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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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從這附近傳出來的。”
有人抽動了一下鼻子，邊聞邊找，然後就找到了寧知水所在的鋪子的附近。
這周圍的味道是最濃的，但具體是哪一家最濃，卻是聞不出來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找到了。
這簡直太好找了，別的鋪子都開門迎客，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明顯不像有人在煉器的樣子。
而寧知水這一間門是半開著，湊近後味道極濃，也不見有客人出入。
“是這裡！”
“咦，好像是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竟然在獨自煉器？！”
大家看的很驚異。
寧知水自然能感覺到有人的駐足停留，還有竊竊私語，不過她卻是沒功夫管這些，只是專心在法器上。
她給小姨選的法器是針，一套針共有九根。
一開始小姨使用不熟悉，無法很好的控制，能用一兩根就可以的。
後面隨著她實力的提升，還有對法器的熟練，根數也會逐漸增加。
針細如牛毛，迎面飛過來都很難被人注意到。
缺點也有，就是它與主人相隔不能太遠，無法超遠端的操縱和攻擊。
但是比如普通刀劍，那還是要遠多了。
這種細微的小法器是非常考驗煉器師水平的，所以寧知水也很全神貫注。
門外的人都看痴了。
看內行人做事，還是這種“手工”的事，其實是很有觀賞美感的。
並不是煉器這件事本身美，而是它在打造的這個過程有些令人上癮。
看著它從不完美變成完美，一步步蛻變成自己沒想到的樣子，這種成就感是連旁觀者都能深切體會的。
世人愛跟風，修士也是如此。
當越來越多的人站到門口，抻長著脖子往裡面看時，那些路過的人也會駐足，然後試圖一探究竟。
“裡頭幹啥呢？”
“你沒聞到嗎？這是煉器呢！”
“就在店裡煉？誰啊！”
“不知道，一個小姑娘……很厲害！”
“道友，能讓一下，容我也看兩眼不？”
“我也要看，我也會煉器！”
為了爭搶最佳觀賞位，竟然還起了小小的騷動。
當高嶽替寧知水買來了青泠萃液，準備回鋪子時，就看到了自家鋪子被烏壓壓堵的嚴實了。
他一開始都不知道那是自己家的店，心中還在納悶什麼時候隔壁那家丹藥店變得這麼火，人都給排到店外了。
但是隨著越走越近，他才感覺到不對。
當確定這不是什麼隔壁家，而是自己店時，高嶽心裡就咯噔一下。
糟糕，是不是寧知水出事了？
他加快了步子跑過來，伸手就想推開這些圍觀看戲的人。
“……真厲害呀，雛形都出來了。”
“看著應該是暗器，相當小巧。”
“看不出來，她這麼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水平了！”
“先別急，再看看，現在還沒成呢。”
“我看肯定能成，我見過人煉器，過程遠沒有她這樣絲滑。”
“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嶽伸出的手都頓住了。
他怎麼感覺有點聽不懂呢？
原來不是寧知水那裡出了事，而是煉器煉的太好了？
但是這麼多人圍觀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些！
“咦，打擾一下，你們這是在看什麼？”
高嶽聽到身後有一道清朗的聲音開口。
“裡面有個小姑娘煉器呢，手法相當老練，是有水平的。”旁邊有個年長的男修聞言，就回頭答道。
高嶽扭過身，便看到有一個氣質十分出眾的藍衣男修站在那裡，話就是他問出來的。
“是嗎？借過一下。”
高嶽明顯看到那男修眼睛亮了，然後就往前擠去。
別看他個子高，這裡又擠，但是他竟然很是靈活，沒兩下就已經挪到了門邊。
東方景站在門口，往裡看著。
青衣少女坐在煉器爐前，目光專注，手上的動作不停。
一人，一爐，一器，有著難以言說的融合感，十分的和諧。
東方景有些失神，恍惚中似是又看到了煉器大會上的那個璀璨奪目的女子。
她憑一己之力，硬是在那麼多大師名徒之中殺出重圍，大大爆冷，驚掉一地眼球。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緩步邁向高臺，明亮的似是白晝燦陽，令人挪不開眼。
那個時候的她氣質更冷一些，似是鋒利的劍，一靠近就會被傷到，而那便是她自保的利器。
東方景回過神來，眼前的少女與那位冷豔女子面容逐漸相融，他臉龐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柔和。
只是——
她竟然這麼早就精通煉器了嗎？這似乎與自己所知道的有所出入。
高嶽皺起眉。
他眼看著這藍衣男子盯著裡面出神，眼神中有過懷念、遺憾、眷戀，還有悔恨等複雜表情。
也不知道是對寧知水的，還是透過她想到了別的什麼人。
嗯，一定是後者。
“讓一下。”
高嶽推開了前面的人。
他動作有些粗魯，被推的人有些不樂意，不過一回頭看到他的冷臉後就閉了嘴。
高嶽走到藍衣男子的旁邊，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把半關的門給拉開了。
寧知水眼睛都沒抬，始終看著那十根形狀越來越精細的針。
東方景見到高嶽很熟悉的進到店裡，並反手打算關門，一副想隔絕所有目光的樣子，就猜到他應該是掌櫃了。
“我找寧知水。”他上前一步，小聲說。
“你們認識？”高嶽意外。
“對。”
“那進來等吧。”
放東方景進來後，高嶽就不顧外面的哀嚎，硬是關上了門。
真是吵死了，也不怕打擾到寧知水煉器！
屋子裡只有一把椅子，東方景進來後沒有坐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寧知水。
高嶽走近寧知水，在她旁邊悄聲放下了一個瓶子，正是方才去買來的材料。
寧知水沒一會兒就用上了它，很均勻的在針上裹了一層，不過接著就停下來了。
“怎麼沒有繼續煉？”東方景問，有些意猶未盡。
“還有挺久，一時半會兒的完不成。”
寧知水把半成品收了起來。
現在只是剛有了雛形，但更為精細和麻煩的部分還在後面，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