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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沒說話。
現在的工作崗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有那麼好安排的？
“大姐，你也算是從小看著建軍長大的了，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徐家說了，沒有這個工作名額就不讓玉芬跟建軍結婚。”馮氏說道。
“那個姑娘怎麼樣？打聽清楚了沒有？”
“那可是徐家村村長的孫女，能不好嗎？大姐，我們都打聽好了，人家條件不錯，那女娃長的也俊俏。”
“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前段時間招工的時候，為什麼不來？那個時候說不定還能想想辦法。”季老太嘆了一口氣。
馮氏臉上有些尷尬，其實是那徐家人原本看不上村裡的小廠子，想要一個縣城的工作名額。但是後面聽說中興副食品廠效應不錯，前段時間還剛發了福利什麼的，再加上縣城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工作單位了，這才打上了這個主意。
“現在說這個也遲了，大姐你就幫幫建軍吧。建軍，你說說話呀。”馮氏說道。
季建軍抿了抿唇，抬頭看著季老太：“大姑，要是實在是為難，就算了吧。”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馮氏打了一下季建軍。
季老太看了一眼季建軍，這個侄子她也是喜歡的，而且當初那事兒確實自己做的不太穩妥，現在好不容易季建軍又看上了一個姑娘……
“我回頭跟老四商量商量。”終歸還是不忍心，季老太說道。
“誒，大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辦法的。”
“先別給我戴高帽，我只是說去問問老四，沒說一定能辦。”
“你是向北他媽，他一定會聽你的。”
後續他們又聊了聊幾句家常，馮氏就帶著丈夫和兒子離開了。
等馮氏三人走後，季老太揉了揉眉心：“那個徐玉芬人怎麼樣，你今天下午就去徐家村打聽打聽。”
蘇潔茹說道：“好。”
晚上的時候，季老太就把這事跟沈向北說了。
“建軍表弟要一個工作名額？”
“對，是徐家要的，說是沒有這個工作名額就不跟建軍結婚。”
沈向北也有些為難，“媽，你也知道的，雖然我是廠長，但是廠裡的很多事情還是要大家一起決定的。不是我不願意幫建軍表弟，實在是現在安插一個人太顯眼了。而且徐家要這個這個工作名額給誰的呢？是給徐玉芬自己還是給徐家人的？如果是給徐玉芬的，那還好，如果是給徐家其他人的……那給的那個人文化程度怎麼樣？我總不能隨便安排吧？”
其實既然是說給徐家人一個工作名額，那肯定就不是給徐玉芬的了。肯定是給徐玉芬的兄弟什麼的。
“可你建軍表弟都二十好幾了，好不容易有個物件……”季老太說道。
沈向北想了想：“這事咱們先不急，先去打聽打聽，這個工作名額徐家準備給誰的。”
“好。”
這事就這樣拖了幾天。
今天中午沈若清放假回來了，她早上先去宋家找了宋菲菲玩，到中午的時候才回的家。
她進門看見馮氏和季紅勳也在，叫了聲：“舅舅舅媽來了啊。”
“若清回來了，這是你舅媽給你帶的綠豆糕，快來嚐嚐。”季紅勳笑著招呼著沈若清。
“真的嗎？我最喜歡吃綠豆糕了。”沈若清很給面子，立刻過來嚐了一塊。
馮氏的臉色看上去倒是有點不好，看見沈若清只是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呼。
“若清舅媽，您先吃飯吧，家裡飯都做好了。”韓氏又端過來兩盤菜，其中一道還是燻肉炒香乾。
“我們就不吃了，你們沈家的門檻高，看不上我們這樣的窮親戚，以後我還是少來好了！”馮氏說話挺難聽。
“若清舅媽，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咱們可是實實在在的親戚，哪裡會看不上？我媽都讓我特意去買了燻肉來招待您呢！可別說氣話了，快來坐。”蘇潔茹上來拉馮氏的手。
季老太聽了這話也來氣：“我沈家的門檻高？不就是這事沒給你辦成嗎？你就這樣說話。你自己說說，徐玉芬的大伯都多大了，都三十八歲了，過年都四十歲了，而且才小學文憑，這個怎麼好安排工作？年紀又大，文化又低，還想要輕省錢多的活計，他們徐家怎麼不說直接讓我家老四把廠長讓給他們算了呢！”
“那你們村廠裡又不是說沒有小學文憑的人，都是幹活的，要那麼高的文憑有什麼用？”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韓桂芝和蘇潔茹趕緊勸架：“媽，若清舅媽，咱們先吃飯，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兩個人被勸了下來。
“先吃飯！”
看見沈家的菜色，馮氏又忍不住酸了：“大姐家過的還真是好，天天吃肉吃米飯。真不愧是全家都是工人，還有個當廠長的兒子。”
“這還不是因為舅舅和舅媽上門了，特意去買的肉。其實我媽心裡，可惦記著你們了。”
聽蘇潔茹這麼說著，馮氏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態度不對，語氣軟了下來：“大姐，剛剛是我不對，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嗎，建軍這小子一直不成家，我這個當媽的……”
等她們說了一大通，再加上蘇潔茹對沈若清的解釋，沈若清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紅勳啊，不是姐不幫你，實在是這件事真的難辦。而且現在剛招了一波人，人手暫時不缺。要不你去問問徐家能不能等，等下一波招工，我讓老四再想辦法。”季老太也很為難，她打聽過了，徐玉芬這個丫頭沒什麼不好的傳聞，是徐家老二的大女兒，今年十八歲，聽說挺孝敬父母的。但是徐家人可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從徐家人獅子大張嘴要工作名額的事就可以看出來。
“大姐，我知道，是我們兩口子為難你了。”季紅勳嘆了一口氣，“我不讓你為難了。”
馮氏很難過，難不成她家的建軍的物件又要泡湯了嗎？
看著弟弟弟媳的樣子，季老太心裡也很不好受，她弟弟從來沒有求過自己什麼，唯二兩次都是因為季建軍的婚事，她還兩次都沒幫上什麼忙，第一次更是攪混了季建軍的婚事。
最後季紅勳和馮氏吃完飯就走了。
沈若清看著季老太的樣子，說道：“媽，你不開心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