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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個,張之維躍躍欲試:“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出發!”張靜清道。

張之維一愣,看了下請帖的時間:“師父,現在距離陸家老太爺壽辰還有十來天呢,咱們現在出發,會不會太早了點。”

雖說龍虎山在江西,陸家在江南,隔著一千多公里,現在是民國初年,交通不便,這一段路,若是普通人,只怕得幾個月。

但天師府是道門符籙三宗之一,精通符籙一道,向來是不缺趕路手段。

別的高階手段不說,光是基礎符籙——神形甲馬往腿上一貼,日行千里,輕輕鬆鬆。

一千多公里,就是用腿跑,也就一兩天的功夫。

“不早!”

張靜清道:“你不是到了心猿之境需要遊歷嗎?悶頭趕路,如何能起到遊歷的效果?你我以普通人的方式,走完一程!”

“師父高見!”張之維連忙放上彩虹屁!

“呵!”張靜清淡淡一笑,“你在他人面前,要是也想這麼機警就好了!”

張之維驀然不語,他人?他人只配聞他的屁,可沒彩虹。

隨後,天師張靜清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收拾了個行囊,帶著張之維出發了。

下了龍虎山,看著荒草萋萋的官道,張之維看向張靜清,這年代沒導航,他是真不認識路。

只見張靜清拿出兩張符紙,手指凌空劃了幾下。

手一扔,兩張符紙迎風便漲,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兩匹雪白的,神駿無比的高頭大馬。

張之維目瞪口呆:“這是……”

不是說好了用普通人的方式嗎?

張靜清撇了一眼張之維:“此去江南,路途遙遠,縱是普通人也會選擇騎馬出行,這兩匹符馬腳力和普通馬匹相當,有問題嗎?”

說是遊歷,但天師張靜清自然不是迂腐之人,真要不用法術,不借外力,靠雙腿走到江南,壽宴鐵定是趕不上,年夜飯倒是有可能。

“師父高見!”

張之維自然是沒意見的,能騎馬,誰想走路?

張靜清邊翻身上馬,邊說道:“之維,你且記住,出門在外,要懂得變通,切不可死板!”

張之維也跟著上馬:“師父有大智慧!”

張靜清嘴角一抽,有心罵一句孽畜,但最終沒罵,只是“架”了一聲,縱馬而出。

張之維立馬跟上。

兩人沿著官道,一路向南。

民國的官道,不能和後世的高速和國道相比,只是一條破破爛爛的土路,有些地方,甚至不能算路。

不過眼下這段路靠近香火旺盛的龍虎山,倒還平整。

兩人騎馬狂奔半日,遠離了龍虎山地界。

在一處山坡前,張靜清突然勒馬停下。

張之維也跟著停下,不解看向師父。

只見張靜清面沉如水,沉聲道:“盛世道門山中藏,劫時,老君背劍救滄桑!之維,你且記住,咱們修道之人,要有大義!”

看著一臉嚴肅的張靜清,張之維沒有耍寶,心裡思索著師父為什麼突然說這話。

忽的,一陣莫名聲響傳來。

“嗯?”

張之維眺望遠方,這是槍響?遠處有情況……

“師父,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張之維撥馬走到高處,凝神屏氣,在體內強大的炁加持下,他的目力和聽力,到達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遠方那些難以聽到的呼吸聲,腳步聲,交談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瞬間,他就大致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既然見到了,算他嗎你們倒黴!”

確定了事發地點的方位,張之維心中一動,身下高頭大馬馬蹄一踏,躍出數米遠。

“師父,我去把他們處理掉!”

遠遠的,張靜清的聲音傳來:“要處理乾淨!”

“我做事,您放心!”

……

與此同時。

不遠處,官道被鮮血染紅。

血泊中,側翻著幾輛殘破的馬車。

馬車周圍,全是汩汩冒血的屍體。

幾名馬賊,拿兵器翻弄著橫陳在地上的屍體,其中有幾具屍體,衣衫不整,慘目忍睹,想來死前遭遇過非人的折磨。

這是幾輛載客的馬車,車裡有立志救國的學生,有過往的客商,也有遊街賣藝的手藝人......

但很不巧,他們被一隊流竄的土匪給盯上了。

現在這個世道,軍閥割據,到處都是兵荒馬亂,土匪也不講武德了,幹起了一錘子買賣,收了過路費不算,還要把人一塊給殺了。

領頭的兇悍土匪,手裡把玩著一沓大洋,嘴角浮現起一絲冷笑:

“還想買命?!就這麼點玩意兒,夠買誰?!真他媽的一幫叫花子!”

“老大,差不多了,咱們快走吧,我聽說離這不遠的地方,有個留洋回家的假洋鬼子,花錢招了些人,還當起了軍閥,手裡頭少說也有百來把槍,咱們可惹不起,碰上可就壞了。”

“艹他媽的,這也軍閥,那也軍閥,這些狗雜種比咱們還狠,地方收稅都收到幾十年後了,把老子們的生意都搶完了。”

土匪頭子罵罵咧咧。

這時,咚咚咚的馬蹄聲響起。

“有生意上門,抄傢伙!”

土匪頭子一聲令下,幾名土匪立馬轉身,手中獵槍揚起,蓄勢待發。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前方官道拐角,一匹神駿的白馬“倏”的跳出。

白馬的馬背上,騎著一個身材高大,目光桀驁的道士。

聲音遠不及畫面深刻,見到前方慘劇,張之維只覺得一股逆血直衝頭頂,也明白為何師父一下子面沉如水。

“老大,是一個臭牛鼻子!”

一名土匪大聲喊道。

而土匪口中的老大,正直勾勾的看著道士身下的白馬,眼裡閃爍著貪念。

這馬的顏色雖然白的有些過分,但姿態高大神駿,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給我攔下,先別開槍,免得傷了那匹寶馬,那馬可比那臭牛鼻子金……”

土匪頭子話才說到一半,一枚銀元破空而來。

“噗嗤”一聲。

從他的嘴巴射入,後頸穿出,帶出一串鮮血,染紅了後面的草地。

土匪頭子怒目圓睜,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發出“嗬嗬嗬”的喘氣聲,但血依舊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瞧那模樣,眼看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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