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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蟲不可以語冰。這句話出自《莊子。外篇,秋水》,“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冰者,篤於時也,”說的是隻能活過一個夏天的蟲,一生都不會知道世上還有冬天,比喻一個人見識淺薄,自以為是。

自古文化人總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天下的姿態,再加上前明時期,朱元璋對於文化人極其優待,免租免徭役見官不跪。朱棣實施的內閣制度,又把文化人擺在了至高無上的地位上,讓他們擁有了話語權,不是宰相勝似宰相,後來的幾位皇帝更是如此,極為重視讀書人,士大夫共治天下,把天下都交給了讀書人,而自己卻躲到了後宮裡煉丹,打傢俱。因此在大街上或者是鄉間小道總有人喜歡穿著儒衫,腳踏四方靴,裝出一副讀書人的打扮。鼠目寸光卻總認為自己高瞻遠矚,鑑往知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例如現在正在侃侃而談的文化人老吳。

“幾十年來,老夫博覽群書,發現一個道理,凡成大事者無疑不是經歷千辛萬苦方能有所成就,我認為今天我們所受到的苦,是無生老母對我們的考驗,無生老母無有不知無所不能。。。。”

“喂,老頭你嘚嘚嘚的說啥呢”甲官差已經和獄卒交代完畢,走了回來。

由於老吳過於投入,因此沒有發覺,聽到甲官差的話,老吳一個愣神,急忙解釋道:“官爺莫怪,老頭從小就有自然自語的毛病,”

還好自己的聲音很小,提起無生老母的話官差沒有聽到,不然自己死期也就到了。

“這麼大的歲數了哪這麼多的毛病,喜歡偷女人的褲衩,還是原味的,還喜歡偷百姓的雞,現在又自然自語,你到底是屬雞的還是屬老鼠的”。對於自己女人的褲衩被偷,甲官差還在耿耿於懷,那可是在身上直接扒下來的,身體被看光不說,誰知道那騷娘們有沒有和這老頭髮生點什麼。一切皆有可能。

糗事再一次被提起,老吳臉上有些羞澀,急忙解釋道“官爺錯了,老夫屬狗”。

“額,老頭,爺我服了你了”面對老吳的解釋,甲官差竟然無言以對。

“官爺又錯了,老夫三十有八,還莫老”

“額,好吧,你三八”。

簡單的交接之後,王不死等人就被關到了松江府監牢。

不得不說松江府的監牢比天賜山的強上太多了,夯土的地面現在變成了大理石地板,估計是為了防滑,大理石地板上還有凸起,從上往下看,你會發現所有的凸起都是有規律的,幾片大理石的瓷磚都可以組成幾個字,貌似還是一副對聯,

上聯是淨土蓮花,一花一佛一世界,下聯是牟尼珠獻,三摩三藐三菩提,原來這裡是佛性牢房。橫批,嗯,面積有限,沒地方寫了。

上面也不再是裸露的房頂房梁,而是掉了頂,白色的天花板,上面還掛著歐式的水晶吊燈,只是估計電費太貴沒捨得,點的還是煤油燈,牢房也都改成了單人房,木質牢門也變成了不鏽鋼的了,時尚堅固不生鏽,結實耐用防腐蝕,絕對是簡體裝修的理想選擇,當然因為技藝的原因,這種在王不死前世很普遍的裝修材料,現在在大明帝國還屬於這奢飾品,價錢很高,而松江府監牢竟然用來做牢門,不得不說明松江府監牢的財大氣粗,土豪行徑。牢房乾淨整潔,應該也是時常打掃。

道路筆直向後延伸,兩側就是一個個單人牢房。

只聽獄卒說道:“各位可以安心在這裡住著,我們主簿李大人說了,人生來是平等的,百姓是人,犯人也是人,因此對待每一個犯人我們都是用心的,會給你們家一樣的溫暖,滿足你們的一切要求”。

“尼瑪,”難道獄卒嘴裡所說的主簿大人也是穿越者,竟然提出了人人平等的口號,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是秉信貓生貓狗生狗,老鼠的孩子會打洞的思想,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但也都是龍子,王不死心中腹誹,至於所謂的家的溫暖,王不死只是一笑了之,前世的牢房王不死沒去過,但是聽過,犯人捱打那是很經常的事情,面對法律已經很是健全,人人都講究人權的時代都是如此,何況還是現在這個法律只是玩笑的時代,家的溫暖那是不存在的。不過王不死很快就被打臉。

“有吃的嗎”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想到獄卒竟然點頭:“有”。

“可以給我點吃的嗎”?

“可以,我們這裡早餐有饅頭包子油條,稀飯八寶粥荷葉粥南瓜粥銀耳蓮子粥,為了照顧一些喜歡吃米飯的朋友,早上我們也推出了八寶飯,選的也是優質大米,顆顆飽滿,嚼在嘴裡,粒粒帶香,不知道客人需要哪種”。獄卒款款而言,竟然沒有打磕,可見這話是經常說,用句賣油翁的話“唯手熟爾”。

“我,我要吃包子,要羊肉餡的”。

“好,沒問題,來人,上包子,”獄卒吩咐,很快兩籠包子,帶著誘人的香氣送到了剛才點餐的犯人手上。

看著手裡的白麵包子,還是肉餡的,犯人哭了,留下了真實的眼淚。來不及道謝,抓起包子,狼吞虎嚥。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那包子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獄卒臉上戴著笑,吩咐一旁一位拿著紙筆的文吏:“記上沒有”。

“回牢頭的話,都記上了,戊字號牢房,肉餡包子十五個”文吏回答

"那就好"。獄卒很高興,看了看其他的犯人,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麼需要嗎,如果這些還不和你們的口味,你們也可以提出來,我們松江府監牢的廚師祖上是在皇宮做御廚的,無論是川菜魯菜還是閩南菜都可以做得出來,如果你需要一些外國風味也可以提出來,我們會派人去採購”。

大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在坐牢嗎,給吃就算了,竟然還可以點餐,這是村裡的地主老爺也不曾有的待遇,難道這就是無生老母所說的真空家鄉。如果大明帝國舉辦優秀政府部門評選,大家相信,松江府監牢絕對會位列榜首,與第二名的差距也不是一點半點,而且第一的位置應該可以蟬聯很久。

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就在大家蠢蠢欲動,準備點餐之時,老吳說話了“官爺這些東西要錢嗎”?

“你說呢”獄卒故作神秘,不等老吳回答,獄卒接著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早餐晚餐也是,自然是要收錢的,”看著大家的緊張模樣,獄卒微微一笑,繼續道:“當然你們可以放心,這錢現在是不用給的,偷雞摸狗也不是什麼大罪,交點罰款也就沒事了,等到你們家人來交錢贖人的時候,餐費一起交就可以”。

“這價錢?”老吳不放心的問道。

“價錢好說,大家鄉里鄉親的,聽說你是因為偷了李寡婦的褲衩才進來的,李寡婦的那大屁股我也很是喜歡,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我會給您們一個友情價,來人把賬單拿過來”。

老吳再一次滿臉羞愧。

話音剛落,剛才的文吏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一紙張,開啟,念道:“饅頭一個一兩,包子白菜豆腐的一兩五,羊肉大蔥的二兩,米飯濟南府的糙米一碗一兩,建州女真的黑土地香米一碗二兩,蔬菜不帶肉三兩一盤,帶肉五兩,松江鱸魚,太公望紅燜雞,水煮肉片,回鍋肉,乾煸鱔片,紅燒乳鴿,桂魚龍井蝦仁,火腿燉甲魚,東安子雞,剁椒魚頭,每盤五十兩”。各大菜系的招牌餐,文吏盡數說出,報菜名,人家才是專業的,

當然不同的地位的人,所注意的東西也是不同的,例如那些白蓮教普通教眾只注意到那些讓人食指大動,口水直流的菜名,而老吳小明也包括小紅這些高層幹部所注意的就不僅僅是那些菜名,而是那可怕的菜價,一個饅頭就要一兩,在外面一兩銀子吃包子都可以吃一個月了,這松江府監牢黑,真黑,不是一般的黑。就算是家也是有後母的家。

聽到這些這菜價,王不死突然發現天賜山鎮黑店的孫三娘果真是良心企業,四隻雞才收了自己五十兩,再看這松江府監牢,朝廷衙門菜價竟然這麼高,黑商,真黑,從裡到外的黑。

“這麼貴”小明驚訝的問道。不過話音一落,小明就有些後悔了,每個商家最討厭講價的顧客了。

果然聽到小明嫌貴,獄卒收起了酒店跑堂招攬客人的小廝嘴臉,臉上帶著不悅,“怎麼著,還嫌貴,你不去打聽打聽現在的物價多少,而且我們為了準備這些食材,花費了多少工夫,為了保證它們的新鮮程度我們都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送過來的,馬都要跑死幾匹,這一路上的開銷算誰的”。

“不貴,不貴”老吳搶先解釋“官爺,我問一下,如果吃完飯沒錢給會怎麼樣,當然官爺不要誤會,我只是問一問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都是良民是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的”。

大家都支起了耳朵,對這事大家也都是挺關心的,也包括正在吃包子的那位,滿足流油,吃的應該還挺香的。

“哈哈,你的意思是吃霸王餐吧”獄卒又換上了笑呵呵的表情,彷彿對於老吳的話渾不在意。

“是,就是這個意思,當然我只是問問,官爺也是可以不說的”老吳急忙解釋,他很擔心自己的話惹獄卒不高興,

“哈哈,無妨無妨,吃霸王餐也不怕,辦法我們還是有的”,獄卒哈哈大笑。

大家倒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在外面酒店吃霸王餐都有被打死的可能,何況是在監牢裡,死是肯定的,吃包子的那位此刻想哭,包子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知,心中只是祈禱自己死的不要太難看,最好是壽終正寢,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看到大家害怕的模樣,獄卒更加的得意,繼續說道:“敢吃霸王餐的一律買到倭寇去接客,一個大明帝國成年男子在倭寇可以賣到一萬多兩,聽說倭寇女人對我大明帝國男子很是希望,做夢都渴望能夠懷上我們大明帝國的種,按照一次十兩,一天五十位,一天就是五百兩,除去休息日,一個月回本絕對沒問題,哈哈,沒想到倭寇人個子不高,腦袋到挺好使的,這絕對是有賺無賠的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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