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臉只留給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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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縣城這套房子，首付是我們家出的，每月3000的月供也一直是我在還，離婚前我們都說清楚了，這套房子歸我，我和她當時雖然領了證，但還沒有辦婚禮，收入也沒有放在一起，所以不牽扯財產分割，只在口頭上說清楚了這套房的歸屬。
我們分手時的場面雖然不體面，但我還是想好聚好散，畢竟她陪伴我度過了整個青春，就算分開了，我也希望儘量體面一些，沒想到，最後終究走向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失神間，父親喋喋不休的又響了起來，“幸虧當時這房子買的早，寫的是你一人名字，要不然更不好說清楚！我告訴你，這套房子她們家沒出一分錢，憑什麼想要？我問你，你們倆辦離婚的時候，有沒有白紙黑字把這套房子的歸屬權寫清楚？”
“沒有，我們當時就口頭說好了，這套房歸我。”
聞言，父親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臭罵，“這麼大的事，你竟然口頭商量，你以為你們九年的感情比一套房值錢嗎？你都三十了，怎麼還這麼幼稚？你是讓豬油蒙了心嘛！”
林菲菲聽到父親對我的辱罵，臉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驚訝，我的痛苦，掙扎統統都被她看在眼裡，一抹無法掩飾的心疼，在她眼睛裡駐留了幾秒。
迎著她的目光，我苦笑了幾聲，笑聲中透著濃濃的無奈與悲涼。
我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畢竟當著林菲菲的面，被罵成這樣，我覺得有些丟臉。
我沉默著聽著父親狂噴，這種感覺就像孤零零的站在雨裡，任憑狂風暴雨抽打在身上，麻木早就讓我渾然不覺。
父親罵完以後，電話裡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我淡淡開口，“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父親的喝罵聲又響了起來，“你會處理？你能怎麼處理？我告訴你，你要是把這套房子給了那娘們兒，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凝聲說道：“您要是覺得罵我能解決的話，您就敞開了罵！”
父親沉默了，電話裡頓時陷入一種凝滯的狀態，他大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說了聲“你自己看著辦！”，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望著面前這雙燦若繁星的眸子，裡面映著濃濃的關心，彷彿隨著靈韻一起溢了出來。
我苦笑了幾聲，“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林菲菲擺擺手，淡淡一笑，“沒有沒有，叔叔說的那些，你別往心裡去。”
我笑了笑，“老頭子高血壓，我也不敢和他吵吵，讓他罵幾句罵幾句吧！”
林菲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問出口。
我面露苦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林菲菲沉吟了片刻，聲音如涓涓細流，“你該不會真把這套房子給鄺莉吧？”
我愕然的看了她一眼，滿臉震驚，“那怎麼可能！第一，是她出軌在先；第二，離婚時我們說好了，這套房她不要，雖然只是口頭的；第三，這套房子從首付我家出的，月供一直都是我自己還，我為什麼要讓給她？”
林菲菲鬆了口氣，唇角一勾，“我還以為你會把房子讓給她呢？就當是……最後的疼愛。”
我搖搖頭，緩緩的說：“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最好的前任，應該是互不打擾，像死了一樣。”
“那她要是求著你把房子給她呢？”
“那我就按現在的市場價賣給她，最多打個九折，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連朋友都談不上。”
林菲菲淺淺一笑，臉頰兩側露出一對酒窩，“你能這麼清醒，我就放心了。”
她話音剛落，我手機又響了。
看著螢幕上那串電話號碼，我不禁皺起了眉。
說曹操曹操到，鄺莉的電話打進來了。
我苦笑著衝林菲菲搖了搖手機，她起身說道：“你們先聊吧！我回避一下。”
“不用，又沒什麼不能聽的。”
說罷，我一邊拉住林菲菲，一邊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鄺莉的質問就像倒豆子似的出來了。
“餘斌！咱們倆離婚，你爸憑什麼和我爸媽打電話吵吵？老家這套房子，我決定不能給你一個人，這是為了咱們結婚買的，現在離婚了，這個房子作為夫妻共同財產，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和你心平氣和的聊聊，這個房子怎麼分？”
我心裡湧起一陣悲涼，九年長跑，終究抵不過現實。
戀愛的世界只要心動就好了，但九年的長跑，終究在現實生活中慢慢消磨，我曾經天真的以為，這個女人會陪我走過四季，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可殘酷的現實告訴我，一切早就在現實的暴風雨中泯滅了，我對她最後一點懷念，如今也被她親手打破了。
現實血淋漓的在我面前撕開，明明很失望，我心裡卻異常平靜，曾經那張如花的笑臉，突然感覺陌生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開口，“咱們離婚的時候，不是早就說好了，這套房子你不要嗎？而且首付是我們家出的，月供一直也是我在還……”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鄺莉迫不及待的打斷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有錄音嘛！你要是有證據我就承認！誰叫你翻臉無情的，我本來過的好好的，就是因為你瞎說八道，他嫌我髒，都不愛碰我，最後老孃沒辦法了，去醫院做了個檢查，他才信我！還有你爸！知道咱們離婚了，在電話裡就翻臉了，說這套房是你們家的！你現在給我爸打電話道歉，我可以考慮考慮，好好和你協商。”
索然無味的聽她說完，鄺莉在我心中僅存的印象，徹底支離破碎。儘管現在是悶熱的夏天，我卻感覺後背一陣陣發寒。
臉，是留給需要的人，我性格隨和，但並不缺乏原則，沒有原則的妥協，換來的絕對不是海闊天空，而是她的得寸進尺。
面對這個曾經愛了九年的女人，鬧到這一步，我心裡不是滋味，可她不應該把我對她的愛當成武器，反過來傷害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對她說道：“咱們倆離婚，是你背叛線上，就算鬧上法庭，你也是重大錯誤的一方，當然了，你要是想鬧上法庭，我隨時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