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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城西大道。

谷易歡在看臺最前面,探頭探腦地往入口那邊看。

“怎麼辦?八點快到了,溫長齡也不來。”

賀冬洲嫌頭頂的燈刺眼,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坐著,像只在打盹的野獅子。

谷易歡就是隻好動的狍子,在賀冬洲面前走來走去:“怎麼來了那麼多人?這群見錢眼開的傢伙!”他頻繁地看時間,一頭金髮被抓得亂糟糟,“實在不行,我去把四哥外婆叫來。”

“先別急,再等等。”

會來的。

賀冬洲喜歡用非常規的手段辦事情,溫長齡那裡他找人盯著了。

不來,那就綁來。

賀冬洲眼皮抬起來:“來了。”

谷易歡扭頭看過去。

是溫長齡,沒戴眼鏡。幾個穿著性感的車模剛好從溫長齡身旁路過,谷易歡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就是有那樣的魔力,穿著最不起眼的衣服,也沒化妝,沒有燙染過的頭髮用一隻鯊魚夾隨意地盤著,走路總是很慢,好像什麼事都和她沒關,但就是滿身的故事感,像從港風電影裡走出來的,風情、頹喪。

她走過來,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目光張望著,在找什麼。

賀冬洲看了眼手錶:八點,服了,踩著點來。

遊戲開始。

看客很激動。

某位:“一千萬啊,這要是我,閉著眼往死裡撞。”

另一位:“那你怎麼不上?”

“嘿嘿,我惜命。”

“一千萬哪有那麼好賺,莊家那輛車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車。”

今晚的莊家是謝商。

這裡是地下賽車場,不用實名,認不得謝商,但謝商那輛車好認,GAA201,從無敗績。

看吧,有好戲呢。

看客都伸長了脖子。

開始了,兩方發車。

溫長齡找到最醒目的地方了——車模小姐舉棋的那個高臺。她走過去,沒有上去,就站在那個臺子旁邊。

謝商看到了她,下一秒,踩下剎車。

一千萬沒了。

溫長齡心想:亂來。

結束了?看客不明所以。

謝商下了車,走到了溫長齡面前才摘下口罩。

溫長齡有點心煩,真的煩,謝商這張臉她不想看,但又忍不住看,這種感覺好像在磕毒品,知道危險有害,但誘惑力好大。

“你知道我會來?”

謝商比以前瘦了些,輪廓更分明,眼神有穿透力,像要透過她的皮相看到她的骨:“我不知道。”

他只是在賭而已。

他只是等不到她,發瘋而已。

“我們談談。”

“好。”

這遊戲開局就玩廢了,但謝商顧不上任何人,他快一週沒有見到溫長齡,骨頭都在發癢,神經在叫囂。

飲鴆止渴原來是這個滋味,好上癮。

他把溫長齡帶到了一個房間,應該是工具房之類的,裡面有貨架,沒有椅子,他把外套脫下來,墊在一個塑膠硬筐上。

溫長齡坐在了他的外套上。

他自己不嫌髒,坐在滿是髒汙的舊輪胎上,沒有離得她太近。

溫長齡先開口:“我今天是來找你典當的,我們是這麼開始的,就也這麼結束吧。”

“你要當什麼?”

“一個故事。”

謝商一直看不透溫長齡,哪怕在他進入她身體裡最親密的時候,哪怕他摸著她皮肉骨頭的時候,都總是像隔著什麼東西。

她像冬日晚上昏暗裡蒙著霧的那輪白月。

白月終於要揭開她的紗了。

“香城有個美稱,叫花都。花都風鎮有一戶姓溫的人家,那家的女兒都隨母姓,姓溫。她們從祖輩開始就避世而居,很少同人往來。有人說她們會下蠱,那種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蠱。被下蠱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是死於非命,就是殉葬出家,迄今為止,無一例外。”

她的聲音柔軟,卻很有力。

“這一段你應該聽過,我現在要跟你講一段你沒有聽過的。”

這一段,傅影當初典當的時候講過,這一段在是外人看來謝清澤的死因——他迷上了一個會下蠱的女人,被詛咒,死於非命。

溫長齡不太會講故事,沒有抑揚頓挫,乾巴巴地、麻木地吐字:“七年前,謝清澤化名謝澤慕名來到香城風鎮,他上山採風,對採茶女溫沅一見鍾情。當時溫沅已經有一對成年的兒女,不是世人眼裡的良配,謝景先得知後極力反對,多次催促謝清澤歸家未果。”她看著謝商,目光像拉開後緊繃在弦上的冷箭,“當時你的父親謝良姜因為公事也在香城,他來過風鎮,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果然,被謝良姜抹得一乾二淨。

“謝良姜去過謝清澤住的民宿。半山腰的那座紅房子,我上次指給你看過,那裡以前就是民宿。”溫長齡繼續講那個曾經有段時間夜夜都入她夢的故事,“那天快要下雨了,我這個傻子走了幾十遍的路還能走錯,我跟我弟弟阿拿約定過,迷路了就去最高的地方等他。阿拿出來尋我,路過了謝清澤住的民宿。我不知道謝清澤什麼時候也出來尋我了,是阿拿先找到了我,阿拿把他的雨衣給我穿了,我們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一件事。”

謝商剛剛鎖門了,房間隔音很好,很安靜,這種靜讓他很惴惴不安,像某種預兆,某種鋪墊,像在為接下來的喧囂爆發做序。

只有溫長齡的聲音,如同原始森林裡傳出來的瀰瀰蠱音。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她語速放緩,生怕謝商聽不清楚,一句一句地加重語調,“你小叔失足,抓著樹枝往上爬,我和阿拿本來要去拉,走近了發現懸崖上有個人,是你的父親。”

她突然發笑:“你的父親,他伸手推了一把。”

隨著她的話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隻手,拽著謝商往深井裡沉,口鼻被堵住,窒息感隨之而來。

他眼底由平靜到驚濤駭浪。

“為什麼會推一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謝商很清楚。

因為那個時候,他爺爺動了放權的念頭。跟他父親不一樣,他小叔正派坦蕩,永遠都會堅守身為一名律師的底線。哪怕小叔並不想成為一名律師,卻依然是他爺爺最中意的接班人。

溫長齡的眼神像冰做的鏢,直直地擲向謝商:“我和阿拿當時太慌張,踩到了石頭,被謝良姜發現了。只有我被發現了,阿拿沒有,但我身上穿著阿拿的雨衣。”講到這裡,溫長齡無波無瀾的眼眸開始浪湧,那是她用了七年都和解不了的恨意,“我找人上山去救人了,但是晚了,謝清澤屍骨不全,村裡的人都說是我媽媽下了蠱,我們姓溫的不祥,我們能怎麼辯解?我們敢辯解嗎?要捏死我們一家太容易了。所以我們家搬走了,是我要搬的,我以為我們保持沉默,我們躲起來做人就能避開你謝家的紛爭。”

但是沒有。

沒結束,謝良姜不肯結束。

“兩個月後,阿拿因為被誣陷進了監獄,你父親等的機會來了。”

所以長齡才一直說是她害了阿拿

所以傅影才會對長齡說,如果喜歡上謝商不要自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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