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腳，暖腳【跪求月票，跪求全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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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過道，泛黃的地板上帶著深色印痕。
發灰的牆壁將窗外射來的陽光通通吸收。
只餘下那沉寂壓抑的顏色。
今井滄太略顯暴躁地握著手機，仍然是方才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儘管內心被一片躁鬱籠罩，但他還是努力壓抑著情緒。
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平穩。
似是為了防止田邊拓趁自己接電話的功夫偷偷溜走。
即便是在打電話，他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鬆開門框。
“麼西麼西，這裡是今井滄太，有何貴幹……”
聽著身後響起的通電話聲音。
田邊拓無聲地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四年前，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收拾東西來到東京。
恐怕怎麼也沒想到四年後的自己會用截然不同的心情離開。
東京的一切，曙光工作室的種種，就像是一場短暫又美好的夢。
啪的一聲破碎乾淨。
只剩下心灰意冷和滿心悲傷。
今晚的火車駛入站臺，就該和東京告別。
至於去哪……
大概是回京都。
“簡直就像一條喪家之犬……”田邊拓一邊收拾衣物，一邊不堪地想。
“什麼？！你沒有在開玩笑麼？”
忽然。
今井滄太通電話的聲音陡然提高，聽上去格外驚訝。
“等等，等等……你確定你說的是曙光？不是其他什麼工作室……”
“……”
“可，為什麼？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
“你發誓……”
“……”
“我不信。”
“……”
“明天下午？當面？這麼快……可以容我想一想嗎？啊，這不是拒絕，只是時間太趕，我需要和人商量一下……嗨，這個號碼是嗎……嗨，嗨，非常感謝！”
“……”
田邊拓回頭看向今井滄太，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
非常感謝？
短短一會的功夫，這傢伙的態度變化未免也太快了。
今井滄太結束通話電話，單手接電話的動作變成雙手。
手指快速地在螢幕上按動，似乎是在存對方的電話號。
儘管今井滄太背對著田邊拓，卻仍然能感受到對方難以掩飾的興奮。
“誰打來的？”田邊拓猶豫一下，開口問道。
“田邊，這下你可走不了了。”今井滄太轉身，臉上煩躁的神色被一種莫名的笑容取代。
很難描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笑。
那種。
分明嘴角在揚，但眼裡卻閃著淚光，彷彿哭笑不得。
“曙光工作室有希望了……”今井滄太舉起手裡的手機，不知怎得是嗓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梗住。
“究竟發生了什麼？誰打來的電話？”
田邊拓聽到曙光工作室有希望的瞬間。
心臟還是不可避免地快速跳動一下。
“是一家會社，他想要和曙光工作室談投資和收購的事情……”今井滄太顧不得脫鞋，直接走進屋內。
“對方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但具體時間可以由我們定。”
“誒……？怎麼這麼突然……”田邊拓呆愣，很快地鎖起眉頭，“工作室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人會看上……是騙子吧？”
“對面說他們是螢火事務所……”
田邊拓拿出手機快速地搜尋這家叫“螢火事務所”的公司，竟然真的在網頁上找到了相關資訊。
一家成立沒多久的影視事務所。
總覺得有些耳熟。
當他看到螢幕裡關於螢火事務所製作的相關作品後。
一雙眼睛頓時睜大。
“是這家事務所？！”田邊拓猛地抬頭，“製作《明日的我與昨日的你約會》的事務所。”
之前他去電影院裡還看過這部，電影的設定那時還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不會是同名或者冒名頂替……”田邊拓神色一轉又疑慮道。
“是不是真的只要等線下親自去見一面就知道了。工作室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要騙也有其他更多更好的選擇，沒必要盯著曙光……”
今井滄太表現得很興奮，手掌用力地握在田邊拓的胳膊上。
“只要去見一見，或許工作室就有希望繼續做下去。田邊，這是一個機會。”今井滄太說道。
田邊拓仍然是一臉遲疑的模樣。
此刻他心裡想的很多，今晚的火車，工作室的現狀，未來的迷茫……
但更多的還是，關於這家事務所想要投資收購曙光工作室的真實性。
相比田邊拓，今井滄太想的就沒那麼多。
只有留下田邊拓和曙光工作室的未來。
見對方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今井滄太連忙說道：“先留在東京看看情況，如果談崩了再走怎麼樣？”
“工作室現在變成這樣，還有人感興趣？”田邊拓終於開口，“滄太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難道對方不知道曙光工作室的情況，可要是不知道又為什麼要……”
“也許對方真的不知道，也可能……他們是真的對曙光工作室感興趣。”今井滄太說道。
“不可能。”田邊拓否定道。
“……”今井滄太沉吟一會，“我們還有得選嗎？難道你真的希望看到工作室解散……”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事，疑點太多。”
“工作室放棄動畫製作，你離開東京，丸山他帶那些人離開工作室，工作室分裂倒閉……還有什麼可以選的。”今井滄太握田邊拓胳膊的手有些顫抖。
田邊拓咬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從來不是一個激進的人，他只關心動畫，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去考慮這些屁事。
“我們沒得選，田邊。”今井滄太鬆開他的胳膊，目光落在地板上的行李箱，“今晚你離開東京……曙光工作室也沒什麼意義繼續下去。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田邊拓盯著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覺今井滄太的身上像是多了些頹意。
出租屋的空氣都像是完全凝滯一般。
寂靜以一種粘稠的感覺流淌在他們周身，只有牆上鐘錶依舊不急不緩地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昏暗，朦朧的陰影爬上窗臺。
天際的金黃順著牆角蔓延，直到覆蓋一張證書。
【萬葉CG動畫大賽特別賞作品，曙光工作室，動畫短片《春日》。】
“電話。”
“嗯？”
“給丸山打電話。”
“怎麼？”
“丸山不是一直喊錢嗎，不喊上他，誰替我們喊價。”
“你的意思是……不走了？”
“再磨蹭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趕火車。”
“打，馬上打。”
“……”
………………………………………………………………
“三天後嗎？我知道了。”
木村隼太結束通話營野哲平打來的電話，移動滑鼠點開郵箱。
裡面躺著一份最新的未讀郵件，是之前他讓事務所整理的關於曙光工作室的詳細資訊。
客廳的燈沒有開啟，廚房暖色的燈光穿過島臺將昏暗的客廳照亮。
結束拍攝回到家，他便接到營野哲平打來的電話。
營野哲平告訴他，曙光工作室答應了和螢火事務所協商的請求。
只不過對方並沒有同意木村隼太提的明日下午，而是選在三天後的下午。
顯然是不想那麼突然讓自己陷入被動。
當然這樣的延後，對螢火事務所來說倒是沒有什麼所謂。
惟一擔憂的也只是，害怕曙光工作室會撐不到三天後就解散。
希望不要這樣……
木村隼太點開檔案，手指滾動滑輪，尋找可用的資訊。
成立時間接近四年。
工作室創始人的話……
總共有三位，分別是今井滄太，田邊拓和丸山純平。
三人除了今井滄太，另外兩人都是藝術類大學畢業。
工作室的第一部動畫短片《春日》還拿過獎項。
也許是第一部動畫短片的成功讓三個年輕人有了更大的野心，竟然一步邁出想要直接做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動畫大電影。
結果，他們的動畫企劃並沒有被其他工作室看中。
畢竟資歷太淺。
最後曙光工作室走上了眾籌募集資金的道路。
“看樣子是失敗了。”木村隼太掃著電腦螢幕裡的文字。
電腦熒白的光照在他臉上。
“喝點水吧。”
明日燻端著一杯水走來，把水杯放在桌上。
木村隼太收回目光，看向少女笑道：“謝謝。”
“隼太醬從回家就一直在忙，偶爾也稍微休息一下。”
“等把這份資料看完就不看了，燻也是早點休息，今天早上不是都賴著不起。”木村隼太拿起桌上的水杯，手指撫摸杯身。
喝了幾口水，原本微繃的神經開始稍稍鬆懈。
“不是隼太醬搗亂，我早起了。”明日燻為自己辯駁道。
“是嗎？”木村隼太臉上升起一抹柔和的笑。
休息的間隙能和女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著少女精緻可愛的面頰都是一件十分放鬆的事情。
“曙光工作室？”明日燻忽然說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在說它，也可能是聽錯了……”
“沒聽錯。是曙光工作室。”
“那不就是那本畫冊的工作室嗎？那個……”
明日燻睜著黑白透亮的眸子，小手比劃。
似是害怕木村隼太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便要轉身去找那本之前在森戶市看到的畫冊。
“不用找了，是同一家工作室。”木村隼太拉住少女柔軟細嫩的小手。
綿軟的像水一樣，小小的一下被他手掌握住。
“我打算投資這家動畫工作室，如果可能的話，把它收購下來也說不準。”
“想起來了，在森戶的時候隼太醬就說過這件事。”明日燻瑩潤的嘴唇恍然微張，“那時候還說了不少關於曙光工作室的事情。”
“不過，曙光工作室現在大概快要瀕臨倒閉。”木村隼太頓了頓，“前段時間，他們已經宣佈無限期停止動畫事務。”
“怎麼會？”少女有些意外。
曙光工作室的畫冊自己總是會時不時地翻動幾下，沒想到一轉眼畫冊背後的工作室都要消失了。
雖說之前網上已經有不少關於曙光工作室要解散的小道訊息，可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還是難免感覺驚訝。
“工作室內部分歧，步子邁的太大，資金問題……總之是出現很多問題。”
木村隼太放下水杯，重新看向電腦裡的檔案，
“這樣也好，談判起來對螢火事務所更有利……這些檔案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關於曙光工作室的事情，木村隼太無論如何都是想要拿下的。
或許在別的人眼中，曙光工作室只是一家遍地都是，隨時都會消失的小動畫工作室。
但在木村隼太眼裡，那就是霓虹未來的一個全新時代，足以驚豔世界的那種。
這樣的事不管交給誰他都不太放心，只有自己來才能安心。
看著認真翻看檔案的青年，明日燻扭頭四下環顧一下。
然後轉身搬來一把小凳子走到電腦桌旁。
好像有點遠。
少女輕輕挪了兩下，讓凳子捱到男友身邊。
木村隼太瞥了一眼身旁偷偷搞“動作”的明日燻。
對於燻總是喜歡在他工作的時候陪在旁邊這件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燻這傢伙竟然也不會覺得無聊？
木村隼太習慣性的把一隻手放下，靜靜等待。
可等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他疑惑地轉頭看向明日燻，少女盈盈的眸子也看著他，紅潤的小嘴輕輕勾起。
“隼太醬在找什麼？”
“少了點什麼。”
“什麼？”
“腳，暖腳。”
“哦哦。”
明日燻伸手褪去雙腳上的白色短襪，一對精緻白嫩的腳丫暴露在空氣中。
廚房昏黃的光灑在少女柔軟細膩的小腳上。
白皙精緻的小腳在光中泛著雪白柔和的光，像是蒙上一層輕薄靈動的紗。
她熟稔地抓還說呢，開心地將腳丫塞進男友懷中，細嫩的腳踝繃直，粉嫩的腳趾微微擺動。
木村隼太一把攬進衣服裡，微涼的感覺讓他身體一僵，但很快便適應過來。
手掌撫上，輕輕揉捏。
感覺看檔案也比方才要更加專注不少。
明日燻小手撐著臉頰，看著青年俊朗柔和的面龐，輕聳的喉結。
雙眸彎起月牙的弧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