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蘇誠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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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誠這邊，在他將雲紋銅角犀產出的魂環納入武魂之後，沒過多久，周身開始出現點點異象。

在千仞雪驚愕而擔憂的目光中，蘇誠赤裸的上半身浮現出一道道劍痕狀的陰影。

但這些劍痕卻又不似實體，亦沒有血跡，更像是某種意象。

劍痕陰影漸漸增多。

片刻之後，在他體表之上開始向外逸散出一道道微小的劍氣殘影。

這些劍氣凌亂不堪，像是被驅趕著的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飄散著，但也始終未飛出蘇誠身體三尺之外，只是時而顯現時而消隱，沒有規律可言。

但隨著時間推移，半個多小時之後，原本碎散的劍氣竟逐漸凝聚起來。

先前那些難以計數的細小劍氣，逐漸匯聚成十餘道三寸多長的透明小劍，圍繞著蘇誠上身旋轉，看起來極為美觀。

這幅景象讓千仞雪感到難以理解。

一般而言，魂師在吸納魂環時，如果魂環中所蘊含的能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那麼能量逸散之下，的確有可能出現各種奇特景象。

但此時的蘇誠身體盤坐在地，上身挺拔堅如磐石，看不出絲毫強撐的跡象，說明他現在顯然能輕鬆掌控體內能量。

而且此時出現的這一系列變化，明顯與蘇誠的武魂有關，這些劍氣，也並非普通的能量逸散。

千仞雪猛地一怔，一道靈光劃過腦海——

“武魂覺醒？！”

隨即又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不對，這不是武魂二次覺醒。”

她在典籍中看到過關於某些特殊武魂再次覺醒的記錄，出現的異象不會這麼平淡。

“真是奇怪……”

不過她雖然有些擔心，卻並不慌張。

從之前蘇誠的言行舉止中就能看得出來，這次吸收還魂肯定與以往有些不同，以她這個老師的性格跟能力，區區吸收個第三魂環還不至於出現什麼風險。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左右，蘇誠氣息越發平穩，周圍的異象也穩定下來，沒再出現新的變化。

這時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菊鬥羅月關來到了兩人所在的這處山坡。

與千仞雪打了個招呼過後，他有些驚訝地看向蘇誠，“蘇先生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等老師吸收完第三魂環之後再問他吧。”

月關點了點頭，吸收魂環的關鍵時刻顯然不能打擾，於是也站到一旁默默等待起來。

千仞雪見他是來尋蘇誠的，便沒有繼續多說。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兩小時過後，蘇誠身上的骨骼忽然開始劈啪作響，聲音細微而密集，但很快便被一道悠長的吐息聲掩蓋下去。

與此同時，千仞雪與月關兩人，同時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用來囚禁魂獸的特質牢籠竟然直接斷為兩半。

隨即一股淡淡的壓力覆蓋在兩人身上，隨即消失不見。

但他們是何等人物，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對視一眼，訝然道：“領域？！”

這時，盤坐在地的蘇誠也緩緩站起身來，正低頭觀察著自己如今已經附上了第三環的斷劍武魂。

“老師，剛剛那是領域嗎？”

千仞雪疾走兩步來到蘇誠身前，聲音很是激動。

“雛形而已。”

其實蘇誠早就能達到這個層次，制約他的只是武魂缺陷。

雖然這具身體劍道資質不好，但他性情堅韌悟性又高，兩世的人生經歷又讓他見識遠超常人，時常能夠觸類旁通。

加之足夠專注，明智的選擇了放棄劍術，只鑽研劍道。

在反覆習練基礎劍術之中，已經觸控到了一絲劍道最本質的內涵。

如今隨著武魂發生變化，終於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這個時候，千仞雪與月關兩人也終於發現了蘇誠自身的改變。

尤其是千仞雪，這些年來與他朝夕相處，感受最為明顯。

過去的蘇誠，雖然意志堅韌，實力強大，但總給人一種中氣不足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都被他那強大自信的氣場遮蓋住了，讓人難以覺察。

但是此時，那絲中氣不足的感覺已然完全消失。

用個不恰當的形容來說，似乎此時的蘇誠，變得比以前更加完整了。

任誰都能發現他已經與過去不同。

“老師，你好像變帥了。”

千仞雪呆呆地看著他。

話剛出口，她便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一句蠢話，臉頰瞬間通紅，低頭訥訥不言。

站在一旁的菊鬥羅：“……”

蘇誠嘴角一抽，沒有接茬。

月關如今已是95級的巔峰鬥羅，對武魂的理解遠勝千仞雪，頭腦微微一轉便反應過來，看向蘇誠右手。

“蘇先生，你的武魂……”

蘇誠點了點頭，武魂變化本來也隱瞞不住，直接大方地伸出手來，將模樣大變的武魂展示給了兩人，“是啊，武魂終究是一個魂師最為根本的力量象徵，與魂師的靈魂之間，果然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絡。”

此時蘇誠的斷劍武魂，不，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斷劍”了。

那柄原本佈滿裂縫，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碎裂的劍武魂，如今再也不復先前的寒酸。

劍脊堅韌有力，劍從光滑平整，劍鋒寒光四射，雖然這也不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卻比先前要好上太多太多。

“老師……你真的武魂二次覺醒了……”

千仞雪此時也再顧不上羞澀，看著蘇誠煥然一新的劍武魂，眼中似喜似悲。

喜自然是因為這個老師以後再也不用受困於先天資質，悲則是想到了他過去因為低劣資質所經受過的磨難。

一時間情緒極為複雜。

“非也。”蘇誠聞聲看她一眼，目光中神色莫名。

隨後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什麼武魂覺醒。”

“不是覺醒？”

這次不僅僅是千仞雪，連月關都是一怔。

蘇誠略一思忖，沉吟道：“唔，如果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武魂補完吧。”

說罷他又笑了起來，“哈，我都說過了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先天不足，後天彌補就是了。”

此時的蘇誠心情也是極好，他似乎看到了一條通天大道正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