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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離開之後,甘露殿中又恢復了安靜,李世民獨自坐在殿中,他又想起了當年的豪言壯語,“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

小太監拿著一本冊子遞給李世民。

看著冊子上的內容,李世民不屑地笑了笑,上面記錄的都是張陽這些日子做的事情。

張陽不是一個英雄,他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可以做一塊很好的磨刀石。

朱雀門外,許敬宗目送魏王和張侍郎離開。

算著現在的時辰,上官儀應該剛剛從弘文館結束今天的校對。

果然等了小一刻他就出來了。

“可是上官儀?”

上官儀認識許敬宗,禮部的三個瘋子滿朝野皆知。

“許侍郎。”上官儀稍稍一禮。

“這是要去教書了?”

“張侍郎確實是有請在下去教書。”

“邊走邊說?”

上官儀仔細看了看許敬宗的神色,神情有些搖擺不定,站定半晌邁開腳步。

“張侍郎和程小將軍給的銀錢不少,出手也闊綽,在下日子窘迫,如今多虧張侍郎,眼下倒是可以攢點銀錢。”

許敬宗笑著,“你是個有才學的人。”

話語說著,許敬宗也想不明白張陽為什麼看上這個上官儀,既然他是給張陽辦事,以後說不定也會走到一起。

“在下自問熟讀三論,涉獵經史,也能寫文章,喜看書。”

兩人年紀相仿,許敬宗又問道:“聽聞過你以前的事情,看得出來不肯棲身一個小小的弘文館。”

上官儀臉上帶著自信,“弘文館又何妨,也能施展一身才學。”

說完這話,上官儀放慢腳步,“許侍郎在禮部與張侍郎共事許久了吧。”

許敬宗點頭,“有些日子了。”

“冒昧問一句,張侍郎為人如何?”

聽他這麼一問,許敬宗笑了。

“許侍郎何故發笑。”上官儀越發不解。

“背地裡評價張侍郎不好。”

“是在下冒昧了。”

許敬宗深吸一口氣嘆道,“張侍郎此人很特別,行事無章法,真要說為人如何,下官以為與張侍郎相比食人惡虎,不過如此。”

“張侍郎比惡虎還惡?”

許敬宗沒作回答只是低語道,“等認識一遭,你會明白的。”

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上官儀一頭霧水,食人惡虎不過如此?

張侍郎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很市儈又開朗的模樣,而且談吐也很隨和。

原本和媳婦已經決定今日去村子裡看看。

這個小胖子死活纏著要一起去。

看了看李泰的隨行護衛,張陽坐上馬車,小胖子坐在車轅上,興致不錯。

兩位嬸嬸護送在一旁,李泰的護衛跟在後頭。

馬車駛動,李玥坐在車轎內吃著果乾,“聽說夫君今日去見那個可汗了?”

張陽無禮地點頭,今天異常疲憊。

“皇姐,那個薛延陀可汗很有意思,姐夫將他辯得啞口無言。”

“真的嗎?”

見媳婦也來了興致,張陽無奈說著禮部發生的事情,本來和媳婦兩人一起去村子走走,看看景色,多美好的打算。

這個小胖子非要來做電燈泡有些掃興。

遇上個這麼頭疼的小舅子很頭疼,他爹還是皇帝,更頭疼了。

“所以呀,這個夷男可汗沒什麼智慧,人特麼還在後面打仗,他為了娶個婆娘把全軍的口糧都給送了。”

“噗嗤……”李泰又沒忍住。

張陽感慨道:“人家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是兵馬在動,釜底抽薪。”

“啊哈哈哈……”李泰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手抱著肚子笑著,一手不停地拍著馬車,眼淚都笑了出來。

“魏王殿下伱能冷靜點嗎?”張陽看著麻木地看著他。

“好,冷靜,冷靜……”李泰忍住笑,“釜底抽薪……哈哈哈!”

他又憋不住了,再次狂笑。

張陽抬頭長嘆,“老天吶。”

驪山腳下的一片房屋整齊得賞心悅目,李泰跳下了馬車,“等回去,我也要講給父皇和母后聽。”

“隨你。”張陽扶著李玥走下馬車,早晚把這個小舅子吊在樹上抽。

李泰到了村子便做苦力,搬石料和泥也勤快。

跟著牛闖來到渭水河邊,這裡是渭水的一條支流。

整個村子田地的灌溉全靠這條河。

一人高的水車立起來,三分之一放下水面。

水車便隨著水流轉動。

李玥還讓牛闖做了一個架子,水車帶起來的水可以透過這個架子流向田地的溝渠中。

“這樣一來高處的田地也能得到灌溉。”李玥一邊拿著小冊子記錄著。

這一次的水車改造很成功。

這水車比一般的筒車更為輕便,而且帶水更多,轉動得也更快。

輪輻末端裝有一塊刮板,刮板之間有一個等間距傾斜的矩形水斗。

如今水流充沛,可以用它灌溉高處的田地。

等到了枯水期可以圍堰來引水。

李玥很清楚的是,在這個傳輸的過程中水力有富餘。

水車的後方還放著很多木材,是還沒完工的水輪車。

利用現在豐沛的水力,就可以做出一個日夜不歇的水輪車。

能夠節省很多的人力。

可以做出一個半自動化的流水線。

這些還在李玥的設計中,到底要做成什麼樣,還要看她的小本本上寫著什麼。

李玥遮住自己的小本本,“夫君又想偷看。”

張陽收回眼神,“我覺得你這個水車做得更大一些,如果是迎風建設會更好。”

聞言李玥思量後在小本本上記下。

做完這些,張陽帶著李玥走在小道上,一條巨大的開闊路已經鋪設好了。

“今日我在長安城還找了一個老師。”張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準確的來說,應該被安排了一個老師,你父皇安排的。”

李玥的神情很凝重,“李淳風道長說是要來教夫君數術。”

張陽點頭,“嗯。”

李玥皺眉道:“然後他瘋了。”

“這個老師有點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他是鄒國公,當年和李靖大將軍北征突厥的張公瑾。”

“那一定很厲害。”李玥想著。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村子走著,李玥很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從某些方面來講這裡的一切都是她的。

之前藍田縣的縣丞來找過,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整個藍田縣的人口是多少?

有多少食邑。

回到村子裡,拿出一大堆的田冊民冊。

李玥細心地翻閱著最後總結道,“藍田縣一共有民戶六百四十三戶,未登冊的民戶一百有六,食邑田畝包括現在的這個村子一共四百六十三畝,每年食邑可得一百七十石有餘。”

藍田縣的田畝也吃緊,六百多戶只有四百畝地。

人均可耕的田地也很少。

有了這些食邑就算是夫妻倆什麼都不做,光是吃這些食邑每年還有很多盈餘。

光有糧食的日子並不算小康,經濟條件太過單一擋不住一次天災顆粒無收。

經濟要發展,建設不能停。

看李泰還在這裡做著苦力,將這些事情交給牛闖,夫妻倆就回了長安城。

夷男可汗還被軟禁在驛館。

張陽不打算最近繼續見他,至於李世民想要把他們怎麼樣,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說不定李世民想要慢慢地玩他,或者慢慢地折磨他?

要不就一刀砍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回了家,李月還在研究她的水輪車,張陽給她換了一個齒輪的圖樣。

齒輪用木頭先做一個圓,然後在圓的外圈有密集的木條向外伸開。

這個齒輪的圖樣給了她啟發。

李玥思考著,“這樣子傳動果然會更好。”

隨後她開始重新修改圖紙。

每每到了深夜,困得不行了她才去乖乖睡覺。

張陽看著屋外空洞的黑夜,看了好一會兒關上屋門睡覺。

一夜無夢,張陽是被媳婦推醒的。

她有一個很神奇的能力,不論前一天睡得有多晚她都會準時準點地起床。

這生物鐘令人佩服。

對她的生物鐘太過依賴,要是沒她怕是睡過頭。

洗漱完,張陽腦子還是空蕩蕩,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早飯,天不亮就要起床,早朝這種事情太不人性了,這比以前趕集市的時候起得都要早。

早朝也確實可以養成人早睡早起的習慣。

張陽想不明白,為什麼上早朝的是我,媳婦貪睡的毛病怎麼就治好了,反倒是她養成了早起的好習慣。

“夫君,官服整理好了。”李玥抱著官服出來。

張陽有氣無力地站著,任由她給自己穿著衣服,整理著衣襟。

又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她才點頭。

走出家門腦子還有點混亂,打了一個飽嗝可以感覺到胃裡的粥在翻江倒海。

來到承天門,張陽打了一個哈欠。

李孝恭邁著大步走來,“聽說張公瑾收你做弟子了?”

張陽無力地點頭。

然後李孝恭的一掌拍在肩膀上,張陽被拍得差點一下跌倒,他李孝恭這一掌用了肯定有十成功力,倒是提神不少。

“以後跟著張公瑾好好學,為我們禮部掙口氣。”李孝恭依舊是響亮的嗓門。

張陽拱手道:“一定。”

四周官吏又是一陣議論。

許敬宗心裡多了一些惆悵,這張侍郎現在又被張公瑾收作弟子,人緣好到匪夷所思。

宮門開啟,大家正常上朝。

裝模作樣地站了兩個時辰,也算是補覺了。

天不亮的時候走入太極殿,當在走出太極殿的時候,太陽早已當空照。

許敬宗聽著李孝恭的鼾聲,瞧著一份份突厥送來的訊息。

今日張侍郎也沒來禮部。

鼾聲此起彼伏,惹得許敬宗也是哈欠連連,尤其是看著眼前的案卷,這下更困了。

乾脆用這些案卷墊著,許敬宗頭一趴也在桌案上睡去。

張陽回到家中,在李玥不滿的眼神下從她的竹筐中拿了六個鹹鴨蛋,再帶上一些茶葉。

“今天是一次去見老師,你隨我一起去吧。”

李玥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夫君慢著,待我換身穿著。”

還不知道張公瑾的病情是什麼情況,目前看來不僅僅是氣血有虧,而且還咳嗽不斷。

李玥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

頭髮也和一般的婦人一樣盤了起來,這麼一看正式了許多。

李玥抱上張陽的手臂,“去見老師。”

夫妻倆走出家門,按照昨天的路線,過了朱雀大街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來到一處小巷。

還是這個顯得破舊的宅院。

門前冷清,門又老舊,你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國公的家。

敲了三下門。

伴隨著有些倒牙的吱呀聲,門開了。

開門的還是張公瑾的夫人,“原來是張侍郎,請進吧。”

張陽帶著李玥走入院子。

夫妻倆向張公瑾行禮,“老師,這是學生的妻子。”

張公瑾點頭道:“坐吧。”

張陽把食盒遞上,“這是家中做的一些吃食,還望老師不要嫌棄。”

張公瑾的夫人先是向李玥行禮,“公主殿下。”

李玥禮貌地還禮,“這是夫君做的鹹鴨蛋,我教師母怎麼做這個吧。”

“好呀”

兩人走向院子的另外一邊,李玥耐心地洗著鹹鴨蛋一邊解釋。

“坐吧。”張公瑾放下手中的書卷。

張陽在一旁坐下,觀察著他的氣色。

“老夫聽聞你向中書省要權力?”

“是有這麼一回事。”

“為何”

“學生覺得……”張陽又看了看他的氣色,想了會兒開口,“學生覺得強國立足當不割地,不和親,不稱臣!”

張公瑾無聲地笑著,“呵,當今陛下正值壯年氣盛,雄心壯志,能力尚淺,又好高騖遠,沒看明白腳下,當年的天下英雄如今還剩下幾個?他的底蘊也就剩這些了,你也別太高看他,更別教他怎麼做皇帝。”

聽完這話,張陽愣了愣,當場有點懵,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好。

明明是一個封建王朝,拿俸祿聽旨意,張公瑾把皇帝說得無足輕重,這特麼是什麼三觀?

“老師是和陛下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過節,安享皇恩,渡過餘生罷了。”

“那是對陛下有不滿?”

“沒有不滿。”

那就剩下囂張了,一個很囂張的老師。

“長孫無忌這隻老狐狸不肯接下你,這才推給了老夫,陛下樂見其成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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