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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之所以會這麼問,要說他到底是有什麼依據?那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的。

但也不知為何,李然總隱隱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覺得此次祭氏販糧的計劃並沒有表面上如此的簡單。

所以他對究竟是誰出的這個主意很有些興趣,即便從祭先剛才的反應來看,這個決議祭先完全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只憑著直覺,他依舊對此是有所懷疑的。

果不其然,他的直覺居然完全正確。

祭先聽得李然所言,明顯的愣了一下,目光閃動間,似是有些為難,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一幕讓一旁的子產當即也來了興趣,有些詫異問道:

“祭老?此事,難道還真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此次祭氏打算運往衛國的糧食雖然比起各國的賑災援助,總體雖算不得太多,但也不是個小數。而這些糧食對於偌大的祭氏而言,也可算得是一筆巨資了。

倘若這個主意真不是祭先所出,那祭氏之內還有誰能夠決定如此規模的糧食買賣?

“唉…實不相瞞,此乃吾兒豎牛之意…我見此事也算得好事一件,也不及細想,故而…就答應了下來…可沒想到…唉…”

話到最後,祭先又是一嘆,鬱悶與懊悔同時於臉上浮現出來,垂首以待,甚為愧疚。

正如他所言,他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之處。可今日當她聽完李然所言之後,這才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會給祭氏,甚至給鄭國會帶來多大的災難。

若不是今日李然點醒了他,只怕他還會一錯再錯下去,屆時覆水難收,萬一再弄巧成拙,那祭氏與鄭國可就真要在全天下人面前鬧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然而,當李然聽得祭先此言,心中那種不好的直覺卻並未消退半分,反而是愈發的清晰起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子產又再度問道:

“豎牛?你是說,這是他提出來的?”

祭先微微點頭,嘆道:

“是…這些年我族對外的買賣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照看著的,先如今也已老邁,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對於此細枝末節之事,原本也已許久不曾過問了。若不是此次大夫開口相請,按理我也不會插手此事。”

受鄭國官家所託運糧前往衛國賑災,與祭氏私自運糧前往衛國販賣,乃是兩件性質完全不同的事。祭先就算再放心豎牛,也不得不親自過問。

畢竟鄭國朝廷之事再小,那對祭氏而言也有著巨大的影響。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才讓李然與子產都誤以為祭氏運糧販賣的計劃,乃是祭先自己做的決定。

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李然聽到這裡,這才猛然憶起,自己心中的那種不安,之前在魯國時就曾出現過。

那是在魯國前太子姬野遇害之前,他與叔孫豹正思索著季氏為何要反對太子野住進楚宮時,便曾出現過這種感覺。

那時候李然就感覺季氏反對太子野住進楚宮,絕非表面上如此簡單,其背後肯定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魯太子野便是遇刺橫死了。

而今,當李然聽到祭氏的販糧計劃乃是豎牛所籌謀的,他頓時感覺這個計劃絕對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再聯想那一日,他前去祭家拜訪,一旁的豎牛對他的那一股殺意,直到此刻他仍是歷歷在目。那股殺意不但強烈,而且極為堅決,就像是他與豎牛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一般。

他這幾日思來想去,也一直沒搞清楚豎牛為何會如此待他,所以他一直懷疑豎牛與魯國季氏有某種干係,故而還特意讓孫武前去調查了一番。

可孫武也是初來乍到,對周遭的一切也都還不是很熟悉,又能查到什麼呢?

“子明,你的意思是…?”

子產似乎也看出了李然是起了心事,當即皺眉問道。

要知道此次祭氏的這個計劃,不但會影響祭氏,甚至還會影響整個鄭國,眼下子產自是十分上心。

然而,此時的李然其實也同樣是拿不準主意,所以聞聲便當即隨口回道:

“哦,然的意思是,既然事已至此,那總該問清楚到底是誰的主意罷了…”

他並未明說,畢竟他目前對此事也不甚明朗,萬一是說錯了什麼,豈不是讓他人徒增煩惱?

子產聞聲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轉頭看著祭先道:

“既然如此,祭老今日便安排下去吧,務使此事妥當,切不可再生出了什麼亂子來。”

子產此話說完,又往屋外望了望,但見此時滿月高掛,已是入了深夜。便起了身要與李然辭行。

“時候不早了,咱們就先告辭吧,待改日再來探望。”

說著,他與祭先同時起身,李然與兩人拜禮後,兩人這才匆匆離去。

其實,子產臨走前見到李然這般模樣,知他肯定還有話沒說,但又礙於祭先也在場,所以並未多問。

在鄭國朝堂混跡十餘年,這察言觀色的本領,子產早就是練就得爐火純青了。

當他們兩人走後,祭樂這才從後院又怏怏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如祭先之前那般的愧疚之色。

一雙伶俐通透的眼睛,看著李然,又不停的揉捏衣角。

她剛才也聽到了李然的話,也知道了此次祭氏運糧前往衛國販賣是有多麼危險,她身為祭氏族中的一員,自是更覺得後怕。

“子明哥哥…我…”

“此事與你並無干係,祭姑娘不必太過自責。”

李然不禁安慰言道。

可誰知祭樂卻是搖頭道,依舊是有些難過:

“不,父親時常教導於我,我族世代從商,族內上下皆為一家,互為依存,榮辱與共。”

“即便此事我沒有參與,但我也是有責任的…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早些反對孟兄的…”

祭樂的眉宇間盡是懊悔之色。

原來,當她第一次聽到豎牛提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她只覺得這樁生意只是極為普通的一樁。卻未曾想過將這生意,與衛國百姓的安危掛鉤起來。

她這些年也算遊歷了不少地方,對於百姓生活之艱辛,也可謂是深有體會。

如今衛國受了大災,黎民又何來的餘資用來購買糧食?祭氏運往衛國的糧食,到最後豈不還是倒賣給了那些達官貴胄?到頭來,衛國百姓直是餓殍遍野,恐怕也是無人問津。

只可惜,她雖身為祭先的掌上明珠,可對於祭氏家族內部之事,她一女兒之身,卻是人微言輕。

而且,她也無法像李然這般想得透徹,故此當豎牛提出這個建議時,她也並未出言反對。

此時想來,可當真是後怕極了,若非李然勸阻,只怕祭氏此次真遭大罪也未可知。

想著想著,祭樂當即朝著李然舉手齊眉,行了一禮。竟一改往日的俏皮模樣,一時顯得十分恭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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