我覺得飢餓這種狀態是演不出來的。”楊浩笑了笑就給出瞭解釋。
“餓急眼了的人，只想吃東西，不想說話，哪怕是往前挪兩步，也都懶得動彈。”
“嗯…”張逸謀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當年在特殊時期，自己也捱過餓，知道餓急眼了是什麼滋味。
“可是，楊浩，蕭央捱餓，你怎麼也陪著？”
“導演，因為我不陪著，就不知道蕭央是不是在家偷偷的吃飯了，同樣也不清楚，他在鏡頭裡的表演是否足夠真實？”
說到這，楊浩將剛才喝水的空碗放在餐桌上，然後就和蕭央一起“挪”向了那輛銀色的比亞迪S6。
……
“Action！”
“別跑！”
狹窄寧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聲嬌喝，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在追一個形象有點猥瑣的男人。
聽到動靜，被困在車裡的蕭央，用胳膊肘向上撐了撐身體，瞅見窗外的人，見竟然是警察。
這老兄大喜，掙扎著就想坐起來，可努力好久，卻沒有半點兒成效，依舊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汽車的後座上。
“警察，警察快來救命啊！”
“警察，警察快來救命啊！”
這一聲一聲嘶啞的吶喊，聲音小的可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