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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鳥鳴將六目從睡夢中喚醒,昨夜銷魂好似一場夢,渾身倦怠依舊。他想翻身再小寐一會,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
他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瞼的是幾張凶神惡煞的臉,其中就有昨夜銷魂的美人,柳眉倒豎,目光中寒意逼人。
六目稍一掙扎,發現自已被捆綁在柱子上,他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自己中了溫柔陷阱?被綁架勒索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家徒四壁,身無分文,有什麼可被勒索的?
正迷惑時,美人已經開言,“白泉的藥確有奇效,你睡得如死豬一般!”
六目笑道:“難道昨夜與美人溫存讓你未曾盡興?要如此懲罰在下?”
美人一掌摑在他的臉上,勁力十足,“不知死活的東西,落在我玉蠍手裡還敢放肆?”
玉蠍的大名如雷貫耳,一群專門以色誘進行綁架勒索的惡人,在棲月城中人人談之色變。
六目並不害怕,依舊嬉笑道:“家中之物想拿就拿,就是拆了房子也悉聽尊便!”
旁邊一大漢冷笑道:“看來此人還矇在鼓裡,爺就讓你死個明白!”
話音未落,又一人搶著說道:“昨晚在城中已然傳遍,你是不死之身,皆因吃南山生長的千年人參,如果能食你一口肉,也會有不死的效果!”
玉蠍在旁冷笑道:“你現在可是寶貴的‘唐僧肉’,人人皆想食之!”
這些人說的信誓旦旦,六目忽然腹中翻江倒海,有噁心嘔吐的感覺。
“大姐,事不宜遲,趕緊食之,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想分到一塊‘唐僧肉’,夜長夢多,不可久拖!”
玉蠍點點頭,“沒時間將其煎炒烹炸,為了不死之身,兄弟將就吧!”
眾人如凶神惡煞,齜牙咧嘴聚攏過來,那情形真要開始將他生吞活嚼。
“喂,我三個月沒洗澡,看你們如何下嘴?”六目喊道。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我看還是涮洗乾淨,清蒸後食之,口味最佳!”話音未落,盈月推門而入,她懷抱雙臂,氣靜神閒,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玉蠍斥道:“要想分一杯羹,先躲遠些,完事後自然會分你一塊!”
盈月依言真的挪到牆角,那神情不急不躁,專等好戲開場。
有人已經開始撕掉他的衣服,六目焦急大叫,“喂,你快幫幫我,把這些瘋子、變態趕走!”
盈月不應答,似乎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有人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雖未扯下皮肉,但疼痛讓六目尖叫一聲,他奮力飛起一腳將那人踢翻,同時大喊道:“我什麼都聽你的,快把這些人趕走!”
盈月聽罷笑道:“早該如此,何必受皮肉之苦?”她閃身上前,手中劃一道紅色的弧光,近身幾人齊聲慘叫,急忙後退。
她擋在六目身前,目光陰冷如刀,“玩也玩過了,此人現在歸我,你們趕緊退去!”
玉蠍手臂上有一道血痕,她惡狠狠問道:“你是什麼人?敢插手玉蠍之事?”
盈月未答話,只輕轉手腕,掌中一把紅色小刀,色澤柔和,長不過尺餘,玉蠍大吃一驚,“是血玉刀?你是‘血影’支隊的人?”
還未等盈月說話,那幫人已在百分之一秒內逃之夭夭。
盈月翻手挑開捆綁的繩子,他揉揉發酸的臂膀,再伸一個懶腰,“感謝美人出手相救,我還要小寐一會,你可以離開了!”
“那麼你加入‘血影’之事……”
六目忽然打斷她,“我並沒有答應這件事情。”
盈月不怒反笑,“你果然夠無賴!只可惜玉蠍那幫人並未走遠,他們正埋伏在屋外等待機會。而且城中有如此企圖的人數不勝數!”
六目忽然反過味來,用手指點她:“原來是你,故意編造出‘唐僧肉’的假訊息,只為讓我就範?”
盈月不置可否,繼續說道:“離開我們‘血影’的庇護,你能活過今晚都是個奇蹟。我也很好奇,你要是被煮熟蒸爛,到底還能不能復活?”
六目氣得牙根癢癢,但也無可奈何。
兩人你來我往正鬥嘴時,忽然傳來一聲尖厲的嘯聲,悠長刺耳,他們頓時一愣。六目首先反過味來,大聲說道:“是‘幽靈’刺客,他的目標很可能是我,你趕緊離開,免得引火燒身!”
盈月並未退,而是向前一步,直視他的雙眸,“這正是我等待的機會!跟著你或者能得到更多的資訊。”
沒時間再爭辯,因為六目已經感受到那股沁人心魄的寒意。他抓住盈月之手,破窗而出,外面正是深深的密林。
兩人一路狂奔,盈月忽然對他生出一絲好感,每到危險之時,六目就會遠離人煙,分明是不願連累無辜,可見他的內心還是很善良的。
片刻,耳邊傳來山澗流水之聲,盈月有些力竭,她扶著一棵參天巨木喘著粗氣。而六目神情緊張,目光遊走,他又感到那股熟悉的,讓人膽寒的氣息。
“你趕緊離開,他就在附近。”
盈月還未喘勻氣息,忽然一道強力自上而下傾瀉,壓迫之感讓人窒息。接著,一道白影從天而降,盈月匆忙後退,手中紅光一閃,竟然擋住那人雪亮的長劍。
那一瞬間,她看清“幽靈”的真面目,很年輕俊秀的一張臉,甚至有一種未涉人世的青澀,與傳說中的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畫風。她真難相信這面孔竟是城中人人談之色變的惡魔。
她剛一猶豫,“幽靈”的長劍劃過血玉刀,發出尖利的聲音,接著一股巨力傳來,血玉刀脫手飛出,劃一道弧線落入塵埃。
盈月驚叫一聲,“幽靈”的長劍閃電般刺向胸膛,她無法抵擋,只能疾速後退,對手如影隨形,雪亮的劍刃迫近她的前胸。
盈月無法閃避,心中哀嘆,人說“幽靈”面前絕無活口,看來此言非虛。
眼看長劍就要貫穿美人酥胸,千鈞一髮之時,六目從旁邊飛身撞擊,“幽靈”未曾防備,被撞出一丈之外,長劍差點脫手飛出。但他反應奇快,順勢轉腕,一劍刺穿六目的胸膛。
六目口中噴血,雙手卻抱緊他。兩人糾纏著,順著斜坡翻滾,最後落入山澗之中……
第二天,盈月來到山澗底部,這裡有一條河,水流湍急,河邊全是巨大的卵石,沒有六目的蹤影。
薛亭仔細檢查四周,“沒有血跡,也沒打鬥痕跡,真的好似憑空消失一樣!”
盈月沒有答話,眼中掠過一絲傷感。
“看來‘幽靈’真是上天之魔,來無影去無蹤!這麼長時間不見六目,他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盈月嘆口氣,轉開話題,“南山那邊有什麼進展?”
“又損失了一名兄弟,可是還是無法進入,或許那真是一條死路!”
“我雖然看到‘幽靈’面孔,僥倖逃生,可是他的力量、速度絕對非常人能抵擋,這真是令人絕望的資訊!”
又過了兩日,六目還是沒有出現。盈月幾次來到他的小屋,四周寂靜,連一絲風聲都沒有。這一次,她決定等,哪怕是令人失望的結局。
日薄西山,天色黯淡,小屋陷入黑暗。盈月昏昏欲睡,夢中她看見六目手撫胸膛,蹣跚而來,指間血如泉湧,她想上去扶住他,六目的臉忽然變成“幽靈”猙獰的面容……
她猛然驚醒,油燈如豆,淡淡的光芒中她看見六目的面容。盈月還未走出噩夢,連聲驚叫:“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六目面色很嚴肅,只用目光告訴她答案。
盈月極力掩飾心中的欣喜,繼續問道:“為什麼你這次復活用了這麼長時間?”
六目搖搖頭,顯然他也不知道答案,“我只得記得墜崖前的事情,我不記得時間,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
他發現盈月目光中隱藏歡喜,於是得意萬分,“原來你在擔心我?”
盈月臉一紅,輕啐一口,“別光想無聊的事情,仔細回想是否有有用的資訊?”
六目又恢復嚴肅,“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我答應加入‘血影’,但是我要面見城主,有非常重要的資訊,事關棲月城的命運……”
兩人再次來到城中央木樓,六目正要拾級而上,盈月忽然阻止他,“城主是否願意見你?我還要請示,你先在此等候。”
六目白了她一眼,“邀請我的也是你們,還如此多的臭規矩?”
盈月也不理他,邁蓮步而上,片刻,薛亭從裡面走出來,“城主在裡面等候,請隨我來。”
二樓廳中陳設依舊,內室珠簾猶在擺動,裡面隱約有一人,身影和麵容無法看清。
“你所說的重要資訊,可以稟告城主了。”薛亭說道。
六目對這個神秘的城主十分好奇,他想側目細看,薛亭晃身形擋住他的視線,“但願你所說真的很重要,不要耽誤城主寶貴時間!”
“城主不肯出來相見,難道是相貌奇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薛亭對他的話十分慍怒,目光如電逼視,“再敢對城主不敬,休怪我不客氣!”
六目嬉笑道:“失禮失禮,城主不願露面也就不勉強了。既然故人來了,我也願意全盤托出!”
薛亭略吃一驚,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並未見人影。趁著他走神的時機,六目快速閃身進了內室,裡面隨即傳來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