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庭主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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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不走空，額，好啊，用詞不大準確，不過意思也差不多，一晚上受了這麼多的罪，又是風，又是雨的，拿著生命爬上爬下的，太過辛苦，空手而回，實在是說不過去，自己的良心也會感到不安，因此王不死還是考慮帶點東西回去，從樓上下來，沒有出現公雞打鳴的情況，看到王不死，這些雞都果斷的閉上了嘴，畏畏縮縮，王不死毫不猶豫，走進去，伸出兩隻手，一手一隻，速度很快，那些受驚的雞，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王不死抓住脖子，王不死微微一用力，就掐斷了脖子，熟能生巧，作為經常殺雞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對於那些殺雞還要用刀的人，王不死還是很鄙視的，殺雞焉用牛刀，牛刀不能用，啥刀也不能用，雙手即可。

不得不說，里正家的不僅僅是蔬菜長得好，就連這些雞，長得也比尋常百姓家的壯上不少。里正李保國不愧是致富小能手，村裡唯一住上小洋樓的人家。一手拿著兩隻雞，還空著一隻手，這樣很不好，於是王不死又把雞窩裡的雞蛋一併裝了起來，又去菜地摘了幾顆西紅柿，雞留著晚上吃，早上可以做點西紅柿雞蛋湯，味道一定不錯。

見王不死離開，顯然這群倖存的雞，安心不少。面對這樣的禽獸，比黃鼠狼還要可怕，能夠活著真的很不容易，如果雞可以說話，它們肯定會感慨一句“活著真好”。

一夜的戰鬥，旺財估計也是滿足了，精神抖擻的站在狗窩前，與里正李保國的萎靡不振，形成巨大的反差。

旺財耷拉著舌頭，搖著尾巴，身邊是大黃狗和那幫狗崽子，大黃狗偎依在旺財身邊，顯得也很是滿足，狗崽子們圍在旺財身邊，跳來跳去，一會跌倒，一會再爬起，好一副溫馨的一家團圓的景象，很美，很感人。

王不死很不忍心破壞這麼畫面，但是天馬上就亮了，等到了李保國醒過來，估計旺財很快就可以變成狗肉火鍋，一定會香噴噴。

一聲招呼，旺財就丟下了一家老小，果真男人還是注重哥們義氣的。

旺財一夜很開心，一路上蹦蹦跳跳，也很有精神，王不死看的有些好笑，畜生果真是畜生，這麼容易得到滿足。

上山的路雜草叢生，因為很少有人走的原因，草已經漫過膝蓋，旺財跑的飛快，絲毫不受影響，王不死也如此，腳下生風，草叢裡的坑坑拌拌，對王不死的速度也沒有絲毫的影響，唯一的影響就是早上的露水打溼了王不死的衣服。

回到山上，一夜沒休息的王不死也沒有感覺到疲憊，把雞拔毛剝皮洗淨，放進了大水缸裡，然後開始挑水，山上的條件還是很苦的，用水也只能是靠自己的肩膀挑，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好在。破廟裡沒有三個人。

老不死沒早起的習慣，再加上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早睡早起估計也沒有成功，此刻應該也還在睡夢中。

挑完水，王不死就開始做飯，沒有那些作料，放油放鹽，見味就行，大油大鹽容易得病，倒上水，把雞蛋和西紅柿一股腦的放了進去，很顯然，王不死忘記了前世的記憶，就連前世的廚藝也沒有保留，以至於做飯都是這麼簡單，不追求精益求精。你倒是把西紅柿去皮啊，嚼起來，肉歪的，很影響口感。

燒的是木材，雖然是烏煙瘴氣，但也不會有環保部門會給你的鍋臺貼上封條。

等到鍋裡的水開了，西紅柿雞蛋湯也好了，而這個時候老不死也醒了，不用人喊，香味就可以。

早餐很簡單，一人一碗雞蛋湯，一個昨天剩下的饅頭，里正家裡缺女人，因此饅頭做的也不大好吃，只能將就，對於王不死，老不死還是很疼愛的，把雞蛋都挑到了王不死的碗裡。

用老不死的話說，就是自己要留著肚子，晚上吃雞。

吃完飯，又開始重複每一天的必修課，老不死洗澡，換上一身青色道袍，腰間用絲帶束住，然後腳上就是百姓自己手納的千層底，當然王不死不會，老不死也不會，里正更不會，好在里正有錢，買了幾雙，老不死見他也穿不著，就借了一雙，而且碼號還有一點大，裡面不得不多墊個鞋墊。

對著那半塊銅鏡，老不死仔細的修剪自己的那幾根鬍鬚，這是老不死最得意的地方，三縷美髯，絕對的是少婦殺器，據說明末權臣張居正就有一副美髯，這也是能夠吸引李太后的一個重要原因。

雖然大明帝國還沒有太后，在生下朱熹洛之後，朱媽媽就去西天極樂，但像老不死這樣早上打扮自己的人也不少。

仔細的擠去臉上的黑頭，老不死也完成了今天早上的任務，下面就是喝茶，呵呵，不用懷疑茶葉的來源，你們懂得，吃飯都成問題，老不死還是不會那麼不會過日子的。

而王不死又開始了一天的苦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不懂其意，不聞其味，每天都是這樣，王不死早就已經厭倦了，自己又不打算做道士，天天看這些書籍有啥用。

不過王不死沒有反抗，怕捱揍。

老不死的生活，是有規律可尋的，喝完茶就該玩電腦了，今天也不例外。

終於王不死也不用在蹲馬步，發電，蹬腳踏車，最起碼手還可以休息休息。

只是老不死開啟電腦，過了不大一會就關上了電腦，表情凝重，陷入了沉思，就連他最喜歡的吃雞遊戲都沒有玩。

很少見到老不死這樣，王不死也不敢打擾，坐在車子上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不死站了起來，然後走回了屋裡。

王不死一愣，這是什麼情況，自己怎麼辦，也不留個話。

既然這樣，王不死也就給自己放一天假，嗯，放假的意思是不用練功，並不代表著躺在床上睡大覺，用老不死的話說，每天睡覺超過八個小時，就是浪費生命。

因此，王不死也沒有跑回屋裡睡覺，而是自己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開始了洗洗刷刷，老不死是個很愛乾淨的人，衣服每天的都要換，王不死也跟著老不死養成了這種習慣，把衣服洗淨，晾在院子裡，見今天天氣很好，又把床單毯子洗乾淨，接著就是打掃院子。樹枝樹葉掃到一堆，晚上燒火用，窮人家的孩子，就要懂得過日子。能省就省。像王不死這樣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實在是太少，絕對是大明帝國萬千少女擇偶的首選，當然，前提是王不死要有銀子。具體的數目不確定，但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好。

天氣很熱，王不死忙的滿頭是汗，搬來馬紮，王不死就躲到了牆角。

人要懂得知足，你有口吃的，別人沒有時，你要知足，感到幸福。

你要拉粑粑時，你有蹲坑，別人沒有時，你要知足，感到幸福。

終日奔跑只為飢，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又嫌房屋低。

蓋下高樓並大廈，床前卻少美嬌妻。

嬌妻美妾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騎。

將錢買下高頭馬，有錢沒勢被人欺。

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勢位卑。

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

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沒想到老朱家不也全是酒囊飯袋，例如寫這首詩的朱載堉。

這樣太累，王不死不喜。人有慾望是好，存天理，滅人慾，讓每個人都沒有貪慾，人們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人沒有了進取的慾望，社會也無法進步。只是慾望太強，人會很累，心會更累。

各人自掃門前雪，何必管他人屋頂是雪還是霜，窮則獨善其身，達則接濟天下。王不死始終堅持這個原則。

老不死在屋裡呆了一個下午，王不死也在牆角的陰涼處呆了一個下午。

然後開始收拾衣服，準備晚上的吃食。

小雞燉蘑菇還是很好吃的，只是這山裡的蘑菇太少，而五戶村的百姓經常採，就算是上山也採不了多少，用土豆也可以，只是李保國家裡的土豆還沒熟，想來想去，看到這兩隻雞隻能是烤著吃了。

柴火山上有的是，架起火堆，把雞都水缸裡撈出來，然後抹上浸了鹽巴的水。把雞架好，就等著雞烤熟了。

旺財也搖著尾巴來到火堆旁，盯著烤雞，旺財明白，雞自己是沒有份的，但是雞骨頭還是應該有自己的。耷拉著舌頭，口水一點點的往下滴。王不死見狀笑罵道：“瞧你狗樣”。

酒香不怕巷子深，烤雞的香味慢慢的散發出來，逐漸小廟的院子裡都是香味，狗鼻子挺靈，老不死的鼻子也差不了多少。就在雞烤熟的前一分鐘，老不死跑出來了。注意用詞，是跑，這麼大的歲數了，還能跑這麼快，可見老不死肯定不是吃的營養品。

慢慢的，雞皮變的焦黃，表皮冒出油漬，滋滋啦啦的，很能引起人們的食慾。

尊老愛幼是一種傳統，作為男主王不死還是具備這一條的，拿起一隻雞，王不死遞給了老不死，老不死也不客氣，接著就吃了起來，

王不死拿起另一隻雞，看了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旺財，王不死也不能自己吃獨食，於是撕下雞頭就丟給了旺財，旺財一口含住，格嘰格嘰。

王不死也不再猶豫，吃了起來，雞很肥，味道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