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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蓁表情微微凝固：“？”
韓明麗飛快吐了下舌頭。剛剛太激動，竟然把自己私下給時蓁取的綽號叫出來了。
她隱瞞身份出來體驗生活，很不願意被看穿偽裝吧。
韓明麗飛快思考著如何把那三個字岔過去，讓時蓁遺忘。
結果時蓁根本沒在意，等她坐下後就示意她拿出手機。
韓明麗剛要說出來得太著急，她根本沒顧上拿，結果一按衣兜硬邦邦，真的從裡面拿出來一臺雜牌手機。
手機背後的漆斑駁脫落，系統很卡頓，一個喚醒的指令，足足用了一分鐘才完成。
解鎖螢幕後，展示出一個群聊天頁面。
韓明麗皺起眉：“奇怪，我不記得我加過這個群。”
她手指滑動，內心的不適感更強烈。
這個群，怎麼都在教人怎麼死啊。
簡直像個泥潭。
誰要是不小心踩進去，別想拔出來。
韓明麗感覺自己心神又受到影響，開始譴責自己今天對丈夫和婆婆的粗魯行為。
她不是一個好妻子，難怪會捱打。
她坐立不安，十分想衝回去照顧丈夫，安撫婆婆。
但有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樣不對。
韓明麗神色焦灼起來。
手指頭神經質的在手機殼子上刮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時蓁靜靜觀察著韓明麗的變化，確定了一些猜測後，伸出食指在她眉心輕輕點了一下。一縷很細的灰色能量鑽進韓明麗的腦海，她一下子清明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想了什麼，韓明麗噁心得夠嗆，忙把手機扔掉，彷彿那是什麼髒東西。
但是馬上，時蓁就撿回來遞給她。
韓明麗想哭。
大小姐的好意不能不領，但是那玩意兒，就是個地雷啊！
韓明麗糾結著怎麼和時蓁說自己受到的影響，手機震動兩下，有新訊息出現。時蓁把手機又往前遞了遞，表情似乎在說：怎麼還不要？
“我不敢……”韓明麗輕顫的聲音洩露出她內心的惶恐。
她以前以為自己能夠坦然赴死，然而上個場景真的瀕臨死亡的體驗，讓她發現，她還是很怕死的。
能活著，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她也要抓住。
“這裡面有個群，聊天訊息會影響一些認知，讓我變得完全不像我。”韓明麗想起自己對於丈夫打罵婆婆刻薄的逆來順受，簡直想抽自己兩巴掌。
那絕對不是她的性格。
就因為想明白這點，她才更加恐怖。
這手機裡的群，太危險，太強大了！
“你也快扔了。這東西留不得！”韓明麗怕時蓁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忙催促。
時蓁搖了下頭說：“沒用的，還會回來。”
韓明麗悚然一驚。
是了。
她出門前明明沒有拿手機，手機卻出現在她口袋裡。
扔，是解決不了的。
想通了，韓明麗也很乾脆，馬上從時蓁手上拿過手機。
面部自動解鎖。
依舊是群聊頁面。
群主剛剛發了一條訊息：“死亡直播——趙陽，還有三分鐘，群友們做好準備觀看。”
趙陽也發了一條訊息，是他的直播間連結。
韓明麗理智想退出，想不理會，手指頭卻有自己的想法般，先是傳送了一條加油資訊，接著點開直播間。
陽光學校的某層樓男衛生間。
趙陽被五個高大的同學堵在隔間裡。
他腳前是一地菸頭，一個痞裡痞氣衣服歪斜著穿的男生坐在對面的洗手檯上，手掌一揚，開恩般說：“小爺今天心情好，吃完這些就放你走。”
趙陽滿臉倔強，沒理會那男生的話，悶頭就往前衝，四個男生堵住他的路。
趙陽咬緊牙根，“啊啊”叫著出拳踢腿，他力量驚人，和他對上的直接骨折。但，他只有一個人，對面卻是四個。
他們還有武器，長短不一的鋼棍。
敲在趙陽的胳膊上，腿上，一聲聲悶響，很快，趙陽就堅持不住，撲通跪在地上。
兩個男生趁機從後面反剪住他雙臂，讓他無法掙脫。
這時，坐在洗手檯上的男生跳下來，走到趙陽面前，彎腰，冰涼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臉：“小爺現在很不高興，條件改變！”
“帶上，拉去體育器械室。今天就讓他當人肉沙包！”
一聽這話，另外四人立即興奮起來。
趙陽則面如土色。
人肉沙包，顧名思義，他會成為別人出氣發洩的工具。
上一個被帶去當沙包的，被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還沒有送到醫院就沒氣了。按理說出了這麼大事，罪魁禍首要被抓起來。可是他們幾個什麼事都沒有，照樣在學校裡耀武揚威。
其他學生都躲得遠遠的儘量不和他們起衝突。
可是有些惡人，不是躲開就有用的。
比如和趙陽一同入學同樣家境貧困的女生，就被這群人渣拉著去做遊戲。
趙陽看不過攔住，那名女生趁機跑了，很機靈地找了老師來，趙陽才沒有被揍得太慘。
可是那次出面，讓他被記恨上。、
不管是上課時候還是放學，都會被逮住機會教訓一頓。
趙陽是不服輸的性格，越是被欺負越要反抗。
沒想到這激發了對方的凌虐癖好。
人肉沙包……趙陽咀嚼著這個詞語，被拖著往前走。
他沒有放棄，眼珠子左右張望尋找求生的機會。
大搖大擺走在最前面的男生看見，非但沒有阻攔趙陽，還故意帶著他去教室外的走廊轉了一圈。上課的老師們看見了，但是沒人敢出來說什麼。
學生們更是一個賽一個頭低，就怕不小心自己也被拉出去。
看見師生們對自己噤若寒蟬，男生囂張地大笑起來。
他的跟班們也很得意，老大就是叼。
體育館器材室在學校的西邊，要走近路，就要路過學校的露天游泳池。
誰也沒有料到，趙陽會在那時候發力。
他咬住前面人的屁股，那人吃痛大叫，抓住趙陽的兩個見狀鬆手去幫忙，趙陽卻突然松嘴，轉身就跑。他們以為他趙陽要逃，喊叫著追上去。
沒想到趙陽虛晃一下，縱身跳入游泳池。
這游泳池有一米五深。
對於趙陽一米八的個頭來說，完全沒事。
岸上的人也沒當回事，為首的男生甚至陰狠笑著說：“聽說溺死的人會痛苦，我還沒有試過。”
“是嗎？”
清冷的女音響起。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生被一腳踹入游泳池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