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話術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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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越來越融洽，話術的威力是越來越厲害，這香菱姑娘是完全被青漪給拿捏了。
青漪是越說越心驚，要是羅興用這一套來對付這些女子，有幾個能頂得住？
虧得他堅持讓他扮演恩客，他自己扮演隨從。
這一套對人心的把握，令人覺得可怕，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被他給拿捏了？
都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的了。
“公子是如何知道香菱的？”
“哦，我與一位柳先生是故交好友，有一次在飲酒之時，他喝醉了，就多聊了幾句，我是從他口中得知。”
“柳先生，哦，公子說的是那柳銘柳公子吧？”
“香菱姑娘認識？”
“那自然是認識的，他是雨眉妹妹的客人，每次來，都會去雨眉妹妹那裡，待上一兩個時辰，然後就離開。”
“我說呢，他怎麼說一直跟我說著雨眉姑娘的歌喉是何等美妙，可惜要等到花後大會之後，才會梳攏。”青漪順著說道。
“雨眉妹妹的確跟我不太一樣，她也是夜來香出來的，卻早已把贖身錢給了，她是徹徹底底的自由身了，只要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就能把自己給嫁了。”香菱不由的哀怨一聲。
“香菱姑娘，你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們跟夜來香簽了合同的，可以自己贖身，但必須賺到足夠的錢，在贖身錢沒有付清之前，還屬於夜來香。”
“既然還屬於夜來香，那他們怎麼允許你們出來單幹？”
“羅公子有所不知，揚州城破之時，如果不放我們自行逃走，只怕是落入南楚軍之手，他們更加血本無歸，這樣的契約，只怕這輩子只有一次機會。”香菱說道，“三年內，賺了足夠贖身的錢，拿回賣身契，到官府恢復自由身，逾期，只能回去接受他們的安排。”
青漪有些驚訝，這裡面還有這樣的情況，南衙倒是沒有探查到這樣的秘密。
“香菱姑娘這樣的多嗎？”
“不多，得是有點兒姿色，還有些才藝，有本事能自己逃離揚州，來洛京闖蕩的才有資格，具體有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但雨眉不一樣，她一到洛京城，就拿到了賣身契，成了自由人，只是暫住在這裡罷了。”
“她是想參加花後大會？”
“可能吧，我雖然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卻見面說話的次數並不多，她這個人性子比較傲，在樓內受訓的時候，就不服管教，若不是歌喉出色，只怕早就被賣掉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我們不提她了，來，香菱姑娘再為我彈奏一曲可好？”青漪不動聲色的掏出一張百兩紋銀的銀票壓在桌上道。
“這個自然。”香菱巧笑一聲，歡快的答應下來。
若不是為了花後大會，香菱是極為滿意今天這位客人的，如果大會後，真有意的話，倒是不妨讓他幫自己贖身，然後隨他而去，做個一房小妾也是不錯的。
一時間倒也是“郎”情妾意。
……
雨眉屋內，羅興倒是沒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畢竟她跟客人的談話，一般不會說及她的個人隱私。
但透過對話，羅興也大致能判斷出，這個雨眉的性子確實有點兒孤傲，但她也確實生的一副好嗓子。
這嗓子若是去唱歌，那必然是老天爺賞飯吃。
但是這個世界即便是從事音律工作，那也是低賤的工作，人們可以欣賞和讚美這種美好的東西，但絕不會給它足夠高的地位。
因為這只是生活的調劑品，並不是必需品，所以，有人可以為戲子一擲千金，但絕不會為她拋家舍業，放棄自己的前程。
什麼音律大家，舞蹈大家，芝麻綠豆大的官兒都能令其傾家蕩產，生死兩難。（無人撐腰的情況下）。
那人在雨眉屋內待了一個多時辰，然後就主動告辭出來了，估計是覺得再待下去也沒啥便宜可佔，雨眉也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
目光剛好朝香菱的屋內投來一瞥，與門口的羅興眼神對視了一下，旋即迅速轉身回房，關上了門。
第一眼，這個雨眉姑娘看上去絕不是那種令人驚豔的美女，但其相當立體的五官，眉宇間那一點兒英氣，讓人一見之下，印象深刻。
香菱也是要參加花後大會的，所以，她們都是清倌人，自然不能留宿恩客，所以，沒過多久青漪也從房間內出來了。
“走，回去說。”
駕車返回青漪小院。
紅影屋內的燈早就熄了，應該是休息了，兩人也隨後回到書房，羅興點亮書桌上的油燈，套上燈罩。
屋子裡瞬間亮堂多了。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小七，還是我先說吧。”青漪當下把她跟香菱在屋內吃酒聽曲兒的全部過程大致跟羅興描述了一遍。
“這麼說來，香菱跟化名柳銘的丁顯沒有多少關係，有關係的是這雨眉姑娘。”羅興道。
“柳銘對她來說印象很深刻，因為他不像是那種經常來這種場所的人，他走路很急，警惕心很重……”
能夠在風雨場所存活下來的女子，伱可以說她痴，但絕不傻，她們的競爭是難以想象的。
這是她們從小就被灌輸的東西，至於為什麼她們大部分都沒有好的結局，跟她們個人有關，但也跟所處的大環境更有關係。
正常家庭生長出來的女孩子她們是不會看到這麼多資訊的，當然，若是放到同樣的環境裡鍛鍊一下，也是能做到的。
“看來我們得重點調查一下這個叫雨眉的女子了。”羅興道，“夜來香那邊能拿到相關資料嗎？”
“問題不大，她都替自己贖身了，夜來香自然就沒有必要為她保密了，再利用她的資料賺上一筆，應該問題不大。”
“雨眉和香菱的資料都要。”
“得花錢，可能還報不了？”
“貼錢的事兒咱不幹，找殿下申請經費，這是原則。”羅興拿起桌上燒開的茶壺，給青漪倒了一杯開水。
“明天一早我就去，我總感覺，這丁顯跟雨眉的關係不一般，或許能從她身上開啟缺口。”
“雨眉之前的客人也要查一下，這個明天讓吳炯去查，我看這兄弟人不錯，可以提他任總旗。”羅興建議道。
“一個總旗，我明天就安排，他也算是你第一個心腹手下吧？”
“心腹手下還談不上，得再觀察觀察。”羅興搖了搖頭，既然在南衙混，手底下得有能用的人才行。
“晚上咱還繼續嗎？”青漪媚眼如絲道。
“當然，幫你打通隱脈，對我也有不小的好處。”羅興點了點頭，幫青漪打通隱脈，對他來說自然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加深她對隱脈的理解，而且他還想嘗試幫輕易打通其他隱脈。
如果這都能行的話，他簡直掌握了提升根骨，批次打造天才的巨大秘密。
理論上是這樣的。
哎，明顯這是會錯意了。
……
越往後越難，但對青漪來說，每打通一條隱脈的所帶來的效果是越明顯，每天早上都要沐浴一次。
搞的她早上見到紅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種事兒也沒辦法解釋，這個秘密太過駭人，她又不傻，說出去那是會害了羅興的。
所以，紅影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她跟羅興的關係都已經確定了，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情。
“恢復的不錯，現在還不能動真氣，別悶在屋內，多出來活動活動。”羅興給紅影切過脈後說道，“我給你開的藥繼續吃，你也知道怎麼煎藥，早晚各一次。”
“嗯，我知道了。”紅影手腕縮排衣袖，眼神有些躲閃。
“小七，得給紅杏一個身份，不然，她出去遇到巡檢司的查驗的話，沒有身份路引是會有麻煩的。”青漪說道。
“南衙可以幫忙辦嗎？”
“南衙可以，但是痕跡太重了，除了南衙，巡檢司和京兆府以及下屬各府縣的戶曹都是可以辦理，但那手續很繁瑣，尤其是對紅杏這樣毫無身份證明的人。”青漪說道。
“巡檢司西城分司不是剛動了不少人嘛，可以給紅杏安排一個身份，作為前任遺留問題，這樣將來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羅興倒是靈機一動。
“這事兒可不好辦。”
“以殿下跟明公的關係，這事兒太簡單了，我在想，咱們那棟宅子就算到手了，也還有一個過戶的麻煩，如果京兆府卡我們的話，那即便我們手裡有房契和地契，想要過到我們名下都難。”羅興忽然臨機一動。
“你該不會是想讓紅杏兒冒充錢登科的後人，然後跟我們籤一個轉讓協議吧？”
“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這錢登科的後人萬一還在，又萬一知道了，那怎麼辦？”
“不可能，錢登科就沒有後人，他在信中說的很清楚，所有冒充的都是假的，這一點兒你大可放心。”羅興無比肯定的說道。
“那這事兒倒是能辦。”
“明兒個，我就去找殿下說這個事兒，大不了到時候給她一點兒好處就是了。”羅興說道。
“你還要賄賂殿下？”
“請她吃頓飯，算是賄賂嗎？”
“不算吧。”青漪仔細考慮了一下，搖搖頭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上衙吧。”
“等等，不跟紅杏商量一下嗎？”青漪叫住了羅興道。
“也是，那我先去點卯，你留下來跟紅杏商量一下，然後我們在南衙匯合，我先去蒙叔那邊一趟。”羅興點了點頭，直接把事兒甩給青漪了。
“你跟她比我熟，這事兒你不不去說，怎麼讓我去說……”說話間，羅興已經開門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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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