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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曉得。”林家財笑著應道，“供銷社來了新的產品，或者有優惠打折也都會掛個牌子，一樣的道理，我就寫上你說的這幾個字，再用紅油漆刷上最高500元幾個字，你看怎麼樣？”
“多謝了。”陸浩真心感謝。
“不用這麼客氣，這事又不費什麼力氣，隨手就能做，不過如果汽水銷量不好，貨架的位置就要讓出來給其他的汽水了，而且除了這20萬瓶汽水之外，也不會再多進宏遠飲料廠的汽水。”林家財說道。
這次是看在王國勝的面子上才訂購了20萬瓶汽水，宏遠飲料廠屬於國營單位，而市供銷社從原先的集體所有制變成了全民所有制，兩者其實勉強能算一個系統內的人。
能幫一點是一點，但也非常有限。
林家財開著車走了。
陸浩，王國勝，蘇興民，劉昌平幾人也出了庫房。
才出來，就見洪二泉迎面走過來，“汽水全部都賣出去了？王廠長，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將在家休息的員工喊回來，8條生產線全力生產汽水？”
話是這麼說，但他眼中隱藏不住的笑意，帶著戲謔，明顯的是知道今天的跟3家談話的結果並不好。
“暫時還是維持現狀，不用全力生產。”王國勝說道，“江城商場那邊沒有談成，一瓶汽水沒要，不過市供銷社，還有市食品工業協會，這兩家要了一些汽水。”
他沒有將具體的數字說出來，是因為他知道說出來，洪二泉多半又要說些難聽的話。
“王廠長，你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剛剛楊斌出去的時候碰到我了，我還送他到廠門口，跟他聊了一會兒，市供銷社和食品工業協會兩家也總計才要了50萬瓶的汽水，而積壓的這些汽水有1,000萬瓶，廠裡雖然沒有全力生產汽水，可汽水總數也在不斷增加，庫房積壓的汽水馬上就要滿了。”洪二泉直接點破了。
他又看向陸浩，“你承包了積壓的1,000萬瓶汽水銷售，自己不找銷售渠道，卻要透過王廠長忙前忙後跑，算盤真是打的夠精的。”
嘲諷。
“這一點的確要感謝王廠長。”陸浩順著他的話說道。
太極！
卸了洪二泉打過來的力！
這一下讓洪二泉頗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
這年輕人滑不溜秋的，有點難搞。
“別以為你態度好就能違反合同，合同上面可是寫著這1,000萬瓶汽水的銷售，包括兩條生產線一年的汽水銷售都是你的，盈虧包乾，要是賣不出去，錢你也得給。”洪二泉拿合同說事，“合同可是黑紙白字寫著了，而且飲料廠是國營單位，不能弄虛作假，要是作假，那就是國有資產流失，這罪名可就重了。”
他說的話很嚇唬人。
一旁王國勝臉色有點難看，洪二泉這話是說給他聽的，讓他不能太偏袒陸浩。
陸浩看著洪二泉，“籤合同到現在過去了一個月嗎？”
“沒有。”洪二泉搖頭。
“那你說個屁？定金我交了，分期付款的日子也還沒到，才過去了幾天而已，等到的時候你再叫喚也不遲，現在就不要亂吠了，狗才吠。”陸浩冷聲道。
“你罵我是狗？”洪二泉指著陸浩。
很憤怒。
他好歹也是副廠長，而且還管著幾百號人的後勤，誰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的？陸浩卻罵他是狗。
“對，就是罵你是狗。”陸浩大大方方承認了。
洪二泉氣得臉脹紅，“好，很好，我看你也就只是嘴皮子功夫厲害，也不知道你從哪裡學的，嘴皮子這麼溜，才賣出去50萬瓶的汽水，尾巴就翹上天了。”
“庫房裡面積壓的汽水有1,000萬瓶，兩條生產線的年產量也有1,000萬瓶，總計2,000萬瓶，才賣出去2.5%，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這筆錢給還上吧。”
積壓的汽水比成本價低一分錢，以0.1元的價格賣給陸浩，這就是100萬，兩條生產線則是以比批發價低一分錢的價格，0.13元賣給陸浩，這部分價格是130萬，總計230萬，看陸浩到時候拿什麼來還！
“只是暫時50萬瓶，後面銷量就會好起來。”陸浩道。
“你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倒是挺讓人佩服，不明白底細的人，還真沒準被你忽悠過去了，剛剛市供銷社也才拖走了5000瓶水，這5000瓶汽水估計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賣完，至於市食品工業協會那邊，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洪二泉說道，“就這50萬瓶汽水，還是別人看在王廠長的面子上訂的，往後不可能再定了。”
“明天供銷社就會再來拖汽水。”陸浩道。
“不可能的。”洪二泉非常篤定。
市供銷社，食品工業協會，江城商場，3家一起過來，也才銷售了50萬瓶汽水，哪怕是王國勝親自出面也是如此。
宏遠汽水廠的汽水根本就沒有人要，陸浩想的太簡單了。
“我說明天他們會來，他們就肯定會來。”陸浩道。
“年紀不大，嘴倒是挺硬，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明天就清楚了。”洪二泉輕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陸浩將載重汽車開到庫房裡，裝了5000瓶汽水，開車回了為民生鮮超市。
在收銀臺旁邊，新加了一個貨架，一次能夠擺滿200瓶汽水。
“浩哥，這就是你投資的汽水？”張志剛問道。
陸浩點點頭。
“這汽水沒什麼名氣啊，有人會買嗎？”張志剛道。
“有沒有人買等會兒就知道了。”陸浩道，他又吩咐，“你們幾人找幾張抹布過來，將汽水擦乾淨，擺在貨架上，多的放進倉庫，再找個紙板，寫上‘喝汽水，中大獎，最高500元’幾個字，掛在貨架上。”
張志剛，石雄，還有兩個女店員，夏倩，胡珊珊，幾個人立刻去忙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就擦乾淨200瓶汽水，先擺在了貨架上，張志剛找了一張大紅紙，在上面按照陸浩要求寫上‘喝汽水，中大獎，最高500元’幾個字，貼在了貨架上。
剩下的汽水抬進了倉庫，幾人繼續擦拭，陸浩進了辦公室，拉開窗簾，正好能看到貨架位置。
他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