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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沒聽清,好,那我再重複一遍。」呂朝陽吐字清晰的說道,「漢王,我是你爹啊!」

漢王怒極反笑:「好魄力,好魄力,你可知你是在和誰說話,罵的又是誰嗎?」

呂朝陽絲毫沒有畏懼,依舊平靜的說道:「有本事,弄死我。」

「你真以為有祁王給你擔保,本王就拿你沒辦法嗎?」漢王冷笑道,「你膽子真的很大,本王還從未見過你這麼有種的人。」

「說來奇怪,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膽子這麼大。」呂朝陽聳了聳肩,「漢王爺,我的頭顱就在脖子上頂著,等君來取。」

「好啊,好啊。」漢王深吸了一口氣,「把你這大好頭顱留好,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的。」

……

雞鳴寺

碧波幽潭側有一座紅柱青瓦的飛簷小亭,亭下鋪著羊毛毯子,擺紅木小几,黑衣僧人姚廣孝閉目打坐,彷若一頭三角眼的黑紋病虎。

老和尚旁邊是斜靠於白玉扶手的皇帝,披著白色的狐裘,眺望湖畔,眼角延伸出一道道皺紋,眼神滄桑,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朱棣從北征歸來之後,反手命祁王監國,自己一個人跑到雞鳴寺裡享清福來了。

「這麼多年來,明槍暗箭無數,像這樣清閒的日子沒過上幾天,你說我這圖什麼啊?」朱棣感慨的說道。

黑衣僧人姚廣孝輕笑道:「當皇帝之前,你是為了自己而算計,算計別人,算計自己。當了皇帝,你便要為天下人去著想,做事的時候不能再由著自己,而是要去考慮天下,思來想去,最後還是一個「人」字,以人為本,以人治國。」

朱棣笑道:「放眼大明朝,也就你敢這麼和朕說話了。」

姚廣孝輕閉雙目,喃喃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人順受天命,黎民百姓得以長壽,國運永遠昌盛,說到底,還是一個人字罷了……」

看到老和尚又在自言自語,朱棣仔細聆聽,卻也聽不出來個頓悟,不由搖頭。

這黑衣僧人智慧如瀚海,謀略若高山,若非此人只為朱棣一人所用,朱棣不惜一切代價也得殺了姚廣孝。

「說的那麼玄乎做什麼,你這老和尚淨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朱棣忽然問道,「朕讓祁王監國這事,你怎麼看?」

這話裡帶著刺,朱棣是在試探老和尚對於親王的態度。

姚廣孝輕笑道:「皇上既然讓祁王監國,那自有您的打算。」

老和尚根本不上套,把皮球又踹給了朱棣。

朱棣並未惱羞成怒,而是稍作沉吟,說道:「朕現在讓祁王坐在監國的位置上,是想壓一壓,這些文臣們的氣焰。」

姚廣孝理解的說道:「太子監國,一直在不斷的提拔文官的地位,是該打壓一下,不過……」

老和尚話鋒一轉,說道:「你把祁王捧的這麼高,祁王又是武勳派系的代表人物,你就不怕文武失衡嗎?」

朱棣沉聲說道:「祁王心中自有度量,這小子機靈的很,他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的。別看這小子跟武勳們走的近,到時候第一個出面打壓武勳的,肯定是他!」

姚廣孝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就這麼相信祁王?」

「我不是相信祁王,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力。」朱棣澹然說道。

姚廣孝聞言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朱棣也沒有解釋,他心中自有定數。

正德皇帝朱厚照的遭遇,讓朱棣現在極為仇視文臣。

但他又可不能將文臣趕盡殺絕,國家的運轉需要文物平衡,文強武弱則裡憂外

患,文弱武強則皇權旁落,一切盡在均衡之中。

但這並不代表朱棣不敢對文臣下手,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只是正如姚廣孝所言,皇帝行事當從國家的角度出發,朱棣既要削弱文臣勢力,又要保證朝廷對局勢不會劇烈動盪。

「皇上,祁王來了。」

大太監湯承走了過來,向朱棣行禮,輕聲提醒道。

朱棣面色平靜,揮了揮手:「讓他過來。」

……

朱高燨走進了亭臺,看到朱棣這悠閒的模樣不由心塞。

媽的,老子替你監國,你擱這兒倒是舒服起來了,這皇帝你是當的真輕鬆啊!

朱高燨將這些情緒藏在了心裡,老老實實的拱手行禮:「兒臣朱高燨,問聖躬安。」

「朕安。」朱棣擺了擺手,問道,「呂朝陽回京了?」

「是。」朱高燨點了點頭。

朱棣思忖片刻,說道:「你眼光不錯,挑中了他去山東辦事,如今看來他在山東是立了大功,朕心甚悅。」

朱高燨腹誹道:可不是嘛,呂朝陽這哥們兒行,有事是真上,差點沒把命帶回了。

「說說吧,你想要個什麼賞賜?」朱棣問道。

朱高燨拱手道:「兒臣不敢貪功,此事是呂朝陽一人之功,兒臣只是舉薦罷了。」

「若非是你舉薦,朕也不會讓他去。」朱棣澹澹的說道,「更何況,無論是把功勞算在你頭上,還是把功勞算在他頭上,最後不都一樣嗎?」

朱高燨預設了朱棣的話語。

他已位居王爵,又加以監國的身份,封無可封。

到了朱高燨這種級別,若是皇帝想賞,也只能賞給朱高燨下面做事的人。

這等於是變相的賞給了朱高燨。

所以無論是朱棣要賞朱高燨,還是賞呂朝陽,其實都沒什麼區別。

「南鎮撫司。」朱高燨稍作沉吟後說道。

「準了。」朱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說道,「傳朕旨意,命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呂朝陽兼任南鎮撫司鎮撫使。」

朱高燨沒想到朱棣答應的會如此爽快,心中大喜,連忙謝恩:「皇上聖明!」

朱高燨向朱棣索要南鎮撫司,不是沒有道理的。

北鎮撫司掌詔獄,奉命監察百官;南鎮撫司掌軍匠,奉命督察軍紀。

簡單來說就是北鎮撫司查的是外面的人,而南鎮撫司查的是錦衣衛內的自己人。如此看來,似乎南鎮撫司的權力遠不如北鎮撫司那麼大,實際上……還真是。

但如果能同時掌控北鎮撫司和南鎮撫司,這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事了。

北鎮撫司行事,連自家錦衣衛的指揮使都不怕,唯獨害怕南鎮撫司,生怕被南鎮撫司給來一下背刺。

南鎮撫司在錦衣衛當中,就類似於現代部隊裡的白帽子。

可如果把南鎮撫司納入掌中,那北鎮撫司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再無後顧之憂。

而朱高燨向朱棣索要南鎮撫司,遠不止這麼簡單。

他更看重的,是南鎮撫司「專理軍匠」的許可權。

大明的武器研發部門,藏在了南鎮撫司這麼一個不顯眼的衙門裡。傳說中的神臂弓、三失弩、旋風炮、偏廂解合車等都是南鎮撫司的特產。

這對於朱高燨來說至關重要,他想知道南鎮撫司的這些人才軍匠們能不能造出來一些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可能過於「新鮮」的小玩意兒。

「父皇,您看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監國的差事……」朱高燨提醒朱棣,卻沒有把話說完。

都要過年了,您是不是該回去了?

這監國的差事誰愛幹誰幹,反正朱高燨是不想幹了。

趁著現在還沒被朱棣推出去頂雷,朱高燨想抓緊時間從監國這位置上退下去。

「是,馬上要過年了,監國這差事是該動一動。」朱棣點了點頭。

朱高燨心中大喜,尋思著老爺子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沒等他高興多久,朱棣又緩緩說道:「這樣吧,朕把御書房讓給你,這樣一來就方便多了。」

朱高燨:「……」

***怎麼不說把皇位也讓給我呢!

有你這麼辦事的皇帝嗎,在剝削和壓迫這方面猶太人都得向你朱棣敬禮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老爺子這是專挑兒子坑?

除了漢王那個二傻子,誰特麼稀罕你那御書房?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稍有不妥。」朱高燨深吸了一口氣,表示抗議,「您是萬聖之尊,國家為重皆在您身上,兒臣以親王的身份監國,這如何使得……」

沒等他說完,朱棣便悠悠的說道:「啊,朕覺得讓呂朝陽兼任南鎮撫司這事也不太妥當啊……」

朱高燨話鋒一轉,立馬改口說道:「父皇辛勞,兒臣為您分憂盡孝是應該的,監國一事,兒臣義不容辭,定當不負父皇所望!」

朱棣故作驚訝:「不會為難你吧,若是你不願意,朕也不會強求的。」

朱高燨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不為難,不為難,此乃兒臣的榮幸。」

老爺子聽到讓自己滿意的回答,這才露出了狐狸的笑容。

而朱高燨心裡已經在罵娘了,老爺子這是真狗啊!

若非是為了南鎮撫司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朱高燨今天非得死磕著也要把監國的位置推出去。

可是朱高燨轉頭一想,就算沒有南鎮撫司,朱棣也有其他的辦法來要挾他。

想明白這個道理,朱高燨算是服了。

論狗,還得是朱棣最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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