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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有點沒想到，這想賴賬居然賴得這麼明目張膽，連掩飾都不掩飾？
“沫沫，我知道的，要不我先把錢給你墊著？”
陳雪故作擔心地說著，方玉茹也站在旁邊皮笑肉不笑，臉上全是嘲諷的話。
顧沫微微一笑，“差錢，我找阿栩，要多少給多少呢。”
陳雪和方玉茹臉色一僵，她們都沒有要多少有多少的地步呢！
礙於老夫人還在現場方玉茹沒說話，心裡全是嫉妒。
“那嫂子直接拿出來不就行。”
方玉茹陰陽怪氣地說著話，老夫人從旁邊走過。
“你想賴賬？”
顧沫直視老夫人，一臉坦然，“當然不是，只因為這植物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用肥料弄死的！”
“你什麼意思！？”
方玉茹頓時有點慌張，脫口而出。
“我的意思就是，之前我說了，要嚴格按照我的方法去養護，但是我的方法裡沒有讓用大劑量的複合肥料。”
“你們看這植物的根，完全是被大量的肥料燒死而導致的，所以，它的死不關我的事。”
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有點愣神，老夫人一臉嚴肅。
“我根本沒用什麼複合肥料，這植物全程在我的眼皮下活的！”
方玉茹連忙搭話，“就是，奶奶親自養護的植物，怎麼會出岔子，嫂子你這是想甩鍋不承擔責任吧？”
“對啊沫沫，要是你不想給這個錢，我出就行了，你別因為這點小事撒謊，怪好笑的。”
好笑？這植物成了這樣才最好笑吧。
顧沫絲毫沒被方玉茹的話給氣到，“不就二十萬，對阿栩來說不過是眨眨眼的事情，這點責任對我來說承擔與不承擔，根本沒差別。”
“但是，這植物根本就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死，我為什麼要承擔責任？”
老夫人皺著眉，她總覺得顧沫不像是在撒謊，猶豫了半晌。
“奶奶，你別信她說的話，她根本就沒證據證明這東西是怎麼死的，就憑那一張嘴就想免過這二十萬！”
方玉茹急忙搭著腔，顧沫反嗆回去。
“叫一個植物專家來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
“專家來這東西都要枯死了，怎麼看得出來！”
也不知道這方玉茹為什麼一直死咬著她不放，顧沫正想開口反駁，老夫人發了話。
“不用，這裡有監控錄影，到底是不是別人乾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什麼？！”
方玉茹一聲驚呼，所有人都朝她投去異樣的眼光，她趕緊換著話說：“啊，我是驚訝居然有監控，以前這院子就沒有呀。”
她乾巴巴地解釋著，那樣子看到顧沫眼裡，心裡瞬間明白。
老夫人解釋：“這半個月有時候我不在家，安個監控好看看園丁有沒有好好照顧它，也安心一些。”
能做到這個地步自然不可能是老夫人乾的，她是真的喜歡這棵植物，那麼做小動作的人肯定是現在最慌張的那個人。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麼個植物還看什麼監控，要不就算了吧？”
說完又是詭異地沉默，方玉茹感覺自己說錯話，趕緊轉變臉色，“哎呀，我就是開玩笑的嘛。”
老夫人冷著一張臉，“這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
話音剛落就見老宅的管家拿著平板上前，“老夫人，這幾天的監控我都全部看了一遍，就前天下午有點異常。”
管家說話有點支支吾吾的，眼神很避諱，似乎在躲著誰的目光。
陳雪站在旁邊觀察著自己女兒的動靜，心裡好像隱隱猜到了點什麼。
老夫人拿過平板，直接點開管家調好的影片，方玉茹站在旁邊緊張得直冒汗，下意識地站到人群的最後面。
平板的螢幕上能清楚地看到，前天下午三點左右一個穿著藍色休閒服的人左顧右盼地出現在後院裡，一分鐘後便朝那盆植物澆上了什麼東西，然後迅速逃離。
監控是從上方拍下的，高畫質攝像頭下這個人很快就被看清了臉。
正是方玉茹！
顧沫一臉嘲諷地看向她，“沒想到玉茹你居然幹這種事。”
“你要是不想賠錢直接給我說一聲就行了，我也不會當回事，只是你這樣不光會讓人誤會我，就連老夫人喜歡的植物也死了，這……”
沒想到事情會來這麼大的一個轉機，顧沫逮著機會反擊，故意用那溫柔無害的語氣。
方玉茹咬牙切齒地盯著顧沫，又礙於老夫人在場硬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剛剛的氣勢完全不在，宛如一隻埋頭的鵪鶉。
“不是的，奶奶，我……”
“還想狡辯？！”
老夫人一聲喝止，方玉茹頓時啞火，然後嘀嘀咕咕地說：
“奶奶，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提高了音貝，嚇得方玉茹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不就是打個賭！你居然用這麼惡劣的手段來栽贓陷害！方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這一下說得很重，陳雪不忍心見自己的女兒被罵，趕緊輕輕拍著老夫人的背，打著圓場。
“媽，玉茹不小心犯錯，確實該罵，你也消消氣，氣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這個當媽的平時就沒教好這個女兒！都多少歲了？居然用這種手段，幸好這事是在方家要是發生在外面怎麼辦！？”
陳雪的話不但沒起到正向作用，反而讓自己也跟著捱罵，也跟著低頭應道。
“是是是，都是我沒管好玉茹。”
看著自己的母親這麼低三下四地道歉，方玉茹心裡壓著怒火，要不是這個賤女人要看什麼植物就根本不會有監控這檔子事！
心中有怒氣只得憋著，只能用那眼神狠狠地瞪著顧沫。
顧沫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淡定地站在那裡。
老婦人說了一會兒似乎也說累了，朝其他人擺擺手，“這場打賭的輸贏已經很明顯。”
言下之意就是該兌現賭約了。
一提到這裡顧沫就來興趣，畢竟有錢拿！
“不就是四十萬嘛……”
陳雪立馬用手肘撞著方玉茹，她在老夫人還未變臉之前反應了過來，“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四十萬也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把肥料灑在花盆裡！”
“嗯。”
老夫人見她認錯態度誠懇倒也沒再說什麼重話，“知錯那就行。”
方玉茹鬆了一口氣，“我待會就把錢轉給嫂子。”
說完就一副萬事大吉準備走人的態度，好像這錢完全是用來應付老夫人的。
一直站在旁邊沒吭聲的顧沫冷笑著提醒，“玉茹，當初的賭約你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
正準備出院子的方玉茹腳下一僵，臉色有點難看。
僵硬地轉過身，“嫂子你說什麼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陳雪聽到這個臉色也變了，讓她的女兒給這個下跪道歉這得多丟人啊！
“沫沫，你是不是記錯了……”
“當然沒有，玉茹當時還答應要下跪道歉的嗎。”
杵著柺棍的老夫人皺著那已經佈滿褶皺，“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吧。”
轉頭朝方玉茹遞去詢問的目光，“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得不說老夫人不管對誰真的是一視同仁，完全不存在偏袒誰的情況，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孫女。
這話直接將方玉茹所有的藉口都給堵死，她全身僵硬地站在那裡，眼睛不受控制地朝顧沫投去惡毒的目光。
讓她給這種人下跪道歉？！？
“哎呀，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賭，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沫沫，玉茹還小不懂事當時打賭也是隨便說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陳雪有點急，說話已經有點不經大腦，袒護的意思實在是不加掩飾。
“既然是打賭，那自然要說到做到，剛剛你們讓我拿那二十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顧沫怎麼還順杆子往上爬了呢！？她這明明就是找一個臺階給大家下。
陳雪氣得渾身發抖，原想著顧沫會懂她的意思賣她一點面子。
老夫人秉著絕對公正，朝方玉茹說著：“自己說的話，就要做到。”
方玉茹臉色鐵青，雙腿微微發顫，她可以抵死不從但是這樣就會跟老太太完全鬧翻，不行，她還惦記著老太太手裡的那筆財產！
雙腿微微彎曲，陳雪氣得都不願往那邊看，將頭側到一邊。
顧沫從容地站在方玉茹的跟前，心裡一陣痛快，要不是眼前這個人母親留給她的玉鐲就不會丟！她以前是瞎了眼總覺得對別人好對方就會對她也好，巴心巴肝的對陳雪和方玉茹的話言聽計從。
呵呵，結果只會讓方家的這群人覺得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
她現在絕不做軟柿子！
方玉茹低著頭，正準備往地上跪。
“行了。”
身後傳來一陣阻止的聲音，大家聞聲轉頭，只見方知栩這朝這邊走來。
走近後他看了一眼方玉茹，又看了眼顧沫，話語裡帶著一絲嚴肅，“倒也不必這樣。”
顧沫心裡一涼，淡淡地看著方知栩說著接下來的話。
“肥料是方玉茹倒的沒錯，但顧沫給出的方法並沒有完全將樹醫治好。”
方玉茹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那耷拉著的腦袋猛然抬起。
“哥哥說得對！我們打賭的是用嫂子的方法救活植物，但是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嫂子的方法就是對的！”
顧沫臉上的笑逐漸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