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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才笨，我媳婦聰明。”妮妮脾氣真隨了陸浩，針鋒相對。
不過腦瓜子一時沒轉過來，有點拗了。
陸浩看著她，“我媽媽是誰？”
“是奶奶。”妮妮馬上反應過來，“我剛剛說奶奶笨了？”
“對的，我媽媽那不就是你奶奶？你說奶奶笨蛋，回去了我要告訴奶奶，讓奶奶把你屁股開啟花。”陸浩點頭。
可沒想到小丫頭一點都不怕，反而彷彿找到了靠山一樣，“奶奶才不會打我，奶奶最疼我了，我排第一，媽媽排第二，你排最末尾。”
一邊說，妮妮還一邊比劃小拇指，強調陸浩的地位。
雙手端著碗，努力伸著小拇指，還要給陸浩看。
有點滑稽。
陸浩沉默了。
妮妮說的一點都不假，他媽最疼的就是這個孫女，其次就是蘇敏，排在最後面的就是他了。
當初，他帶蘇敏第一次回家，他媽還特意去祖墳燒了香，感謝祖宗讓她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兒媳婦。
他不像話，每次一家人回去，總是被數落，要是跟蘇敏吵起來，他媽絕對沒有二話，一定站在蘇敏那邊，甚至還會拿起掃帚往他身上抽。
“爸爸，你怎麼不說話了，是想奶奶了嗎？”妮妮看著他。
陸浩點點頭，“是的。”
“我也想奶奶了，什麼時候我們回去看奶奶呀？我還想爺爺了。”妮妮眼睛紅紅的。
誰對她好，她一清二楚。
每次回去，奶奶都會像變魔術一樣，會拿出好多好吃的，都是平日裡攢著，捨不得吃的，特意留著妮妮回去，然後獻寶似的給孫女吃。
妮妮雖然只有5歲，可她卻記得奶奶的好。
“等爸爸手上的事情忙完，咱們一家一起回去。”陸浩說道，“衣錦還鄉。”
妮妮又跑去玩了。
夜更深了，終於有了些涼意，一家三口上樓的時候，妮妮裝米酒的碗空了，兜裡，碗裡都裝滿了零食和玩具。
花生米，蠶豆，黃豆，瓜子，還有玻璃珠。
“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陸浩問道。
“用米酒換的，他們想要喝我的米酒，哼，米酒是陳阿姨給我吃的，怎麼能夠免費給他們喝？當然得要拿東西來換呀。”她拍了拍自己的左邊口袋，滿滿一口袋的瓜子，“一勺米酒，換這麼多瓜子。”
小奸商。
一口袋的瓜子可比一勺的米酒要貴多了。
而且還是瓷勺子，一勺子根本就沒有多少米酒。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每天林家財都打電話給陸浩彙報統計出來的汽水銷售情況。
實際上沒有人會一天一統計，太頻繁了，精力耗費的會很厲害，哪怕是頭牛都受不住，
可林家財這麼做了，這就足以說明陸浩在他眼中是有分量的，值得這麼去做。
三天，汽水的銷售非常穩，而且穩中帶漲。
17.8萬瓶。
18.3萬瓶。
19.1萬瓶。
照這個趨勢下去，超過20萬瓶的銷量是遲早的事情，而且增長率也在節節攀高。
“基層供銷社，特別是飯店，汽水的銷量不錯，一直在漲，好多人去飯店吃飯，以往都是要別的汽水，但現在點名就要宏遠汽水，因為能中獎。”林家財給陸浩打電話，說情況，“市裡這邊情況也還不錯，只是沒有鄉鎮那邊賣的好，主要是現在私營經濟起來了，到處都是雜貨店，超市，飯店，之前供銷社的優勢沒有了，被分走了不少顧客。”
城裡有錢人多，國營單位更是不少，有錢有實力將店面做大，更吸引顧客，而鄉鎮，目前供銷社的門市部還佔有一定的地位。
“能有這樣的銷量已經很不錯了。”陸浩說道，“你回到市裡了沒？一起吃個飯。”
“行，沒問題，我下午就到。”林家財爽快的應了下來。
還是在玉錦食府，陸浩來的比較早，點好了菜，本來還想要點瓶茅臺的，但是卻沒有了。
進不到貨。
一會兒的功夫，門推開，林家財走了進來。
陸浩看到他，笑了，“你這像是去了一趟非洲。”
林家財整個人都曬得黝黑，臉上還有不少地方蛻皮了。
陸浩真沒想到他會黑到這個程度。
“這算什麼，以前在基層供銷社的時候更辛苦，有兄弟供銷社缺少年貨，豬肉緊俏，他們那邊豬肉不夠，就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支援，原本我們想著是找幾個老百姓，推著獨輪車，每頭車上綁兩頭豬，兩個人輪流推，20多公里的路，推過去也不難，幾個小時就能夠到，結果咱們主任說要把豬趕過去，因為請老百姓推獨輪車要花費一些費用，為了節省，就讓我們自己把豬趕過去。”林家財道，“當時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熱情很容易就被調動起來，信心十足，下午三點多鐘，我們六七個人，拿著竹竿，背上軍用水壺，就那麼出發了，結果還是低估了路途的艱辛。”
“山路，非常難走，而且這批豬有30多頭，都是從老百姓家裡收購的，認生，要是老百姓自己趕可能沒什麼問題，都喂熟了，我們趕，而且又都是沒什麼經驗的小年輕，六七個人趕30頭豬，原以為很輕鬆，結果還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不抽它，它不走，這裡拱一下，那裡嗅一嗅，抽它，它就到處跑，天色本來就暗，往樹叢，石頭後面一躲，一躺，你人找著累死，它在那睡覺。”
“本來是估計著天黑的時候就能夠到兄弟供銷社，但天漆黑一片，月亮升起來都沒有到，最後只能在山裡歇著，弄得筋疲力竭，第2天早上天亮的時候離兄弟供銷社還有七八里的路，人已經是走不動了，又累又渴又餓，後面是跟路過的一個老鄉打招呼，讓老鄉去兄弟供銷社通知，讓對方僱了獨輪車過來將豬綁過去。”
他很有感嘆，“經過這事，我後來下定一個決心，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一定不要捨不得花錢，否則最後折騰一圈，還是要用錢來解決。”
“人受了累，錢也還得要花。”
他拿起筷子，也不客氣，夾起幾塊肉就往嘴裡塞。
去鄉鎮這些天沒怎麼吃肉，到處跑。
稍微解了點饞，他看著陸浩，“聽說江城商場去找過你了，讓你跟市供銷社取消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