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謝商被趕出家門，求長齡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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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委員會一次少了兩個人，謝繼文理所當然地就被推選為臨時主任。

謝繼文是個大義滅親的，嘯林鋼鐵的案子就是他提供的證據，當年他還在給謝良姜打下手，那個案子涉及信託和繼承，謝良姜用外資企業的殼，狸貓換太子，給嘯林鋼鐵換了芯，黑吃黑地吞下了一大塊蛋糕。

就在謝良姜被孟文霆纏住的時候，謝繼文找到了當年的證人範子彥，還檢舉謝良姜是多家上市公司幕後控股人。有人說，謝繼文裝瘋賣傻，臥薪嚐膽，也有人說，謝繼文有樣學樣，捏造證據。

事實如何，自有法官去評判。

除了謝良姜本人，KE律所也存在多處違反律師法的行為，多位委託人實名舉報KE律所收費亂象，不合法收購小型律所，高層有資本滲入，寡頭壟斷。

KE律所一夜之間成了全國民眾口誅筆伐的物件。律所被調查，本部和所有分所全部停業整頓。

還有人傳，這一切都是謝家四公子搞出來的事情，說他大逆不道，狠起來連自家人都搞。

*****

謝景先狠狠一巴掌打下去。

謝商嘴角見血。

謝景先是第一次動手打他：“你還清醒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不是說你只是要肅清律所內部的蛀蟲嗎？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要你父親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裡過嗎？”

罪名一樣加一樣，謝商這是下了狠手。

他擦掉嘴角的血，筆直站著，不低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作任何辯解：“他那樣的人，不適合當律師。”

謝景先氣得發抖：“他不適合誰適合，你嗎？”

“我更不適合。”雖然謝商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是，他骨子裡有謝良姜的基因，為達目的，毫無底線。

謝景先呼吸加重，扶著桌子喘著氣怒道：“你還要賠上KE。”

“KE已經爛了。”要整頓，要釜底抽薪。

“爛了可以改，我這麼信任你，配合你的計劃，幫你把你二叔推上主任的位子，不是為了讓你把KE毀了。”

KE律所是謝景先和他的兩個堂兄弟大半輩子的心血，整個謝家的存亡都跟KE律所息息相關。

謝商把藥瓶放在桌子上，跪下來。

“對不起，爺爺，有件事必須要告訴您。”

不只是為了溫長齡，也是為了謝清澤。她的弟弟，他最敬重的小叔，兩條人命，血債不能不還。

謝商說：“小叔失足的當天，謝良姜也在風鎮。他幫助那四個罪犯除掉溫招陽是為了殺人滅口，他以為溫招陽看到了他的惡行。”

“什麼惡行？”

“小叔是被他推下山崖的。”

謝景先難以置信，紅著眼搖頭，喃喃道：“不可能。”

不可能，他謝家不可能養出這樣的惡魔。

“誰能證明？”

“當年是二叔幫他隱瞞了行程。”這件事謝商已經查證過了。

安靜立在一旁的謝繼文也撲通一聲跪下：“爸，大哥當時確實在風鎮，當時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讓我幫他隱瞞行蹤。”謝繼文面露悔恨，“是我太懦弱，不敢違背大哥的意思。”

他可不懦弱，他要是懦弱，就不會被謝商選為幫手。

他聰明得很！

謝景先都不知道他養出來了這麼一群妖魔鬼怪，父不父，子不子，兄弟相殘，操戈同室。

謝景先握著柺杖的手震顫不已：“我怎麼能信你們？你們一個被女人迷了眼，一心要毀了自己的父親，一個被權利迷了眼，一心要當律所主任，你們說的話我不信，我不信，我不——”

一句話沒上來，謝景先仰頭，面色發白，整個人往後倒。

“爸！”

謝繼文立馬扶住了他。

“爺爺。”謝商倒了藥遞過去。

謝景先重重推開他的手，吼道：“我不信，我一句都不信！滾，你給我滾！”

白色的藥丸掉在地上，瓶子滾到了謝商腳邊。

“謝季甫，你給我滾出謝家。”謝景先痛心至極，這是他最疼愛的孫子，他卻親手把謝家攪得天翻地覆。謝景先紅著眼，目光決絕，“從今往後，我沒你這個孫子。”

謝商把藥撿起來，倒好一粒，放在桌上。

“爺爺，請您保重身體。”

他轉身離開。

從今往後，沒有謝家四公子。

玟姨從屋裡追處來，抹了抹淚，不捨地問：“四哥兒，以後不回來了嗎？”

謝商搖頭：“不知道。”

他走了幾步，回頭，看著謝家園林。這是他長大的地方，在這裡，祖母教他古箏，小叔教他騎馬，爺爺和謝良姜教他法律，留戀嗎？

不知道，總之是不好受的，為他爺爺感到可悲，有這樣的兒子，有這樣的孫子。

他什麼都沒帶走，停在謝家車庫裡的那輛車也沒有開走，他去了荷塘街，到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了。

溫長齡在院子裡拔蘿蔔。

天氣很冷，寒冬已至，冬吃蘿蔔夏吃薑。

“溫長齡。”

溫長齡回頭，滿手的土。

謝商站在她身後，眼底沒有大獲全勝的喜悅，有的是可悲又無奈的淒涼：“我被我爺爺趕出來了，現在不算是謝家的人。”他問她，“我現在有資格嗎？”

當初分手時，溫長齡說，他是謝良姜的兒子，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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