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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娟對這兩妯娌道：“嗯，正好，你們幾個跟我來一下。”
幾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跟著王秀娟進了房門。寧長榮和寧清西都在。
“叫你們過來是有件事要讓你們幹。”
寧老二率先開口：“啥事兒啊娘？您儘管吩咐，兒子一定去做。”
寧老三嬉皮笑臉道：“娘，您這咋還這麼客氣呢？有啥事您直接說就是了。雖然我跟二哥沒有大哥那麼能幹，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這話要是寧老二說倒是合適，寧老三這個偷奸耍滑的人說自己有點子力氣，就連寧清西都不信。
李大鳳在幾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翻了個白眼，其他人沒看到但是寧清西掃到了，嘴角微微抽搐，忍住了笑意。
王秀娟對寧清西使了一個眼神，寧清西收到她奶的資訊，連忙下炕，走到一個小櫃子前，從裡面拿出一個草紙包，轉身又走到火炕邊，把草紙包放到了火炕的炕桌上，開啟，裡面是一些白色的晶狀體粉末，赫然就是那些刮下來的硝石。
李大鳳看著這玩意兒有些眼熟，“娘，這是啥呀？”
“這就是咱們廁所那牆上刮下來的粉末，我今天把你們叫來，就是想讓你們去幫我收集這些粉末，我拿芋頭跟你們換。”
“啥？！這就是那茅坑牆上的東西？這東西拿來幹啥？”
雖然寧清西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但是李大鳳這話一說出來，桌子上的那白色粉末好像突然就開始散發出一股臭味一般。
王秀娟沒打算跟他們解釋，“你們也別管我要來幹啥，反正你們就去給我收集來就是了，天天上那山上也挖不到幾個野菜，去給我刮這粉末還能多放得點芋頭，怎麼著也比那野菜頂飽。”
“行啊娘！待會兒我就去刮，合著前段時間西西是在刮牆上的這些粉末啊？我跟別人聊起的時候，咱們村裡人還以為她是想偷糞呢。”當時李大鳳還奇怪，這糞那麼多，完全夠澆一大家子的地，咋還要偷偷摸摸的？
寧清西被李大鳳這偷糞兩個字驚得咳嗽連連，氣鼓鼓的瞪著眼睛。
汙衊！這是赤裸裸的汙衊！是誰？怎麼會有人以為她這麼一個小姑娘會想偷糞！？
寧長榮和王秀娟也被她這話驚呆了，隨即看到寧清西那氣鼓鼓的樣子，忍俊不禁。要不是怕寧清西惱羞成怒，兩人都能笑出聲。
糞便在村裡確實是上好的農家肥，村裡有人有這種想法也不稀奇，有的人在路上憋不住，都不會隨意找一個地方釋放，硬是要憋到家裡去，心裡想著不能肥了別人的地。
王秀娟調整了一會兒，控制好面部表情，“好了好了，看你這說的啥話？”
說完李大鳳之後又衝著其他人道：
“行了，回去吧，我就是跟你們說這事，知道了就回去吧，願意的話你們就去刮，不願意就算了。”再呆下去她這小孫女怕是要羞憤暴走。
幾人也沒問具體的兌換方式，反正他們倆是不會坑自己兒子的，娘說咋做就咋做吧。應下之後就離開了，看樣子是準備去廚房做晚飯。
等沒人之後寧長榮這才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就連王秀娟都忍不住笑眯了眼。
只有寧清西一個人抓頭撓發，氣得臉色脹紅，妙齡少女風評被害！
千萬別讓她知道是誰冤枉她偷糞！
第二日，寧清西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兩家人都忙著在那茅廁的周圍用一個小竹片收集硝石。
看到自家小侄女過來，寧老二寧老三還特意走遠，等到寧清西出來離開後，兩人又繼續過來在牆上刮刮刮。
寧長榮一家每天去山裡是為了找硝石的事情，透過李大鳳的嘴巴已經放出去，村裡人都知道，可以拿著這玩意兒跟寧家換芋頭，雖然不知道那不當吃不當喝的石頭有啥用，但大部分人都開始蹲在自家茅廁旁颳著那粉末。
賴婆子捧著一個小竹筒急匆匆的跑到王秀娟家，這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糧食也是有數的吧？要是她來晚了糧食都被換光了，那她這大半天不是白辛苦了嗎？這一個小竹筒可是她帶著兒媳婦辛苦一天才搞來的。
此時王秀娟正在拿芋頭跟丁婆子結賬，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丁婆子換完芋頭之後哼了一聲，直接揚長而去。
賴婆子忙著換芋頭，止住了想要衝上去跟她對罵的衝動。
轉頭一臉笑意，討好的衝王秀娟道：“西西她奶，你看我這能換多少芋頭？”
王秀娟開啟那小竹筒，裡面都是夾帶著一些棕色褐色的粉末，眼色一凌：“你這裡面不全是硝石粉末吧？”
賴婆子訕訕一笑，“這，這不是著急了點，刮的時候有點用力。”
王秀娟睨了她一眼，“本來你這個量是可以換八個芋頭，現在只能換五個。”
賴婆子聽了之後先是一喜，後又感到痛心萬分，這一下子就少了三個芋頭，她看著王秀娟腳邊的芋頭大小，差不多都有拳頭那麼大，省著點一個也夠一個人吃一天，這一下就少了三天的量。
王秀娟看著後面越來越多的人催促道：“你換不換，不換就拿回去吧，後面還有人。”
“對呀，賴婆子你要是不願意你就回去吧，別擱這耽擱大家，整天就琢磨著佔便宜！”
“就是！王妹子一家這是給咱們村一條活路，你平時佔大家的便宜就算了，就連這種便宜你也要佔，你也不怕遭天譴！”
要是平日裡我賴婆子肯定要破口大罵，跟這群人一決雌雄，在王秀娟的凝視下只能諂媚一笑連忙道：“換換換！”
王秀娟把腳邊的芋頭撿了幾個給她，“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被發現，你以後就別來了。”
賴婆子不敢頂嘴，連忙用衣服兜住五個芋頭。
急急忙忙的跑回家之後，又拉著家裡的兒媳婦往山上跑，大傢伙這會兒都堆在王秀娟家的門前換芋頭，那山上肯定會少許多人，這時候不去挖野菜，啥時候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