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交易與情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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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趙重陽忽悠高衙內的話頭，咱們接著說趙重陽準備去滄州府拜訪柴進，解決戰馬的問題。如果柴進願意，並且他們有能力解決運輸，還可以把萬通商會的白酒、布匹、紙張等帶到遼國甚至金國去轉手，這可比他們販馬的利潤還大。當然，這樣萬通商會又多了一條商路。

初六這天，趙重陽先到蔡京府上送了他兩瓶精緻玻璃瓶裝的白酒，蔡京知道酒每斤市價十貫不到，算不了什麼。但現在這對做工精細的玻璃瓶是有市無價，至少值十萬貫。

蔡京知道，趙重陽的厚禮不好收，收了就要給與一定的好處。但對於這樣的絕世精品，已經拿在手裡了，又不可能放手。

趙重陽見他那副表情，又想要又害怕是燙手山芋。心裡覺得暗暗好笑，於是就安慰道：“今天來見太師，主要是想讓太師將張叔夜張大人上調的時間往後推遲一個多月，待我外出回來後，才讓吏部行文，這樣我才好順利地接替他的工作，全面接手開封府的行政事務。並無其它讓太師太過為難的事情相求。所以，這對水玉玻璃瓶太師放心收下就是了。”

“如此，老夫就卻之不恭了。不過，老夫也不白要你的這份厚重禮物。再過一年後，老夫爭取將你的實職和品階一併弄上去，使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四品開封府府尹。此外，老夫還聽說你不但文才好，武藝也相當不錯，並且是江湖傳聞中武神的弟子。你也知道，我們滿朝的文官，除了宗澤和李綱知兵外，其它人都不具備統兵之才。你如果再花點心思鑽研兵書戰策，今後邊關缺乏經略使、鎮守使、制置使這些統兵大員時，我就向官家推薦你，以你之能像老種經略和小種經略那樣坐鎮西夏邊垂，三五年後必建奇功。”蔡京給趙重陽畫了一個大大的餡餅。

趙重陽打蛇隨棍上，趁機道：“其實當不當這個府尹我倒是真無所謂，對你說的那個到邊關任一個地方大員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我卻是比較感興趣。我如果統率西軍五萬以上，三至五年就可以讓西夏滅國。不過得有一個條件，我只接受太尉的排程和節制，不能接受童樞密的節制。童樞密既不知兵又不放權，我如果領兵打到西夏的興慶府，他要是說動官家，說我如果滅了西夏，人如此年輕，就立下如此大功，今後恐怕封無可封，功高震主，將我強行召回，你說我是聽還是不聽？如果交給太尉直接節制，有你和太尉在朝庭頂著，就說童樞密沒有主管，不知內情，官家就不會完全相信童貫，只要朝廷有爭議，多拖個十天半月，也許到時西夏就已經亡了。”

蔡京道：“改由高太尉節制到時應該辦得到，真要有那一天，到時把我那不成才的女婿子歸順便帶上，讓他跟著管點無關緊要的閒差，能弄點功勞回來，我那高親家自然就願意替你擔承了。”

趙重陽笑道：“好計較！到時是不是太師也派個子侄隨軍參贊軍務，也會為蔡家弄些軍功在身上？不過沒關係，太師這是陽謀，到時一切都好商量。”

趙重陽說完，二人同時哈哈大笑。

對於這次交談，二人都非常滿意。趙重陽從蔡府告辭出來，回去用過午飯後，才到張叔夜府上去拜訪，二人既是上下級關係，又是忘年的知交好友，加上趙重陽又隨時接濟府上的油鹽財米，包括冬天取暖的鐵爐、無煙煤或焦炭，都是萬通商會按時送來的。所以，下人聽到是趙狀元來了，也不事先通報，直接帶到書房去見正在看書的張叔夜。

張叔夜見是趙重陽來了，就像對待自己的子侄一樣，指了指對面的坐位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又安著什麼壞心眼。？”

“在你面前我哪敢起什麼壞心眼，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可能要高升從三品或三品侍郎了。另外，我明天外出有事要耽誤一個月多點時間，日常工作有汪老和朱武他們料理，案子有林沖、龐萬春、時遷等人打理，不會影響一般的正常事務工作，只是遇到棘手的案子，要勞你親自探尋疑點。”趙重陽嘻笑著說道。

張叔夜道：“好吧，我也懶得過問你什麼事，你快去快回。估計你回來了，就可以全盤接受我的事務，我是不是就要到新的職位去報到了。？”

趙重陽點了點，告辭了出來。趙重陽走後，張叔夜發現趙重陽在剛才的坐椅下留下一個小包袱，張叔夜開啟一看，面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面有趙重陽的留言：“聞道大人的家鄉遭乾旱，現在那裡的老百姓家裡十戶有九戶斷炊，我以令萬通商會屬下分批運糧五萬石至貴縣接濟災民。張家在該縣雖是名門望族，然族人大多耕讀為生，家無餘糧，聽說多數人家已經把耕牛農具賤賣換糧。這幾天又遣人進京向大人求助，想大人兩袖清風，恐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是五萬兩銀票，可助大人上千族人重置家園，度過難關。這不是向大人行賄，是讓大人用這些錢救助族人。”讀到這裡，張叔夜的兩眼溼了：“真是老天有眼啊，把這樣一個扶危濟困，善解人意的少年後生派到自己手下做事。為了讓這一千餘族人能渡過難關，這次老夫就領你的情了。今後在不違揹我做人底線的前提下，老夫在朝堂上能為你說話之時，就盡力為你美言幾句吧。”

初七一大早，趙重陽帶著提前奉命返回後的武松，以及從大名府趕來的盧俊義，還有仇虎和燕青帶著兩百特訓隊員，趕著兩百輛滿載各種貨物的馬車，一同前往滄州城。貨物是聯絡好了專賣商家，去批發給幾家交了專賣費的商家的。據丐幫返回的訊息，其中有兩家背後的實際老闆就是柴進。初春，北方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趕車計程車兵都穿著厚厚的棉襖和棉褲，腳上全是裡面有毛墊的定製皮戰靴。幾位主要將領也不願坐在馬車裡，全都騎著馬前行。只有趙重陽帶著龐秋霞和方百花兩位玉人座在馬車裡，裡面一個小巧的焦炭爐，爐裡燃著紅紅的炭火。馬車頂蓋微微向後掀起，以保持馬車內的空氣流動。三人坐在馬車內，餓了吃烤紅薯或乾糧，喝著茶水，時而下棋，時而玩紙，時而路段好時亦下來步行，好欣賞半山上的雪景，心裡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