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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聲暄,喜笑顏開。
一團團歡樂的氣氛,逐漸隨著偶爾響起的炮竹聲中升起,孩子的臉紅彤彤的,卻沒有絲毫寒冷的意思。
“諸位,今兒是年三十兒,在座的都是王家的本家,今年王家有現在的家業,都是靠各位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在這裡我代表王家,謝過大家了。”王雲山沒有起身,端著酒杯環視了一週,說出了入席以來的第一句話。
眾人皆是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朝著王雲山和族中的四位長輩行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座座座,今晚不必拘束……”王雲山笑著點了點眾人。
這句話也就意味著除夕的家宴,正式開始了。
“今兒爺爺高興,不妨事的,見好就收就行了。”王召偷偷地看了王雲山那一桌,幾位族中的長輩皆是喜笑顏開,平日裡不太飲酒的王雲山,今日也主動端起了酒杯,可見其心情之高。
“等一會兒,等叔伯們敬了酒,就該我們了,到時候一起去。”王星河看著這這鬧得場景,卻絲毫提不起興致,眼睛又從叔伯那一桌挪到了江寧這一桌上來。
這二人可謂是如坐針氈,連帶著奉承二人的幾位表親,都時不時的關注江寧和王若煙的動態。
王若煙已經接管了大房的部分生意,雖然不多,但是比起這些個表兄弟來說,卻已經可以說是獨當一面了,為人處世又有分寸,什麼該爭,什麼不該爭,也是心中有數,對內一團和氣。
故而她與江寧,坐在了距離父親兩桌之外,同一桌的,還有大房較為倚重的幾位掌櫃,前幾日江寧也都見過,觥籌交錯之間,多是些感謝的話,代表王若煙說一些場面上的話。
王雲山那邊看起來心情也是極好的,岳父大人王公庸對於江寧也是很滿意的,期間王公庸看過他兩眼,似是與王雲山說了些什麼,王雲山轉口與其他幾位族中長老說起,也朝著江寧這邊看了看。
這一點江寧沒有在意,可卻被王星河和王召看在眼中,這種場合,這種氣氛,當然是說好話,還能笑著罵人不成?
“來了來了……”王星河扯了扯王召的袖子,兩個人正襟危坐,看著父親和叔伯起身,已經到了要敬酒的環節了。
幾位長輩在走了一圈之後,便是他們這些小輩敬酒的時間了。
最先起身的,自然是王若煙與江寧二人,隨後這些堂表親們便隨著也起身了。
王星河和王召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起身端起酒杯便朝著二人跟去。
“呵呵,免了免了,今日就算了,難得高興,你們小輩也不常見面,多說說話吧,過了年又要隨長輩各奔東西了。”眾人剛走到王雲山的面前,卻聽王雲山開口,說是要免去這繁文縟節,這是真的高興了,才會這樣說。
這樣的情況很少,就算是在除夕也很少,在王星河的印象中只有過一次,今日是第二次了。
“若是誰吃好了,喝好了,自行離去就是,今日也不必問安了。”王雲山又接著說道,端起酒杯,與眾人示意一二,便一飲而盡了。
“哦……”這句話尤其是小孩子聽了之後,無不歡呼雀躍,在宴席之間穿梭奔跑打鬧。
江寧與王若煙站在原處,卻是愣了愣,旋即又折返回去,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王召剛剛站起身來,也只能重新回去。
“今年怎麼回事……”王星河抱怨道,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找江寧的麻煩,可就不容易了。
“無事,我與東林社的杜歡兵交好,到時候然他出面,正月十五的元宵會,也是一個好機會。”王召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王蘇文卻笑道:“還想著呢?”
“你知道個屁。”王星河罵道:“若他真有真才實學,我們也算是檢驗一番,若是沒有,那也正好讓爺爺和諸位叔伯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免得到時候若煙姐姐著了他的道。”
“對對對,於情於理都該這麼做的。”
“到時候我們也去,我認識廣安俊,說不定也能請去……”
“好好好,那就定在正月十五的元宵會上,一定要讓他原形畢露……”
方才還有些沉悶的眾人,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便是覺得心中一件大事做好了打算,開始喝起酒來,族中長輩都在,雖不至於觥籌交錯,但也喝了不少。
王星河甚至要直呼江寧其名,不肯罷休,被眾人攔下,送了回去。
夜空之中,一顆煙花隨著一聲哨聲升到了天空之中,啪的一聲炸開,化作了滿天的星光,噼裡啪啦之聲想起,留下流光溢彩的痕跡。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煙花升空,將過年的氛圍烘托到了頂點。
像楊家,王家這樣的商戶,大都是會放煙花的,只是他們的地點和時間卻不在今日,從五顏六色的星空看下去,正是太守府的位置。
作為杭州政治核心的所在地,這一聲煙花,也標誌著今日杭州所有的政治軍事要員已經在太守府齊聚,開始晚宴了。
那裡才是整個杭州的中心,杭州作為浙南最為富有之地,自然而然也成為了浙南的中心。
江寧抬頭看了一眼,這樣的煙花,過去自己的確沒怎麼好好欣賞過,在這個夜生活基本在青樓的年代,沒有燈紅酒綠,煙花倒成了最為絢爛的存在。
王若煙也在看著煙花,瞳孔之中散發的美好,如同煙花一般絢爛開來。
柳思思站在二樓的廚房外,和萍兒一起,看著頭頂的煙花,去年的這個時候,卻是二人最為繁忙的時候,如今雖是清閒,但卻比去年要開心不少。
“平兒……”
一個男子忽然出現在了樓下,手裡拿著一個足有四層高的飯盒,朝著二人揮了揮手。
男子個子高大,面容粗獷,甚至有些彪悍,但說起話來卻與外表極為不符。
“鄭屠,上來吧……”平兒轉身道:“小姐,我特意讓鄭屠買了做好吃的年夜飯,嘻嘻……”
“我說呢……”柳思思朝著平兒的鼻樑之上颳了一下,面容之上雖是高興,心中卻總有些失落,雖不及在醉雨軒,但這種感覺確是從未有過的。
煙花遮住了明月,煙塵散盡,沒有了燦爛的芳華,只剩下炸藥的氣息,令人有些不適應。
“炸藥嗎……”江寧回過頭,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