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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那麼藍,朵朵流雲飄過。
他佇立在湖邊,輕波漣漪,與遠山清翠相接,猶如一幅畫卷。身旁有幾棵樹,開著不知名的各色小花,五彩繽紛,在枝頭爭奇鬥豔。忽然有一陣風吹過,化為漫天花雨紛紛飄落。
此情此景,讓人有些莫名哀傷,他不由輕嘆口氣。這時,身邊傳來一聲嬌笑,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雲鬢高挽,輕揮流雲飛袖,宛若仙人。
“夫君,如此良辰美景,你為何憂愁嘆息?”
面對陌生的美人美景,他不知如何應對。那女人飄然上前輕擁他,帶來一股胭脂香味,沁人心脾……
六目忽然驚醒,正望見盈月忽閃的妙目。“你既有不死之身,怎麼忽然變得如此脆弱?動輒就暈倒?”
六目坐起,頭腦中還充斥著殘餘的資訊,混沌一片。還是剛才的小樓之內,盈月已經在收拾桌椅,留給他一個妖嬈的背影。
他剛要詢問,外面傳來悠長的嘯聲,彷彿要劃破耳鼓。六目魚躍而起,他一把推開盈月,“你趕緊躲起來,他來了!”
他衝出門外,見有人慌不擇路,大聲哀嚎。他返身奔向城外,這次很奇怪,並未見那股熟悉的寒意襲來。六目隱身於樹冠之上,遠遠向下眺望。城中有幾處火光沖天,人們四散奔逃。有一道白影如電閃而過,遠望如一道流光,所過之處,即有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混亂持續一炷香的時間,白影忽然消散,城中恢復死一般寂靜。又過了很長時間,才有人開門窺視,街道上漸漸有了人跡。眾人三五成群在街上收屍,不時傳來幾聲悲鳴。
六目莫名躲過一劫,此時心裡還怦怦亂跳。他在街上漫無目的行走,望著這些恐懼和絕望的人,如待宰羔羊,惶惶不安。
這時,凝霜從角落轉出來,如刀的目光怨毒依舊。“不知為什麼?我心中總有無盡的恨,雖然我想不起什麼恩怨?卻始終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特別是男人。”
從美人怨毒的眼中不難讀出這是真情流露,他依然調侃道:“那我要提防你從背後捅我一刀啦!”
“那是小人之舉,我還不恥為之。我會光明正大殺你!”
也不知她哪來的恨,凌厲的眼神都讓六目窒息。
“我們正全力準備陷阱,希望你的計劃能夠成功,否則將成為我殺你的理由!”她扔下這句狠話扭頭離去。
六目被人莫名威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時,盈月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與凝霜相比,她算溫柔可人型。“‘幽靈’很久沒有如此大規模屠城了,據估計死者多達百人。城中人人膽寒,有人已經準備搬到山裡避難。”
“原來我不是那個喪門星,看來大家誤會我了!”
盈月正色說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城主已經下令加快構築陷阱,否則再這樣下去這裡很快成為空城死城。”
三天之後,在城西與山腳毗鄰處,樹木蔥鬱,遮蔽天日,六目等幾人正隱於樹叢之中,低聲談論。
“陷阱已經設好了,你要多熟悉路線,才可能全身而退。”天狼說道。
“是啊,你要是跑得太慢,半路被殺死,那就前功盡棄了!”盈月說道。
“你最好與之拉開距離,等進入陷阱範圍,我們會用弩箭將你和他阻隔,然後將其逼入陷阱!”深火說道。
凝霜並未參加討論,只用手輕撫血玉刀刃,那神情隨時要大開殺戒。
商討片刻,盈月打斷眾人,“‘幽靈’三日未出現,他隨時可能現身,大家不要紙上談兵了,各就各位,隨機應變。”
眾人隨即散去,只餘盈月和六目。
“我要趁著有生之時,尋歡作樂,即使不再復生,也了無遺憾!”
盈月斥道:“大敵當前,還想淫亂之事,真是不知廉恥!”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下山進城。街道上人跡稀少,看來那日屠城的恐懼還未消散。他們在城邊一間茶館坐下,茶香嫋嫋升起,四周寂靜無聲。
這時,外面人影一閃,盈月警覺站起,六目剛要跟過去,卻被她甩來一個眼神阻止。聽見她與門外之人竊竊私語,六目好奇之極,側耳細聽。
盈月聲音很低聽不清楚,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只有一個詞反覆飄進他的耳朵。
待盈月返回,六目悄聲問道:“你多次提到‘天木’,那是什麼東西?”
盈月臉色微變,隨口敷衍道:“這是隻有城主才知道的秘密,我無可奉告!”
六目還想追問,但見她死板著臉,一副打死也不說的表情。正在這時,熟悉的嘯箭騰空而起,兩人表情鉅變,猛然站起。
“馬上到預定的可控範圍!”盈月喊道。兩人返身狂奔,來到與森林相連之處才停下腳步。
再回望城中,白影閃動,四處搜尋獵物,而城中之人到處鼠竄,有幾人不幸遭遇,已橫屍街頭。盈月一皺眉,“竟然和上次一樣,他的目標並不是你,看來計劃泡湯了!”
“那也未必,他不找我,我就主動送上前!”不等盈月有所反應,六目已經飛身從山坡衝下去。
“幽靈”在城中游走,他的感觀十分敏銳,似乎能嗅到人的氣味。他的劍凌空劈斬,劍氣凌厲,一座草房轟然倒塌。有一男一女從中倉皇逃出,女的不住慘叫,讓人不寒而慄。
“幽靈”毫不猶豫,飛身一劍刺穿男子胸膛。那女子絕望驚叫,跌倒在地,“幽靈”正要反手結果她的性命,忽然背後勁風襲來,他急忙閃身,衣袖竟然被刀鋒割裂。
這一刻他愣住了,他向來在城中橫行無忌,別人聞風喪膽,今日竟然有鼠輩撫他的虎鬚?真是破天荒的稀罕事!他回頭望去,六目早已逃之夭夭,身影在十丈之外。
他的速度極快,已來到森林的邊緣。他能感到那股讓人恐懼的寒意快速逼近,熟悉的絕望已在心底蔓延,他心中嘆息,恐怕支撐不到那個地方了。
忽然,樹冠之上人影一閃,以泰山壓頂之勢與“幽靈”對撞,六目聽見血玉刀折斷的脆響,那人影同時被震飛,從那身影判斷,那人應是凝霜。
“幽靈”並未捨棄六目,只是他身形受阻,與六目的距離拉開幾丈,趁著這個時機,六目越過那棵參天巨樹,已進入陷阱的範圍。
“幽靈”身形快速迫近,六目已看到作為陷阱標誌的那塊青石,他奮力躍起,正好能逃出陷阱的範圍。腳剛剛著地,身體受力向後傾倒,原來是“幽靈”已抓住他的衣角。
正在這時,一縷紅色的刀影飛起,割裂他的衣衫,“幽靈”失去借力,身體後退,忽然他的腳下坍塌,身體瞬間墜落。
六目剛回頭望去,忽見白影從陷阱中一飛沖天,眼看就要到達樹冠之上。這時一張大網從空中落下,接著四周箭如飛蝗,“幽靈”倉皇應付箭雨,被大網罩住,身形又落回陷阱之中。
一聲清嘯過後,有二十餘人齊齊現身,手中的弓箭齊向“幽靈”射去,白泉率領幾人,手中的葫蘆中噴射綠色的水霧,所及之物頓時化為漆黑的顏色,空氣中瀰漫著怪異的氣味。
一陣狂攻之後,陷阱內恢復死寂。六目抬眼望去,其中盡是漆黑之色,箭羽密如刺蝟,大網被毒劑腐蝕寸斷,留下黑色的灰燼。
天狼放聲大笑,“管你是什麼大羅神仙,也叫你粉身碎骨,化為灰燼,真是痛快之極!”
眾人隨之大笑,氣氛歡快之極。盈月臉色欣喜,遠遠向六目投來一瞥。而凝霜還是陰沉著,走到陷阱前察看。
六目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大喊一聲“快閃開”,然後向凝霜飛撲過去。與此同時,陷阱裡一聲爆響,炙熱的火焰如岩漿噴湧,直達雲霄。六目後背被火焰點燃,他抱住凝霜,接連翻滾才熄滅身上的火焰。
其餘人就沒有如此幸運,有幾人身上燃起大火,連聲哀號,眾人倉皇后退。這時,白色的身影浴火升起,他身影潔白如雪,火焰似綵帶縈繞,宛如天神。
眾人瞠目結舌,還是盈月大喊一聲:“撤退!”大家如夢初醒,轟然鳥獸散。“幽靈”在空中飛翔,手中劍拖一道火焰弧光,揮動間閃爍星芒,又有幾人慘叫倒地……
夜靜時分,城中小樓燈火不熄,幾個頭目靜坐不語,氣氛陰鬱。
天狼臉上被灼傷,塗了藥膏,猶如一塊青記。他表情依然豪邁,大笑之後打破沉寂,“我英俊的臉上要多一塊疤痕,平添男子漢氣概,真是痛快!”
盈月卻嘆息道:“‘幽靈’刀劍難傷,百毒不侵,還能操縱火焰,御風飛翔,難道他真的是神?”
落雷的臉上也有灼痕,他眼光冷然瞥向六目,“‘幽靈’是不是神我不敢斷言,只是我們聽信別人胡言亂語,貿然行動,損失了十幾名兄弟,這筆帳要怎麼算?”
對於矛頭會指向自己,六目有心理準備,他剛要開口辯解,只覺眼前一花,紅色刀影快如閃電,深深插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