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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像是就貼在她的耳邊說話似的，涼颼颼的。
“一張紙一百塊。”
蘇雲聽得眉心一跳，對面的明明可以搶，卻非要好心的給她一張紙。
她看起來像是弄錯了自己解決生理問題的大小，從而以為她需要的紙巾不足。
說起錢，蘇雲就來精神了。
蘇雲起身，又略微蹲身，將衛生間裡剩下的紙巾放在那隻伸來的手上，道：“僅須五十，童瘦無欺，”微笑，“給錢。”
那隻手瞬間收緊，將裝有紙巾的袋子捏得皺成一團，而後憤怒地收了回去。
同時，蘇雲聽見了隔壁餘楠所在的位置開啟了門，又開啟了另一扇門，看著對面拿了她的紙並不打算給錢，遺憾嘆氣，隨後站起身，沖廁所，走了出去。
蘇雲剛一出門，“砰”的一聲，一個人形物體被摔在牆上又滾落在地，伴隨而來的是怒極的娃娃音：“你**敢嚇你爹！”
【系統警告，小孩子不可以說髒話，已自動為玩家打碼消音】
蘇雲看著從廁所內怒氣騰騰走出來的餘楠，震驚。
小姑娘雙手叉腰，瞪視著摔在地上扭曲蠕動的人，那道系統音明顯不是隻有蘇雲一人聽到，餘楠氣憤，“**系統，你爹今年二十了，神他*小孩子，*。”
餘楠：“……*！”生氣！
端看那架勢，像是將人一腳踹出來的。
目光微移，那看起來像是個女人，一身工廠的員工服。
看起來似乎是工廠裡的員工。
她像是疼得發抖，捂著肚子不住呻吟。
被看了個正著的餘楠嘴一癟，看向蘇雲，委屈控訴：“蘇蘇姐姐，她嚇我！”
蘇雲：“……”
蘇雲無奈嘆氣，道：“她們是想要錢的。”她說著，敲了敲鎖上的廁所隔間門。
也存在故意嚇人的成份。
門內傳來一聲響動，但門裡的人死活不出聲，只當不存在，應該是被同伴的慘狀嚇到了。
蘇雲走上前，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女人看著模樣憔悴，三十來歲的樣子。
大約常年在工廠上班，沒曬過什麼太陽的緣故，她的面板白得十分不健康，在月色下十分顯眼，手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應該是做工磨出來的。
但她的身上沒有掛廠牌。
蘇雲記得李姐的身上掛著的，一根小指寬的藍色帶子，能看見廠牌的一角，但被外套遮蓋住了。
餘楠走了過來，站在蘇雲身邊，看著那名被扶起的女人。
女人感激的道謝，但見餘楠，仍止不住發抖，她被踹到的肚子更疼了。
蘇雲微笑收回手，“不用謝，記得讓你的同伴給我五十塊紙巾的錢。”
女人一愣，蘇雲溫聲道：“你們不是這廠的員工麼？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賺錢？”
提起廠裡的員工這一詞彙，女人的目光有些閃躲，最終擠開了蘇雲，慌忙跑走。
蘇雲被撞得有些踉蹌，餘楠連忙伸手扶住，氣憤的對跑走的人罵罵咧咧，但全被系統消音。
蘇雲同餘楠道了聲謝，現在不早了，副本也才剛剛開始，至於那不打算出來的人，也就懶得管了。
她洗了手就準備離開。
餘楠忙道：“蘇蘇姐姐等我一下。”
而後一溜煙跑去衝了個廁所出來，又洗了手，委屈巴巴看著蘇雲，那似乎在說：蘇蘇姐姐你看，她嚇得我都沒來得及沖廁所。
蘇雲無奈，這姑娘怎麼反差還挺大。
兩人之後回了寢室，室友依然沒有在，她們收拾收拾，也就上床休息，明天才能精力充沛的面對遊戲任務。
卻也控制著沒有睡得太沉。
大約是半夜兩三點的時候，宿舍的房門被人用鑰匙開啟，幾道腳步聲前後進入，她們對於新到宿舍的兩人有些疑惑，爬上床頭注視著蘇雲和餘楠良久，那目光感覺非常不友好，甚至充滿了敵意。
蘇雲沒有動作，警惕的戒備著。
對面床的小姑娘這會兒正張著嘴出氣，聲音聽著像是睡著的狀態，勻稱。
那幾人看了許久，就下了床，去了陽臺洗漱，而後倒頭就睡。
黑暗中，餘楠睜開眼睛，她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熟的蘇雲，而後閉眼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蘇雲和餘楠就起床了。
房間裡其他床鋪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不見一個員工身影，像是昨晚回來的人是她們的錯覺一樣。
兩人收拾之後出門，隔壁房的玩家這會兒也陸續出了房門，她們什麼也沒說，下了樓，剛好就遇上一些從四、五棟樓下來的玩家，一起往一棟辦公室方向走。
三棟是員工餐廳，現在是剛好是早餐的時間，路過的時候飄出誘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看過去。
李姐說過，廠裡並不包吃。
不包吃，那麼就要給錢了。
身無分文的蘇雲默默嘆氣，一臉淡然平和的往一棟走去。
餘楠的肚子咕咕響，小姑娘揉揉肚子，跟緊了蘇雲，其他玩家有些猶豫，肚子實在太餓，襯得那香味愈發勾人。
到底是控制住了衝動。
大約是猶豫的那一會兒功夫，裡面有個穿廚師服的阿姨來到門口，一臉慈祥的招呼著：“新來的吧，生面孔啊，怎麼不來吃早飯啊，得吃了早飯才能有力氣幹活的嘛。”
她的語氣也足夠溫柔，像是招呼自己家的孩子一樣。
但玩家們沒有停留。
老阿姨笑了笑，拿著鍋鏟又走了回去。
一棟辦公室內已經有玩家趕來了，他們坐在位置上，只有少數玩家在小聲交談著，到了八點那會兒，李姐才跟著一箇中年發福的男人從門外走來。
她的手裡抱著藍色廠服，高高的兩層，都快將她的頭蓋過去，手指上還掛著廠牌。
那中年男人手上沒拿一點東西，挺著個啤酒肚，慢悠悠走了進來，笑眯眯的掃視了一圈玩家，目光著重在長相漂亮的女玩家身上停留，在看著蘇雲時，他的眼前一亮，渾濁黏膩的目光緊扒著不放。
餘楠往蘇雲這邊靠過來，擋去了一半的視線。
那中年男人有些不悅，但在看到餘楠的臉時，那些不悅褪去，又順著臉往下看，目光黏膩劃過餘楠的身軀。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轉了轉手腕上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表，然後慢吞吞走到辦公桌後落坐。
李姐把廠服和身上掛著的廠牌放在了第一排的桌上，先是諂笑著跑去為那男人倒了杯茶水，在男人的示意下，這才又走到放置廠服的桌前，念著名字給玩家發廠服廠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