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病老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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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涼風拂過，驟雨初歇，言寬行走在百萬大山之間，見到了一座巨大的湖泊，湖泊之前有著一塊古碑，上面刻有三個字：化仙池。

化仙池是一個傳說，據說乃是青帝誕生之地。然而秦嶺之地的化仙池實在是太多了，光是立碑的化仙池就有成千上百，沒人知曉真正的那處在何地，只能是看機緣碰運氣。

湖泊很大，煙水迷濛，也不知道有多少萬頃，一眼望不到盡頭。周圍古木如虯，有些比山還要高，草被繁盛，靈藥飄香，生機勃勃，許多老藤粗大得嚇人，從一座山上纏繞到另一座山峰。

言寬看了眼那塊有裂紋的石碑，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要以萬年為單位，上面的字跡如刀似龍。

三萬多年以來，人們在百萬裡秦嶺中見到過不少化仙池，有的如一口井一樣小，有的則碧波萬頃，根本不知哪一處是真。

這處仙地有許多傳說，據說古時有仙舉霞飛昇，後有無始大帝在其內獲得仙珍，更有傳青帝在當中誕生，這自然引動了天下人的目光。

言寬眼前這片大湖蘊納靈秀，湖天相連，水霧迷濛，當中青蓮閃動，翠綠如霞，且水中有異獸出沒，角鱗森森，看著彷彿神仙淨土。

他繞著大湖緩行，走了大半圈之後停下了腳步，前方的湖畔，看到了幾道身影。

一個比小婷婷略大上一些的少年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髮絲烏亮，面板如雪，眸子如黑寶石，唇紅齒白，非常俊秀。不過言寬看他的眼神有些詭異，畢竟假小子什麼的，很少見呢。

這白衣少女如玉樹仙葩，俊美的近乎妖孽，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老人，身穿灰衣，老邁不堪，彎腰駝背，像是兩個忠實的老僕人。

少女的身側則是一個被她攙扶著的老人，年過半百，頭髮稀疏，瘦骨嶙峋，病怏怏的樣子，鬍子都白了。關鍵是聽他們的對話，這老頭居然是準備要下水入湖尋找什麼東西。

白衣少女挽著老人溫聲道：“師傅，您老人家都探索了很多個湖泊了，這次就讓我下水去找吧！”

“不行。”

病懨懨的老人固執的搖頭，堅持要自己下水，片刻後他縱身躍入湖泊當中，又很快的從湖中飛出，身上沒有沾染一絲水跡，想來修為必然不凡。

“老前輩，您是在尋找化仙池。”

言寬走上前來到老人的身邊，他的招呼聲卻引來了少女的白眼，看著就要開口的時候，那病老人看了他一眼，臉上流露出些許動容。

病懨懨的老人看了言寬許久，嘆息道：“好個年輕人，看見你，我彷彿見到了曾經的自己。”

言寬笑著拱了拱手，朗聲道：“老人家，相逢便是緣，不如我請您喝一壺茶如何。”

“呵呵……緣分啊……”

病老人笑著點頭，跟著言寬來到湖泊旁的某處，就見言寬隨手指向大地，地面上隆隆升起土石，最終形成了一個帶著石桌石椅的小亭。

白衣少女的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一雙美眸連連在言寬身上打量。她是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著不過輪海境的小修士怎麼會有如此神通。

病老人笑著扭了扭少女的臉蛋，“哈哈……小傢伙，我讓你不要小看天下人，更何況這是在秦嶺哩。”

“哼……”

少女不滿的都哼一聲，臉蛋脫離自己師傅的手掌，好奇的轉向言寬便是詢問道：“你是什麼修為呀！”

言寬取出一套玉質茶具，而後將之注滿神泉水，以神力慢慢溫水。他聽到少女的問話，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我嗎，輪海境修士是也。”

“哈哈哈哈……”

病老人哈哈大笑，而少女的臉上掛不住了。

她急得跺腳，“你，你這人……我在認真問你問題呢。”

“好啦，性子就別這麼急，人家也沒有騙你。”

病老人笑著伸手拉女孩坐下，又指了指言寬，“當今這個時代，像是少年人你這樣子專修單一秘境達到大成之境的，怕是第二個了吧！”

“誰知道呢。”

言寬聳聳肩不在乎道。

少女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得驚聲道：“單修輪海秘境大成，你是上古輪海大能。”

言寬笑呵呵的在滾水的茶壺中放置入茶葉，“小妹妹你看我像是上古之人嗎，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吧！”

小姑娘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坐下後小聲道：“誰知道你多少歲，一些老傢伙不就是喜歡裝年輕人。”

“少年人好機緣啊！”

病老人看著言寬和少女的互動，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在看到言寬下入的茶葉之時，臉上明顯是帶了幾分鄭重與驚訝。

“沒有悟道茶葉，只能弄些自家炒制的東西，希望前輩不要介意。”

言寬說著舉起茶壺給面前的病老人倒了一杯，而後又給那少女面前來了一杯，又是倒了三杯後自己拿了一杯，而後做出請的姿勢。

病老人朝著後邊兩位老僕吩咐一聲，“你們也算是運氣了，都過來嚐嚐吧！”

“這茶水好燙，呀，我感覺好熱……”

少女性子急，飲下一口熱茶頓時就感覺氣血翻騰運轉的極快，小臉蛋一下子就紅得冒煙了，一股股的熱氣從腦門往上冒。

病老人細細品味後放下茶杯，嘆聲道：“這等藥王茶葉，雖然不如悟道茶葉，但也是世間難得的仙珍。”

“藥王？你知道哪裡有藥王。”

少女聽到藥王兩個字就雙眼放光，面帶驚喜的看著言寬。

“不許無禮。”

病老人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瓜將她推回了座位，目光再度轉向言寬，“少年人，能獲得這等仙珍機緣，當好好珍惜，最好是休要暴露。

今日受你這一杯茶，是我師徒欠了人情，他日你若是有事，可去中州尋我這徒兒……”

病老人說話的時候，帶著愛憐的目光看著少女，粗糙蒼老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青絲。

他孑然一身，只在年老的時候碰到這個與他體質相同的少女，原本枯寂如死灰的內心也燃起生的希望。

他尋找化仙池是想要碰仙緣，看看能否讓自己再活一世，陪伴這孩子更久些。現在與言寬結下善緣，也是為了自己徒兒的以後考慮。

眼前這少年乃是他生平僅見的天驕，幾可比擬當年的自己，只要過了斬道天關，日後超凡入聖不在話下，甚至有望進窺至尊之境。

言寬笑著回應道：“老人家這話，我記下了。日後有機會，說不定就得叨擾九幽妹妹了。”

白衣少女夏九幽聽到他這話，不滿的低頭都囔著，“誰是你的小妹妹啊，天知道你有多少歲了。”

“老前輩還準備尋找化仙池嗎。”

言寬和病老人一陣開懷暢談，而後便是詢問起了他接下來的行程，他對這位可是聞名已久了。

“我準備在秦嶺再待些時日，碰仙緣，總是要走走碰碰運氣。小友呢，也是在秦嶺歷練，還是準備去往何處。”

病老人也是好奇的詢問言寬，他對這個少年人印象很不錯，關鍵是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一些東西，就是連他都不免心動。他的運氣不怎麼好，正想著能不能跟著別人碰運氣呢。

言寬發出邀請，“我準備去秦嶺秦門一遊，而後再找找化仙池，不知老前輩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秦門，我也聽說過這個地方。”

病老人聽到言寬提及這個地方，眼神不禁有了一些變化，片刻後應道：“小友既然邀約，老朽剛好有空，那就一起走走吧！”

“師傅，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去吧！”

白衣少女夏九幽在旁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是想要跟著一起去，不過這件事卻遭到了病老人的婉拒。

病老人安撫了夏九幽，“秦門那個地方有些邪乎，你的修為太低，還是等以後再去。”

……

秦嶺深某個小村集地域，這兒存著一個沒落的小門派。此地沒有什麼凝聚祖根龍氣得古城，只有幾座無靈秀、無麗景的矮山。

秦門，規模不大的一個小派，總共也就一百多人而已，共有東西南北四個分支，也就是所謂的外門。而總門則位於這片山地的中心，與東西南北分支間不過二三十里而已，相距很近。

這片地域，散落著一些山村，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與秦門為鄰，有些頑皮的孩童經常跑到矮山上來嬉耍，並無人去幹涉。

這個不過百餘人的沒落小教，真的沒有什麼嚴厲的門規，看起來很鬆散，一點也不像一個隱世秘教。

而且秦門看似尋常沒落，但卻有長達數千年的歷史，相對於凡世來說，也不知道有多少個王朝更迭了。

秦門的主峰，不過千餘米高，比周圍的矮山高了兩三百米，沒有巍峨的氣勢，也沒有氤氳神秀，看上去很是平凡與普通，但卻有些返璞歸真的味道。

如果當世頂尖的強者到此一定會大吃一驚並且心生探尋之意。縱橫北斗的大能強者，在此地竟只是看門的老人，讓人不得不懷疑此地有著大秘密。

秦門西脈，矮山三座，長老五人，弟子十四人，另有雞鴨鵝等家禽數百隻。這處外門明明有一個仙台境的大高手坐鎮，卻養了數百隻家禽，像極了世俗界。

言寬和病老人來到這裡的時候，趕上秦門西脈開山收徒，正好趕上了時機，他們也就來了。

言寬和病老人身邊，還有幾個鼻涕娃，都是山下村落中的孩子，沒事竟跑山上來玩，而今要成為秦門弟子了。秦門收徒好似都是就地取材，全是附近的娃子，根本沒有什麼挑根骨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