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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鳳聽見沈靈犀這話,再看她的長相,忽然記起來,這太子妃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在王府門前,拿著雲弘山的殘肢,嚇得哇哇直叫的那個隨從。

蕭元鳳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止是她,就連他身旁的雲超,也認出了沈靈犀,“母妃,此人……”

蕭元鳳給雲超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看向沈靈犀:“太子妃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什麼託夢、什麼幫忙?王爺與太子妃從未見過面,就算要託夢,也該給我和世子託夢才是。太子妃現在當著眾人的面,有意這麼說,難道是打算效仿那夜的真兇,在此當眾裝神弄鬼嗎?”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皆古怪地看著她。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竟連妙靈天師的名頭都不知道?

妙靈天師只會“招鬼”,哪還需要裝神弄鬼?

蕭元鳳蹙了蹙眉,一時不明白,這些忽然投向自己的目光,究竟有何深意。

沈靈犀笑了笑,懶得再與蕭元鳳多說。

她走到一個擔架前,伸手掀開擔架上覆著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雲弘滿是“觸鬚”的殘肢。

若說先前是在夜裡,光線太暗,許多人未曾將雲弘山的屍身看清楚。

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

眾人皆清清楚楚瞧見,雲弘山那些殘肢的真容。

場上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那些殘肢在擔架上,擺放出人的形狀,下肢和右側的胳膊,已經被縫合好。

頭和左側的胳膊,還維持著那一晚的樣子。

不管是縫合還是未縫合的關節,都有大量的銀色絲線堆疊在一起。

那些絲線,令雲弘山的屍身看上去就好似一個長滿觸鬚的怪物。

圍觀的百姓們,有不少是那夜在蠻夷坊看見過這具屍身,詐屍肢解情景的,如今再次看見,無一不驚懼惶恐。

“這屍身,不會再詐屍起來吧?它身上的線那麼長,萬一跑到人群裡頭來……”

“別說了,別說了!我後悔來此了!”

“噓,都別怕,你們沒瞧見,咱們京城數一數二的高僧、道長和坤道都在此嗎?定不會讓厲鬼現身的。”

“我符呢?我隨身的符呢?我符怎麼不見了?”

人群不住傳來騷動,已經有一些人,在看見雲弘山的屍身時,便開始往外走了。

沈靈犀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朗聲道:“大家不必害怕,這具屍身之所以成這樣,皆因有云疆傀儡門的工匠,將屍身做成了傀儡。雲疆王的每個關節,都被製成特製的機括,再用絲線穿引,由傀儡師專門控制。”

她拿起左邊那條尚未縫合的胳膊,用工具將關節處的機括取出,一一展現在眾人眼前。

上次在雲疆王府,沈靈犀讓雲弘山的屍身在眾目睽睽下自解,是為了將王府之人操控屍身一事,暴露在人前。

而此刻,她當眾展示機括,則是為了消除百姓內心的恐懼。

讓他們知曉,雲弘山的屍身,之所以會如此,是人為,並非鬼神之力。

縫合屍身,便是重建百姓信任的第一步。

同時,沈靈犀還不忘看向蕭元鳳,不客氣地質問,“蕭王妃說王爺是七日前詐屍當晚被人害死的。可若想將屍身製成傀儡,非三、五日時間不可得,如何能在短短几個時辰,就將活人變作如此精密的傀儡?”

“況且,依照仵作對王爺屍身的查驗,屍身做過專門的防腐處理,死亡時間應在二十日以上。這麼多天時間,王妃與這具屍身一同上京,朝夕相處,為何沒有發現這屍身的異樣呢?”

原本退到外圍的人們,聽到沈靈犀的話,紛紛止住腳步,伸長脖子朝沈靈犀的方向看去。

因著雲弘山的屍身,做過防腐處理,所以他的殘肢,切口整齊,看上去並不猙獰。

沈靈犀用剪子將那些絲線一一除去,又固定好屍身上的關節,再將胳膊縫合在屍身上。

她身穿一襲雪色道衣,神情極為專注,蔥白的手指,飛快在關節處穿針引線。

她眼中隱隱流露出的悲憫之色,就好似在她手下縫合的,並非是具可怕的屍身,而只是個死後慘遭毀屍的可憐人。

前來看熱鬧的,都是老百姓。

在他們眼中,貴人永遠都是身著錦衣華服、高高在上的模樣。何曾有人見過,堂堂一國儲妃,在人前親自動手,做的還是這樣的活計。

毫不避諱地說,替人殮屍這種事,就算是在尋常百姓當中,都是見不得光的,讓人覺得晦氣至極的活兒。

可沈靈犀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還如此專注從容,令人不由得駐足,心生敬佩。

也正因如此,眾人再看向蕭王妃時,都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蕭元鳳顯然沒料到,這位太子妃竟然還有這等本事,心底生出更多警惕。

不過,對於沈靈犀的的質問,她在心底早就想好對策,根本不懼。

“什麼?你說王爺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經去世了?”

蕭元鳳知道事實擺在眼前,抵賴不過,故意做出震驚模樣。

忽然,她似想到什麼,面上有了恍然之色。

“王爺生前寵信一個小廝,名喚裴十九,他此番進京,曾下令起居之事,皆由裴十九照看。一路之上就連我都不得近身。若果真如你所言,殺死王爺的兇手,定是裴十九!”

雲超聞言,也趕忙附和:“母妃說的沒錯,裴十九就是雲疆傀儡門的弟子,此事定是他乾的!”

他言之鑿鑿,就好似那天夜裡,當眾對著雲弘山的屍身,痛哭懺悔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靈犀縫合屍身的間隙,抬起眼簾,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眼,“王妃和世子所言,不無道理,裴十九確實是傀儡門的弟子。只不過,他在那天晚上,被人殺死在王府,死無對證了。”

她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個蒙著白布的擔架,“喏,就在那裡。”

這幾日蕭元鳳一直同雲超一起,被繡衣使關在院中,不曾踏出過院門一步。

對於外頭的訊息,他們只知道繡衣使有意讓他們知道的那些。

蕭元鳳扶著雲超的手,走到擔架前,讓雲超把白布掀開一小塊。

當她清楚看見,擔架上的屍身確實是奎十九時,神色更加放鬆。

果然是死無對證。

死的好。

烏爾答辦事確實牢靠。

“對……是他。”蕭元鳳用帕子掩著口鼻,抬眼看向上首的知府,拿捏出王妃的做派,“王知府,看來王爺確實是奎十九所害,既然罪首已經伏誅,那此案便可了結了吧。”

“非也,非也。”

這一回沈靈犀沒有抬頭,認真將雲弘山的頭顱縫到屍身上。

“王妃方才既要原告露面,無論如何,今日原告都得露個面才是。況且,王妃還親自指認了兇犯。既是三堂會審,要的便是證據確鑿,兇犯若不當庭認罪,又怎能輕易結案呢?”

蕭元鳳全然猜不透,沈靈犀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她沉聲道,“太子妃此話何意?”

沈靈犀仔細剪去雲弘山屍身上,最後一根線頭。

確保屍身再看不出有任何機括和絲線操控的痕跡。

她笑著朝一旁等候多時的蘇顯道:“道長,雲疆王的屍身已經修復成,可以起壇替他招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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