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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氣急敗壞了，才吻她？
大夫話落，屋子裡仍有一瞬間的寂靜。
直到呂雉冷靜的聲音響起：“那便有勞大夫開藥。森兒你去拿藥。既是喜事，晶兒你到寶棠院去通報主子爺一聲，好讓他也高興高興。
品兒，把這屋子拾掇拾掇，到底是懷有主子爺的血脈，斷不能虧待了李格格。燕子，你們幾個從今兒起要仔細照料，若有差池，便拿你們是問。”
燕子帶頭回答道：“奴婢明白。”
呂雉的視線看向屏風後頭，原本她當進去交代什麼，但胸腔的一口氣堵著，到底只是如常離開了廂房。
路過湖心亭的時候，看到福公公手腳麻利讓人搬運進來的土石，一頓：“府裡有好事，不宜動工，交代福公公，花房的事暫歇。”
“不必。”身後傳來低沉的男子嗓音。
來的自然是收到訊息的主子爺四阿哥。
呂雉的身形一窒，轉過身，低著頭行禮：“給主子爺請安。”
不肯看他。
四阿哥原本同樣是氣憤的動作，在看到小福晉的彆扭後，緩和了幾分。
呂雉：“爺，李格格懷有身孕，按風水來說，不該動工，以免衝撞。”
提到李氏，四阿哥的面色又是一沉：“我說了不必，便是不必。”
周圍跟著的人，哪裡還不明白。
蘇培盛往外退了幾步，其餘人自覺跟著。
四阿哥的手從身側攬住她的時候，呂雉第一時間是想，穿著這麼單薄就出來了，可見聽說妾室有孕，是多麼急切。
然後才是不自覺躲了躲。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四阿哥攬著她的手又用了一層的力。
呂雉沒能再掙脫。
再說，妾室有孕，那是喜事，天一亮，還要往宮裡頭報，她身為嫡妻，哪能這般使性子。
呂雉很自然想起了之前，愛新覺羅氏過來交代她的那些話。
想想真是諷刺，她那時還覺得自己都是幾千年的老靈魂了，怎麼可能還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那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不，她其實不是生氣有妾室懷孕。
而是生氣懷孕的是李氏。
對，就是因為四阿哥實在太不挑了。
明明知道李氏有問題，還跟她說過很多次，李氏的事可以由她全權處置。
他自己倒好，一旦美人在懷，壓根還是沒有忍住。
男人！從來管不住那二兩肉。
四阿哥就近將明顯生氣的小福晉帶到了湖心亭。
一到秋日，四面漏風的亭子很快就有人拿淺色的毛氈來，圍了起來，三個方向又留了三面竹蓆，以便透氣。
雖不及寶棠院暖和，但比橋面自然是溫暖了許多。
四阿哥沒有鬆開手，只是道：“福晉你別生氣。”
呂雉現在哪能被人戳破，綻放了大大的笑容：“主子爺說什麼呢，您的後院有人懷孕，這是天大的喜事，等天亮了，我得到永和宮跟德額涅報喜。”
四阿哥另一手沒忍住捏了捏她被風吹得有些泛紅的小臉：“先別去。”
呂雉瞪著眼睛：“爺當是想自己親自去報喜，是我僭越了。”
四阿哥還想嘆氣，忍住了：“我的意思是，宮裡先不報喜。府裡的花房大抵也是可以繼續建。李氏，有古怪。”
呂雉嘀咕：“知道古怪，您還不是下了手。”
“你嘟噥什麼呢？”四阿哥原本的氣，這下變得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李氏不可能懷孕。”
呂雉聞言更生氣了：“大夫是外頭臨時找來的，瞧著也不像假的。李氏一個人哪裡有天大的本事，讓大夫撒謊？”
李氏再蠢再大膽，她敢拿自己的性命做砝碼，但她怎麼可能敢拿皇四子的血脈開玩笑？
呂雉也是女人。她很清楚，肚皮是一個女人在後院最後翻盤的機會，給李氏多少膽子，都不可能作假。
現在倒有幾分看不上皇四子了。
這是提起褲子，就不想認了？是不是太孬了？
四阿哥：“所以我只說有古怪，著急過來，就是要先跟你說清楚。怕你一個人氣壞了。”
他自己沒骨氣，還硬要說是她在生氣：“主子爺，到底是一條小生命，不能開玩笑……宮裡頭要晚點報喜無妨，但花房那邊，反正還沒開始，該停還是要停……”
後面的話消散了。
她的嘴被堵住了。
鼻尖聞見清新的冷雪青松味。
呂雉的眼瞪得更大了。
嘴唇傳來柔軟的觸感讓她的腦袋變得糊塗。
但鼻尖的清新味道又讓腦袋有一瞬間的清醒。
呂雉一時分不清，自己是糊塗了還是清醒了。
……
不知過了多久，四阿哥稍微離開，嘴角噙著笑：“現在，福晉可以先聽我說了嗎？”
“那一晚，我根本沒有碰李氏。”
“後來，我不是睡在寶棠院就是睡在書房，不信你可以問問蘇培盛。”
呂雉沒有回過神，嘴巴自動回答：“蘇公公是主子爺的人……”
這話在她清醒的時候是不可能這麼直給的。
四阿哥仍是笑：“知知，我乃愛新覺羅·胤禛，堂堂皇四子，睡後院一個妾室天經地義，若不是真的沒有，我為何要氣急敗壞，跟你解釋？”
所以是氣急敗壞了，才吻她的嗎？
什麼人啊！
“現在，你可以冷靜一點，先說一說李氏有沒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對，正事要緊。
呂雉冷靜了。
李氏自然是不對勁的。
但四阿哥如此信誓旦旦，便是真的沒有碰過李氏了。
那李氏的肚子，是哪裡來的？
以李氏對四阿哥的感情，大抵是做不出借種這樣必死無疑的事。
沒有借種，最大的可能還是，李氏壓根就沒有懷孕。
四阿哥和李氏放在一起，那自然還是四阿哥的可信度更高的。
呂雉坐了下來，眼神有些飄忽，嘴裡的話十分鎮定：“李格格確實有古怪。燕子說，她的身子不適已經有一陣了，但不肯求醫。反而是找了灑掃的老媽子過來，吃了一些草藥。我今日看到她的時候，人是虛的，想來不適不是假的。”
四阿哥也坐了下來，離福晉很近：“看來，那個老媽子必有古怪。”
呂雉卻道：“在我看來，燕子更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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