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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的生產期已經很近了。這次季老太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杜氏去醫院生了。
“花那個錢幹什麼，不如請你花嬸子來。”
花嬸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穩婆。
杜氏自己也不以為意：“我沒有那麼矯情，二丫三丫都是花嬸子接生的，花嬸子來我放心。”
那沈若清還能說什麼，就這麼著唄。
季老太早兩天就叫杜氏不要幹活歇著了，但是杜氏不聽勸，自己非要幹活，嘴裡還說著：“我媽生我的時候都還下著地呢，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季老太就隨她去了，但是也只讓她乾乾做飯之類的活，倒是沒真的讓她下地。
這天，杜氏剛起床，走了兩步不小心滑倒肚子磕了一下桌角，當時她就就覺得不對勁，下腹部開始持續陣痛，有過經歷的她知道，這是自己要生了。
“二丫她爸，快叫媽來，我要生了！”
這聲音把還在睡夢中的沈向西叫醒了，他趕緊起來穿鞋：“你快坐著別動，我去叫媽和穩婆來！”
沈向西這一叫，全家人都起來了。沈寒松跑的快，他去找穩婆了，季老太此時就跟一個定海神針一樣，有條不紊地吩咐兩個兒媳婦燒熱水等事宜。
沈向西陪著杜氏在說話，安慰著杜氏的情緒，杜氏這個時候也開始慌了，捂著肚子只期望花嬸子趕緊來。
花嬸子終究還是趕來了。
沈若清想進去幫忙，季老太拉住了她：“產房血腥的很，你不要進去，有你兩個嬸子幫忙就可以了。”
“媽，你忘記我會醫術了嗎？”
“那也不是你應該去的，乖寶，聽話，你花嬸子不知道接生多少個孩子了，難不成你還比花嬸子厲害？”季老太堅決不讓自己家乖寶進產房。
沈若清拗不過季老太，只得在門外陪著季老太。
等了許久，裡面都沒有傳出什麼動靜來。
“紅英啊，你三兒媳的胎位不太正啊，怕是要難產了，還是趕緊送縣城醫院吧。”花嬸子走了出來，搖了搖頭。
“怎麼就難產了，快，老三，快去大隊上借拖拉機，把你媳婦趕緊送去縣城醫院！”季老太現在有點後悔沒有一開始就把杜氏送醫院生孩子了。
沈若清想去看看，但是又怕自己耽誤杜氏送醫。再說了現在根本沒人顧得上她，她就算敢給杜氏看，家裡人也不放心給她看。
一陣兵荒馬亂。
沈向西借來了拖拉機，季老太和韓氏帶著杜氏趕緊去了醫院。沈若清只來得及叮囑讓大嫂給三嫂多喂點水。
王氏在家裡心有餘悸：“還是我聰明，我生寒熙的時候堅持要上醫院生，找穩婆哪有去醫院穩妥！”
也就是花嬸子走了，王氏才敢這樣大大咧咧的說。不過王氏說的也是實話，生孩子肯定上醫院才最保險，只是現在這個年代大部分鄉下人都還是想著在家裡生。
等杜氏的訊息傳回來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回來的季老太臉色很差，王氏湊上前來：“媽，三弟妹怎麼樣了？孩子生下來沒有？是男是女？”
“就你事多！家裡豬餵了嗎？”季老太逮著王氏就是一頓罵。
“遭了天瘟的喲！這老天爺，我們沈家是招誰惹誰了！”季老太罵罵咧咧的進了屋子。沈若清跟著進去了。
“媽，到底怎麼回事啊？三嫂怎麼樣了？”沈若清有了猜測，當初醫生就不建議杜氏要這一胎，說畸形兒的機率很大，看季老太的反應，應該結果不是很好。
“你三嫂生了個女兒！但是因為難產傷了身體，以後怕是不能再生了。”季老太接著說，“她倒好，當初是她非要生這個孩子，結果生下來了還要掐死這個孩子！要不是你大嫂，你小侄女就沒命了！就算長的醜點，那也是她親生骨肉啊！”
季老太絮絮叨叨地跟沈若清說著醫院發生的一切。
杜氏難產，她死活都要生下這個孩子，她以為是個兒子，就算可能有點畸形她也認了。但是沒想到，傷了身體努力生下來的卻是一個畸形的女嬰。
看到是女嬰的那一刻，杜氏崩潰了，大喊大叫，叫那個孩子去死，甚至趁大家放鬆警惕的時候，主動要求抱一下孩子，結果是想要掐死孩子。要不是韓氏把孩子搶回來，孩子就沒命了。
杜氏說，這個孩子就不應該出生，這是一個鬼東西，是一個怪物，是這個孩子把她的兒子給弄沒了，她要這個小怪物償命。
在季老太的描述中，孩子四肢都正常，就是臉長的醜了些，左耳也沒有輪廓，以後怕是不好嫁人，還談不上怪物。
現在杜氏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被打了一針鎮定劑睡過去了，現在沈向西也很難受，妻子不能接受孩子，可當初要生下這個孩子的明明就是杜娟啊！
沈若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杜氏怎麼就對兒子執念這麼大呢？當初亂吃藥導致自己的孩子畸形，現在發現是女兒還要掐死自己的孩子，說好虎毒不食子呢？
她不禁對於這個新出生的小侄女感到同情。
季老太也對這個新生的孫女喜歡不起來，但是沒辦法，如果是一個胚胎，打了也就打了，但是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小人兒了，哪怕她只有一隻耳朵，哪怕她長的並不好看，那也是她季紅英的小孫女。她是絕不會容忍杜氏去傷害自己的小孫女的。
“媽，那三嫂這個樣子還會給小侄女餵奶嗎？”
“這件事我也愁啊，你三嫂恨不得弄死那個小傢伙，怎麼可能會給她餵奶？乖寶，你那還有奶粉嗎？我先帶點去給你小侄女吃點。”
“我那還有，我現在給你拿去。”沈若清回到自己房間，在系統商城裡買了兩罐嬰兒奶粉。
季老太又去了醫院。
醫院裡，杜娟恨恨地往向不遠處的小嬰兒。
要不是這個小東西，她怎麼會不能生？當初大師都說了，這一胎一定是個兒子，怎麼到頭來還是個女兒？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喂那個小怪物一口奶的。”這個小怪物差點要了她的命啊，還奪走了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還會餵養她？
“娟兒，這畢竟是我們的親骨肉，既然你當初說要生下她，那我們就應該對她負責。”沈向西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