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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楚國人最厲害的,莫過於他們的根性當中,最是不服周禮的。而他們最吃虧的地方,也同樣是在於不通周禮。

之前便講過,楚國先祖不過是周王室所分封的一個子爵,若是按照禮法,他們連與其他諸侯國的國君坐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又何以稱霸天下?

所以,當李然談及周禮,並以禮制典章來刻意迴避王子圍的招攬。那王子圍心中的不忿自然是溢於言表。

在楚國人面前說什麼都可以,但最忌諱的,就是萬萬不能跟他們談及周禮。.CoM

禮樂分封之制,對他們的傷害實在太深了。

而且,楚人又是第一個大範圍的取締了分封制,進而施行郡縣制的(此言非虛,書友可自行查閱)。所以,跟他們講周人的典章禮法,那無異於是在揭他們的老底。

“哼!李子明!你若是不願做我楚國的官,大可明言,何必在這張嘴閉嘴的大談什麼周禮治世?”

“我楚,蠻夷也!當年遵了周禮又如何?當年寡先君還不是被周王室給差遣了去看守篝火?若遵周禮,我雄楚又豈能有今日之榮?”

“周禮?呵呵,在本令尹看來,不過就是天大的笑話!”

說得也是,若當真是遵照周禮來,那他王子圍日後還該如何篡權奪位?又該如何名正言順的成為下一任楚王?

要他楚人遵從周禮,那已是痴人說夢。更何況是他王子圍?要他放棄篡位之舉?怎麼可能?!

“令尹息怒。”

“然之所言,皆為古制。自文王分封,天下大勢皆出於此。而王道所及,既為太平之治。”

“李然既是曾任洛邑守藏室史之職,肩負傳承周禮之責,又豈敢忘本?”

李然並沒有讓步,並且明確表態,傳承周禮就是他的本職。

換言之,讓他去楚國任職,便等同於要讓他淪為天下人的笑柄。這種有損清譽之事,之於李然,叫他又如何能夠答應?

“這麼說……子明當真無意我楚?”

王子圍耐著性子,十分鄭重的又問了一遍。

只見李然依舊是搖了搖頭:

“令尹好意,然心領了。但實難從命。”

“而今,然既已為鄭國行人,便萬不能行此悖逆之事。如若不然,必為天下人所不恥,必為後世史筆所諷。更何況,若李然當真是如此的反覆之人,想必,即便是令尹,這心中也多少會有存疑吧?”

李然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能想到別人已經想到的,也能想到別人未曾想到的。

他最後這句話,其實便是在提醒王子圍:我李然說到底也不是楚人,如果真跟你去了,你當真能放心得下?畢竟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啊。

“哼!”

“李子明此言差矣!”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伍舉,忽的是站了出來。

只見其面色陰冷,帶著絲絲不忿,眼角還殘留著一抹狠意。

“要說這亂世之中,良禽應擇木而棲,唯有才能者可居其位!我們令尹大人這是見你李子明才學廣博,意以上卿之位許之,又何來要你背國賣主?治亂天下,又豈能在乎門戶之見?若依你所言,非楚人不能盡楚事?那試問‘楚才晉用’又該如何說呢?”

“昔日晉國內亂,公子重耳流亡於外,齊國內亂,管仲奔魯,你又可曾見過他們懷有異心而謀害舊主?難不成為趨禍亂而避難,便成了反覆無常的小人?那後來管仲歸齊,齊國大興。重耳歸晉,晉霸中原,此間種種又該如何評書?”

“若非……在爾眼中,寡君是無有人主之相?而致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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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服?”

伍舉言罷,目光如炬,神色一時冷峻。

對於李然剛才所言,他之所以這麼大反應,其實也是因為當年他伍舉也曾有過叛楚歸晉之嫌疑的,若非當年蔡公子歸生向時任楚國令尹的屈建勸諫說情,只怕他此時早已是成了晉國的大夫了。

而他說這話的目的,其實也就是在告訴王子圍,對於他國人才,不但要用,而且還應該要加以重用,如此方能彰顯楚國大國之氣象,為日後稱霸天下打下一個堅實的人才基礎。

當然,這話裡話外,也是透著一股諷刺意味的。諷刺李然只知追求個人清譽,而不知天下時勢變幻。一昧的固執保守,而不知天命所在。

王子圍在一旁聽著,自是十分的受用。

他當然知道李然口舌之利,也自知論口才,自己絕不是李然的對手,但伍舉的這一番話也算是將李然給懟了回去。雖說懟得有些牽強,但好歹也是一種說法。

於是,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李然,等候著李然的答覆。

而此時的李然,臉上卻是笑意漸起,眉宇間泛著淡淡的不以為意。

“重耳流亡,歸國而興,管仲奔魯,歸齊而霸,這些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世間奇人啊,然何德何能?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再者,晉文公之於晉,管仲之餘齊,便似然之於鄭,難道令尹不擔心有朝一日然叛楚歸鄭,使鄭成為楚之勁敵麼?伍大夫所言,用意雖好,不過還是尚有不足啊。亂世之治,乃當以‘仁義’為先,才人多寡絕非首要也。”

“李然雖非君子,但亦知食君之俸,奉君之事,又豈能因令尹一番招攬便隨令尹而去?倘如當真如此,然又豈非小人?既為小人,又豈能事令尹左右?如此,難道不是玷汙了令尹清譽?”

有些事,站在不同的角度解讀,便有著不一樣的道理。

李然的這一番話,可是實實在在的打了伍舉一個響亮的耳光。

亂世當中,若無仁義,才學便只是足以傷人的利刃,而非造福於民的重器。

這一點,李然明白,伍舉也明白,此間唯一不太明白的,恐怕便只有王子圍了。

而王子圍雖是不知“仁義”為何物,但是他也能夠明白李然最後所說的這句話:

對於反覆無常的小人,論誰都會鄙夷的。而王子圍若執意一味地招降納叛,別人又會如何評論於他?

如此一想,李然說的也算是有理有據,令人無從反駁。

知道跟李然說不通,也辯不過,伍舉也只能是幹瞪著眼,狠狠的瞧著李然,卻是無可奈何。

王子圍自然也深知今日是無力說服李然了,也深感李然的口舌之利確實是異於常人,當即只得是苦嘆一聲,在那擺手搖頭。

“好吧,呵呵,子明終是高義啊……難怪此番援助叔孫豹,也是這般的用命。”

這話雖是恭維,但也是諷刺。

畢竟李然也曾在魯國任客卿,對魯國之事幹涉甚深,而今卻又在鄭國任行人,還在此間大言炎炎,豈非自食其言?

可是,他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見得在此地將李然給綁回去吧?

於是,他又獨自是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營帳之外,又轉過身望向李然。

“今日之言,圍必定始終銘記於心,若有朝一日你我再相見,還請子明也莫要忘懷。”

王子圍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心中一下子卻又是寬慰了不少,臉上也逐漸露出些許笑容。

李然也不明所以,只急忙起身躬身一揖。

他知道,王子圍終究要走出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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