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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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在故宮裡開的餐廳啊！這價格就是不一般。”
“嘖嘖！兩千一斤的貢米，兩千都夠我家吃一年的米了。”
“雖然逸哥的手藝的確很強，但188塊一份的炒飯，還是有點逆天。”
“吃不起吃不起，打擾了。”
眼看著直播間觀眾或是嘲諷，或是調侃，李逸笑而不語。
如果是他來賣，這價格至少還要翻一倍。
因為黃小明只算了材料的價格，卻沒有算他的人工費。
手藝也是值錢的。
為了學到這門手藝，他在夢境空間呆了二十多年，這不算錢？
不過他已經和節目組說好了，簽了合同，按天拿工資。
所以定多少錢的價格節目組說了算，他只負責把菜做出來。
衛星車上，王恬也看到了觀眾的嘲諷彈幕，但她早有準備。
“導播，切採購素材。”
在她的吩咐下，節目直播畫面切換到了剪輯好的影片畫面中，那是李逸帶著劉藝菲、趙金麥和吳壘去逛農貿市場，採購食材的影片。
從那天逛完市場回來以後，王恬就讓後期抓緊時間，把影片內容剪輯了出來，就是為了應對今天的這種狀況。
隨著影片的播放，節目直播間裡的觀眾也看到了李逸採購食材的全過程。
影片中，李逸和批發市場老闆交談的聲音都收得一清二楚。
米販老闆神秘兮兮的拿著一袋米出來，抓出一把給李逸看：“這是真正的京山橋貢米，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那種，這是孫橋鎮裡那幾塊貢米田裡打的，一年就三千多斤，賣完就沒了。
那幾塊地從明朝嘉靖年間就被當成貢米了，每年都派官員到當地監種監收，到現在已經有四百多年了，縣誌上都能查到。”
畫面中的李逸抓起一把米聞了下，然後仔細打量著，一邊介紹：“京山橋貢米的特點是幹、整、熟、白，青梗如玉，腹白極小。並且其顆粒細長、光潔透明，它的長度是所有貢米里最長的。
當地有民謠唱這種米，說是橋米長，三顆米來一寸長，橋米彎，三顆米來圍一圈，橋米香，三碗吃下賽沉香，說的就是這種米的米粒很長。
看這米的長度，的確是真正的京山橋貢米，就是光澤度稍微差了點，應該是去年的米。
不過去年的米也可以，價格上比較有價效比，兩千塊一斤，不算貴。
要是今年的新米，那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而且還未必買得到。”
畫面一轉，李逸又來到了一家賣蘑菇的店鋪，向老闆諮詢著蘑菇的價格。
“老闆，有新鮮的乾巴菌嗎？”
“沒有，得空運。”
“松茸呢？”
“也沒有，得空運。”
“能訂得到對吧？”
“看運氣，就算能訂到，在京城買，價格也很貴，得先給定金。”
“新鮮乾巴菌多少錢？”
“最少八百一斤。”
“貴了吧？”
“已經給你便宜了，現在這個季節，在當地買新鮮乾巴菌都得三五百一斤，這裡是京城，要發空運過來的，沒掙你錢。”
“松茸呢？”
“新鮮的要碰運氣，能聯絡到就有，品質好的最少也得三千一斤，越大越貴。”
“差不多，松茸幹呢？”
“松茸幹更貴，最次的也要兩千一斤，不推薦你買，好的六千一斤，貴是貴了點，但一分價錢一分貨，純野生的，味道絕對夠。”
“行情價，幫我稱一斤頂級松茸幹，再幫我訂兩顆鮮松茸，要頂級貨啊！別拿什麼姬松茸糊弄我。”
“放心啦！伱懂行的，我怎麼騙得了你？而且我這裡做生意的，跑不了的，要是騙了你，我還怎麼做生意？”
“其他菌子也能訂嗎？”
“看你要什麼咯！價格反正都不便宜。”
“我買很多的，打個折咯！”
“好啦好啦！給你按九五折算啦！這種鮮菌子真的不掙錢的，訂起來很麻煩的。”
“成交。”
……
看著採購畫面，聽著李逸和老闆們討價還價，直播間裡嘲諷的彈幕漸漸消失了。
眼見為實，影片裡市場老闆的話明明白白，這些食材還真就是那麼貴！
“還真有兩千一斤的米！長見識了！”
“物以稀為貴，一年就產三千多斤，價格肯定便宜不了。”
“有錢真好，連吃的米都是限量的。”
“就算再好吃，賣兩千一斤也太過了吧？物價局不管的嗎？”
“龜龜！不愧是蘑菇裡的奢侈品，六千一斤的松茸！真比銀價還貴了呀！白銀才四千一斤！”
“是我不配了，這一季節目組是中彩票了嗎？這麼不惜血本？”
“原來味之極致是這個意思麼？真就按照宮廷標準來唄？”
“好吧，就算你沒賣貴，但又有多少人吃得起呢？隨便點幾份飯，炒倆菜就得上萬了，全國上下，有多少能一頓飯吃一萬的？”
看著觀眾們態度轉變後的彈幕評論，黃小明鬆了口氣。
但最後一條彈幕也的確道出了餐廳現在面臨的棘手狀況，那就是客源的問題。
餐廳用的食材都是好東西，但價格問題也的確擋住了很大一批人。
不過李逸卻並不著急。
這種價格的商品原本就不是走量的，必須沉得住氣，秉持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原則，才能把生意做起來。
願意花一萬塊吃頓飯的人，根本不會介意再花一萬。
心不狠，刀不快，怎麼割韭菜？
但其他人可沒他這麼好的心態。
對於藝人來說，上節目最重要的並不是完成節目組設定好的所謂任務，而是要出戏，貢獻出精彩的內容來。
沒有顧客登門，那節目就少了一大塊內容。
於是，按捺不住的黃小明索性直接去到了養心殿的門口攬起了客，想刷臉拉客人進來消費。
但拉來的客人在看到選單上的價格後，就紛紛找各種藉口告辭離開了，他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拉成一單生意。
“沒關係，今天第一天開門營業，就當是試試水，哪怕沒開張，也能積攢一些經驗。”
黃小明在給大家加油鼓氣。
但從他的話裡也能聽得出來，他的信心也不是很強了。
一時間，餐廳裡的氣氛逐漸沉悶了起來，而衛星車裡的王恬也開始動搖，猶豫是不是該動用群演來撐一下了。
不過就在此時，有一對帶著孩子的中年夫婦，來到了餐廳裡。
劉藝菲馬上迎了上去：“你們好，想要吃點什麼嗎？”
看到她，明顯是高中生的男孩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而他身後的父母則被周遭長槍短炮的攝像機位吸引了注意力。
“你們這是……在拍節目？”
中年男人遲疑問了句。
“是的。”
黃小明迎了上來，介紹：“我們在錄芒果臺《中餐廳》第七季，是一檔美食節目，你們是想吃飯對嗎？”
“對，有點餓了。”
中年男人問：“有什麼吃的嗎？”
“有，這是選單。”
劉藝菲把選單遞給了他，提醒：“不過我們用的材料都比較昂貴，所以價格方面比較貴，你看看可以接受嗎？”
“嗯？泰山三福湯？應該是三美湯吧？”
中年男人抬頭問：“你們這做的是泰山豆腐宴吧？”
“誒？你怎麼知道？”
劉藝菲有些驚喜，他是第一個說出豆腐宴名字的顧客。
“我就是魯省泰安人。”
中年男人笑道：“我們那的人都知道泰山豆腐宴，但已經沒人會做了，你們確定做的是正宗的豆腐宴嗎？”
這時，李逸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如假包換。”
聽到李逸的話，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那我倒真要嚐嚐了。”
說著，他就低頭看了眼選單，點了幾道菜：“要一個鹽水豆腐，醬拌豆腐乾，麒麟獻福，泰山三美湯，能做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