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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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你知道什麼叫一葉檀佛國嗎？”
“一葉檀佛國？沒聽說過啊。”
楊廣將自己來時路上碰到的事情和楊爽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後楊爽微微皺眉：“一夥山賊還弄出這樣的名字來，倒也奇怪，之前都沒聽說過。”
“王叔，您忙於公務，沒聽說過也正常，張向仁，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楊廣突然問起於德懷的副將張向仁，張向仁並無什麼異常表現，而是直接回答：“晉王殿下，這夥山賊在關內一帶為禍時間也不是一兩天了，但是如同泥鰍一樣非常的滑溜，打也打不了，抓也抓不到，而且事務歸當地的官員府衙管理，我們並未過多的插手。”
楊廣聽完點點頭：“原來如此，但是山賊在距離雁門關不遠的地方作亂，我心中總覺得忐忑。”
“殿下可以放心，一夥小蟊賊而已，只是因為居於大山之中，我等沒時間去剿滅而已。”
楊廣點了點頭。
楊爽帶著楊廣來到了臨時的居住點，朔州百姓人數不算少，街市沒什麼規劃，很是雜亂，他們居住的地方算是這裡最好的房子了。
楊廣和楊爽加上楊義臣三人坐定，讓其他人都先出去了，見此情況楊廣就明白楊爽要對自己說什麼。
果不其然，楊爽坐下後就說：“你有沒有發現，朔州不對勁的地方？”
“衛王叔，我才走過朔州兩條街道，我哪知道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換上便裝，隨我私下出門去看看。”
“王叔便裝出門沒有護衛太危險了。”
楊爽一愣，指向楊義臣又指向自己：“有我們二人護著，伱擔心什麼？”
“恩……我是一個很小心的人，這樣吧讓秦瓊也跟著吧。”
楊爽一臉的無語：“你是真小心啊。”
四人換上了便裝，楊爽還稍微易容了一下，另外三人今日剛到朔州，認識他們的人少之又少。
楊爽帶著他們走過大街來到了最熱鬧的市場，混亂的規劃讓這裡非常的雜亂，但是也更顯得熱鬧。
此處買什麼的都有，南北的山貨，各種金貴的綢緞和粗麻布放在一起，看著小小的門店內放著的古玩玉石價值也不菲，彷彿隨便一個犄角旮旯裡面都能拿出來什麼寶貝一樣。
楊廣看了一圈下來，被人推搡擁擠是常態，這裡的市場太火爆了。
找了一間店面坐下吃點東西，楊爽問：“怎麼樣？瞧出些什麼問題來了嗎？”
“市場熱鬧，尋常這樣的小城可沒能力消耗那些金貴的商品，而且這裡有很多突厥和西域的商品，很多皮草樣式和大隋風格不同，我沒見過突厥人的皮草，但是我猜想應該是的。”
楊爽點點頭：“恩，這裡的突厥物品不少，這些邊關城市有外國的商品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但是如此大規模的存在無外乎兩種情況。”
“其一，掠奪，掠奪了突厥的領地，獲得了他們的東西，但是這不可能，我朝至今沒有掠奪過突厥城池的訊息。”
“那就只能是其二了，私下存在著和突厥貿易的途徑，導致大批次的商品進入朔州，那些西域商品應該也是突厥來的，而這些商品應該價格比較低廉，會從這裡的商販手上流入關內。”
楊爽聽完就說：“陛下說晉王對商賈之事有異常直覺，便想著試試看，我觀察了好幾天發現的事情，你一眼就看明白了，陛下所言非虛啊。”
“衛王叔，我可就權當你是在誇我了。”
打趣了兩句，楊廣便接著說：“王叔，我之前說過的一葉檀佛國，他們今日被我們抓了幾個人，他們用的就是突厥的彎刀。”
“哦？大隋的山賊用的突厥的彎刀？”
“恩，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我不知道這群人是自己造的彎刀還是買的，若是買的那事情才是真的大了，刀劍鎧甲可是禁止貿易的，從突厥貿易進來雁門關恐怕也不清白。”
楊爽嚴肅的說：“此事，沒讓雁門關的守將等人知道吧。”
“沒有，今日與王叔說了，算下來也就在場四人聽過我此猜測。”
楊爽擔憂的說：“雁門關多年來都是咽喉要塞，要是雁門關有異樣，那就會危及中原，不能有任何的問題存在，而且我們來朔州是為了抵禦突厥，突厥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內部情報洩露，一旦雁門關真的和突厥有聯絡，在朔州打起來，我們反倒變成了前後皆敵，被人關在了山谷中。”
軍事自覺讓楊爽知道，這將會是一個必死的局面，當即就下決定：“晉王，得好好的查查是否真的存在與突厥私市貿易的情況。”
“恩，突厥不知何日打過來，按照朔州的防禦工事，突厥如果真的攻來，恐怕抵擋會非常的困難，若是還有奸細將情報洩露，我軍處境危矣。”
“我去雁門關處理軍務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至於私市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我兩個方向同時調查，要儘快，時間不等人。”
“恩，王叔，我手上還有幾個俘虜，我會用剿滅山賊的名義來查這件事情，王叔你調查守軍應萬事小心才對。”
“你也一樣。”
兩人訊息一匯就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來，當即分開。
天黑之時，楊廣來到了住處地牢，此時抓到的一葉檀佛國僧兵就被關押在此處。
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楊廣只讓最信任的護衛李峰來審問他們。
經過鞭打等一系列的人性化手段後，終於還是有人開口了。
幾人又不是經過訓練的死士，自然不可能抗下刑罰，不過其中信仰極其堅定的，寧可死也不開口，這就是楊廣最擔心的事情。
開口的是之前被周武用野豬夾夾斷腿的其中一人。
此時的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捂著腿不斷的哀嚎。
“李峰，你怎麼審問的他？”
“沒審問啊，就是看他傷口傷勢嚴重，孫真人說過，鹽可以消毒，我就撒了一些。”
“啊？你給人家傷口上撒鹽啊。”
“也不多啊，殿下放心死應該是死不了的。”
那人被拉到了楊廣的面前跪著，楊廣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王二。”
“你們一群山賊叫一葉檀佛國是吧。”
一說到一葉檀佛國那人的眼神就變了：“不要叫我們山賊，我們是輪轉佛的信徒，輪轉佛會庇佑其所有的信徒，今生雖苦，來生成佛。”
楊廣尬的撓撓頭，這群人被PUA的不輕。
“好了，好了，我且問你，你們所用的彎刀是哪裡來的？”
“那是住持發放的，所有手持佛刀的僧兵都是輪轉佛的臂膀，彎刀會給予我們無盡的力量。”
楊廣一頭的黑線：“你們的住持是什麼人？”
“住持是誰？”
“我們的住持是輪轉佛的二弟子，是佛左眼的第一淚水，仁慈與悲憫的化生，他可以祛除災厄與疾病，他會消滅世間的一切不公。”
“你要再這麼說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楊廣聽不下去這種不正常的鬼話了，直接拔刀威脅，膽小的王二立刻收聲。
“你什麼時候加入的一葉檀佛國？”
“半年前，以前我是其他山寨的人，但是一葉檀佛國攻破了我們山寨，我都投降了，後來在輪轉佛的感召下，我成為了一名僧兵。”
半年前才加入，信仰還不是那麼的堅定，才讓楊廣可以審問他。
“你們有多少人？”
“僧兵二百多，總人數我不知道，可能有五六百吧。”
這規模已經很大了，隱患無窮。
“你們山寨中除了你所謂的住持之外，還有什麼主要人物？”
“還有業法尼姑負責所有的祭司和傳道，此外還有七大羅漢，負責教導我們僧兵。”
再繼續往下問，作為底層僧兵的王二知道的就不多了，楊廣便對李峰說：“好生待著，吃喝都別怠慢了，身上的傷也去抓藥，以後還得讓他帶路去找那什麼一葉檀佛國。”
“是殿下。”
……
楊廣在朔州的第一晚過的有些忐忑，沒想到自己也有失眠的時候，走出了房門望著滿天的星光。
袁天天來到了他的身後：“殿下怎麼睡不著嗎？”
“恩，總覺得心中忐忑。”
“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又看出什麼來了嗎？”
“恩，殿下的面相。”
楊廣有些疑惑：“我的面相你不是早就看過了？”
“人的面相隨著時間和狀態也會有變化的，越是靠近朔州，殿下的面相越是陰沉，奴婢恐殿下遇血光之災。”
“我自己嗎？”
袁天天搖搖頭：“非殿下自己，而是殿下可能遇到血光之災，也可能血光之災會危害殿下，還請殿下最近都小心一些。”
“都要打仗了，難道難道還能不是血光之災嗎？”
說話間，楊廣將袁天天抱了起來：“今夜無事，論道一番。”
袁天天微微掙脫，羞澀的說：“殿下，今日不方便。”
“啊？”
“難道這就是你自己說的血光之災嗎？你這是算的嗎？”
“殿下！？我說的自然不是此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