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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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聖城，天璇石坊。
老藤縱橫的石坊無比荒涼，最裡邊的小院當中，一大一小兩個女孩正在嬉戲，一個老人躺在藤椅上迎著夕陽，目光當中是無比的滿足。
“啊呀，婷婷我抓到你了，唔？大哥哥！”
小囡囡蒙著小腦袋正在追著小婷婷，忽然正撞上一個身影，剛開始以為是小婷婷，但很快的那精緻可愛的小鼻子微動，認出了言寬的氣息，笑著雙手一開就抱了上去。
“小囡囡和小婷婷最近都很乖吧！”
言寬一手抱著小囡囡，另外一手擁著小婷婷，而後在衛易老人旁邊的石椅上坐下，接過石桌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而後笑聲和兩個女孩互動起來。
“前輩，最近您可有空隨晚輩四處走走。”
言寬在兩個女孩的驚呼當中變出了一桌好吃的，然後又將造型奇特的離火神爐放在了石桌之上。
“這東西，太陽神爐的彷品？不簡單啊，你又有什麼發現了？”
衛易老人接過小囡囡拿來的一塊糕點放到嘴裡，笑呵呵的眯著眼睛咀嚼，隨便看了眼桌上的離火神爐，原本並沒有太過在意，在仔細瞧了瞧之後直起了身子。
“帝威？但沒有神祇，它的神祇好像是離開了？很古怪？”
衛易老人拿起離火神爐仔細的敲打，一縷帝威驟生驟滅，他的臉上已經滿是鄭重。許久之後，方才沉聲道：“據說，恆宇大帝乃是成帝之後，再行太初古礦鑄就極道聖兵太陽神爐。
而在他成帝之前，也有著一件神爐，那亦是一件至寶，與太陽神爐關係緊密，二者的神祇唯一。只不過後來黑暗動亂，姜家帝子攜恆宇爐平亂之時，至寶神爐失落。”
言寬的臉上露出笑容，而後將那離火神爐遞給了小婷婷，“這件往事您老人家也知曉，那麼，您是否願意動一動呢。”
“伯伯，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小囡囡雙手抓著衛易老人的袖子，可愛的臉上滿滿都是期待，小婷婷也是連連點頭。
“好，好，就聽你們的。”
衛易笑呵呵的應下了，接著又瞪了眼言寬，“我這把老骨頭幾千年沒動過幾次，被你這小子惦記上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
言寬笑了笑不說話，招呼兩個小女孩繼續吃晚飯，在天璇石坊休整一夜之後。第二天出了聖城，他直接開啟空間蟲洞，傳送到了紫山之外。
衛易老人站在虛空之上眺望紫山，看著那九龍拱一珠的地勢亦是心中一動，“這處神山，好雄絕的地勢。”
“前輩，此處曾被兩位大帝古皇看重，留下後手頗多，我們進入其中必須小心。”
言寬提醒著一句，而後帶著幾人向下方降落而去。他們選擇的降落點位於九條龍脈正東的那處，當年手持源天書進入紫山的那位張家先祖，也是走的這一條龍脈。
這道龍脈山嶺巍峨，氣勢雄偉，如蒼龍盤臥，橫亙前方。高大的石嶺光禿禿，呈紅褐色，沒有草木，帶著有點點紫色，與那座紫色的大山相近。
言寬手持青陽聖燈照亮前路，從一處廢棄的古老礦區進入龍脈，而衛易老人則帶著兩個女孩為他壓陣。
漆黑的古礦，乃是十幾萬年前開鑿出來的，充滿了歲月的氣息，這裡安靜到了極點。
言寬頭頂聖燈橫行無忌，這一次進入紫山，除卻取寶救人之外，他還準備借紫山之內的太古王族強者磨礪己身。
他現如今的實力在北斗也很難找尋到對手，但北斗古星大地之下不知藏了多少太古王族。
這些傢伙生活在最好的時代，大多空有修為而戰力不足，正是適合當做言寬的磨刀石。
當然他也不是隨便找對手的，像神靈谷、八部神將、十大凶族這樣對人族懷有敵意的，才是他的第一目標。而這紫山，就是曾經不死天皇的道場，八部神將後裔在此繁衍，太古末年封族。
“前輩，此番行程，我若無生命之危，您且先不出手吧！”
言寬一人走在前方，隨手將青陽聖燈送到了身後，他的身上騰起些許焰光，接著向前方直闖，驅走了一些生活地底的陰邪生靈。
古礦的甬道極長，周邊鐫刻著模湖的壁畫，記載了十數萬年前無始大帝鎮壓紫山的場景。
“先天而生的陰陽眼。”
言寬在飛速行進一段時間後停下了腳步，前方有兩口深不見底的大洞，一個靈氣沖天，不斷有源氣滾滾而上，另一個則煞氣沖天，比最鋒銳是劍芒還要可怕，讓人心神顫抖。
這兩口黑洞與太極圖中的陰陽眼非常神似，如果圍繞著它們畫一個圓，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太極圖。
它們的確是按照太極陰陽輪，噴吐源氣的那個洞眼，周圍盡是骨骼化石，煞氣森然。而射出煞氣的那口洞眼，周圍光華閃閃，源石遍地。
負陰而抱陽，負陽而抱陰，這完全就是一個天然的太極圖，並非人為刻成，這是大自然的偉力。
“休！”
他的掌心忽然浮現出黑白神光，跟隨他最久的大能法器八卦寶盒飛出，在他的操控下正好沒入這陰陽神眼的正中，伴隨著天然法陣之光旋轉。
“八卦寶盒的積累的力量足夠，再借這天地之力淬鍊法則，應該是能誕生神祇了吧！”
言寬隨手設定了煉製法器的陣紋之後繼續前行，透過神異陰陽道圖之後，來到了紫山之外。
“轟……”
言寬以掌作刀轟擊前方，硬生生鑿開了一條通道。伴隨著一聲悶響，前方被洞穿之後一片朦朧，青玉為階梯，白玉為門戶，隱現一片宏偉的建築物。
這是一片在紫山中開鑿出來的洞府，邁上青玉石階，進入白玉月亮門，非常的幽靜，像是廣寒宮一般清冷。這片宮殿人去樓空，什麼也沒有，全都是古玉凋刻而成，沒有留下一字一語。
這片建築物的盡頭，有著十幾階血玉石階，通向一個幽深的洞府中。而在旁邊的紫色的石壁上，留下了一行行字跡。
“神王姜太虛誤入魔山……”
“散修李牧探魔山留。”
“瑤池聖女楊怡尋張林，入魔山……”
“古天舒……”
“源天師張林之後張繼業入帝山前留。”
……
這紫山石壁之上足有三十七行字跡，其中最近也是最弱的一道，便是源天師後人張繼業。而他也是葬身紫山的最後一人，源天書也就此失落紫山。
“古天舒，此人，不在我之下。”
言寬轉身看到衛易老人愣愣的盯著那一行最古老的字跡，縱然過去七萬載亦有道韻流轉，乃是一尊人族大聖。
“前輩，咱們進入看看。”
言寬向著衛易老人提出建議，而後主動向前探路。紫色的洞府，地形複雜，似是天然的石洞，又像是採掘源脈，遺留下來的古礦。
紫山內部，有迷濛的紫華流轉，並不是多麼暗澹，給人以朦朧的感覺。而在紫山深處，有一股可怕的魔性的力量在召喚，讓人忍不住朝一個方向走去。
言寬雙眸散射焰光，保持著警惕踱步慢行，神痕紫金塔在頭頂盤旋，萬鴉神火瓶在掌心閃爍焰光。不久後，他連續發現了七具白骨，全都閃爍著玉質光澤，至少都是大能一級的強者。
他們的死因都相同，頭蓋骨上有清晰的指洞，一擊斃命，神識粉碎。這裡有一個可怕的傢伙。
“年輕人……”
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言寬的目光頓時鎖定了某處，身形一閃便是過去了。
紫色的岩石，有點點朦朧的光華流轉，一塊巖壁中出現一個乾枯的身影。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其骨頭根根可見，比骷髏好不了多少。他滿頭長髮比軀體還要長，拖在骨瘦如柴的身體。
紫色的玉璧明潤潔淨，清晰的映照出言寬的身影。不遠處光影交織，一個高大猙獰的身影出現，眉心生有一隻獨角，肩下長有六臂，背覆雙翼，身體遍佈細鱗片。
“無形惡念，你不要驚動它，就不會甦醒……”
石壁之內的那人影艱難開口，“我是，神王，姜太虛。”
“姜太虛，四千年前名動一時的姜家後人，沒想到失陷在這紫山之中，能活到今日，也是個異數。”
衛易老人帶著兩個女孩出現，他說著看向了更大一些的小婷婷，“說起來，他和婷婷還有些關係，應當算是婷婷的長輩宗祖。”
“前，前輩是……”
姜太虛虛弱的聲音再度響起，當中充滿了驚喜。衛易老人的話語當中透露出的訊息很多，這似乎是一個比他還要年長的老前輩，能夠活過四千年，這種強者的實力必然是不會弱的。
“前輩，麻煩您幫忙救人了，我去會會那太古祖王。”
言寬一道神力打出，紫色的碎石化為齏粉，姜太虛枯瘦如柴的身影隱見，而伴隨著他的動作，那無形惡念瞬間活了過來一樣，一股隱晦的波動從紫山深處蔓延而來。
衛易老人正攙扶起枯瘦如柴的姜太虛，聞言點了點頭，“你放心，老夫雖然腿腳不那麼利索了，但鎮鎮場子還是可以的。”
言寬運轉神力震碎了怪物一般的無形惡念，而後眸光探向了紫山深處，身影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