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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被一陣悉悉嗦嗦的穿衣聲吵醒。睜眼一看,自己居然伏在浴桶裡,身上只著著一件粉色肚兜,整個身子浸在水裡,李陵背對著她,正在穿衣。

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李陵分明拋下她去了書房。

浴室的地上灑了許多水,寢衣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看上去有些狼藉。

看樣子,他們分明剛經歷了一場歡愉之事。

“你何時回來的?”靜姝滿腦子漿糊,看著李陵驚訝的問道。

李陵已經穿戴整齊,他轉過頭回道:“你說什麼呢?”

那是一張青年的面孔,略帶青澀卻又英姿勃發。

是她剛認識,或者說是她剛嫁給他時的模樣。

怎麼回事?莫不是在做夢?靜姝滿腹狐疑,用力掐了下大腿,那清晰的痛感告訴她這絕不是夢境。

“我去習武了,你早些收拾著,一會要趕著去前面給祖母拜壽。”說罷,李陵便邁步出去了。

“小姐,奴婢服侍您起身吧。”一會功夫,一個熟悉的身影掀開了浴簾子,走了進來。

正是原在她身邊服侍的大丫頭紫雲。

紫雲跟她進了鎮國公府不到一年,她家中老母病急,她便將她放回家照顧母親去了。一年後紫雲老母過世,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靜姝便賞了她一筆銀子,放她嫁了人。

“你怎麼回來了?”靜姝疑惑道。

“奴婢一直在外間守夜啊,您怎麼這麼問。”紫雲拿來浴巾,接著道:“姑爺出去時讓奴婢服侍著小姐趕緊收拾著,今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壽,一會兒用了早飯要趕到前面去待客。”

李老夫人六十大壽?

那不是她跟李陵剛成婚一個月的事嗎。

她明明記得與李陵已經成婚五年,日子過得憋悶,她提出和離。現下居然又回到了與李陵新婚時!!!

靜姝渾渾噩噩,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紫雲拿來浴巾為主子拭身:自家小姐的身子真是太美了,面板光潔得都沾不上水珠子,腰肢比那柳條子還軟。

這幅身子連她個女子都喜歡,更別說那血氣方剛的世子爺了。怪不得每晚她在外間守夜,內室裡總是笙歌不絕呢?看到靜姝身上隱約的紅痕,紫雲又忍不住心疼起來:小姐生得比花朵還嬌嫩,姑爺龍精虎猛夜夜索取,小姐怎能吃得消。

“小姐,奴婢一會兒讓小廚房燉碗燕窩來。”燕窩滋陰,最是滋補。

收拾妥當,靜姝懵懂著出了浴室,打量著屋子,雕花的窗欞子上果真還貼著大紅的喜字。

紫雲一面收拾床鋪,一面說道:“姑爺臨走時讓奴婢轉告小姐,說是今日壽宴九公主會來,讓您起身後去他書房將那紫金硯臺取來,今日見了九公主,讓您贈送給她。”

果真跟上輩子一樣!

前世,她剛嫁進鎮國公府,也是趕上老夫人壽宴。那日清早李陵在床上纏著她好一陣子才罷休,後來她去沐浴,她便跟著進來,在浴桶裡又壓著她要了一次。

她起身後,紫雲便轉告她去書房取硯臺。那紫金硯臺甚是貴重,李陵平日裡寶貝得都不準別人碰一下,聽他說要送給青鸞,她當時心裡雖不痛快,但也不敢多加置喙。

想想她上輩子跟他過了那麼些年,他何時贈過她東西?

靜姝悶悶的來到書房,拿起李陵書桌上那方紫金硯臺,放在手中來回端詳著。

這硯臺用上好的紫金鑄造而成,上面雕栩栩如生的雕著兩棵青松,硯臺邊緣提著一句詩:咬定青山不放鬆。

好個“咬定青山不放鬆。”李陵果真對她用情至深。

想必上輩子李陵是忌憚男女大妨,不便將此物當面送給青鸞,便借她之手:讓她這個做妻子的,幫著他與心上心私相授受!

李陵是當她是個死人嗎?在他心裡可有一點顧念她?

自己那時也是愚蠢至極,明明心裡不痛快,但為了討好李陵,她卻還自欺欺人的替他開解:兄長送妹妹東西再正常不過,莫要小肚雞腸。

靜姝拿了硯臺後,便滿腹心事的又折回到了清風苑。

小丫頭丹朱迎上來,問道:“小姐,廚房裡剛才命人來傳話,說是燕窩已經熬好了,再備些蝦餅可好?”

“昨日不是剛吃過蝦餅嗎?怎麼今日又吃這個?”一旁的碧縷嘟著嘴巴道。

“小姐昨日吃的是桂花糕,吃蝦餅的是你,你這個糊塗蛋。”丹朱敲著碧縷的小腦袋。

“你明知我愛糊塗還總敲我腦袋,被你敲得更愛糊塗了。”

幾個小丫頭正在這裡說笑,李陵進來了。

他清晨要去習武一個時辰,這是嚴寒酷暑雷打不動的習慣。

小丫頭們立刻乖乖的住了嘴,一個個垂著頭,斂眉收目,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李陵這人性子冷,平日裡不拘言笑,又最重規矩,所以下人們都憷他。

這個也有好的一面,就是她從不擔心有心懷不軌的丫頭弄出什麼爬床的戲碼。府裡的丫頭見了他都是繞著走,實在繞不開也是離他兩丈開外。在他跟前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那是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

李陵進了屋子,將手中的青釭劍掛在牆上,便自顧進了浴室。

等了一會見靜姝沒有跟進來,他從浴室探出半邊身子,衝著她道:“進來!”

他這人怪癖也多,不喜丫鬟婢女貼身服侍,自成婚來洗浴之類的事情都是她親力親為的操持著。

靜姝跟著進了浴室。李陵已脫去習武的勁裝,正裸著沾著汗水的上身等著她來服侍著擦身。

靜姝一時還沒從這變故中清醒過來,她木然的從李陵手裡接過溼漉漉的毛巾幫他擦拭脊背。

他長身玉立,又常年習武,練就得猿臂蜂腰,身材好得很。

可惜眼下,靜姝心裡亂呼呼的,可根本沒心思欣賞這活色生香的美男圖,她只一下一下機械式的擦拭著。

李陵見他只顧著一個地方來回蹭,便轉身從她手中拿過毛巾,在水盆裡重新浸溼,復又交到靜姝手中,然後他面對著她輕輕舒展開雙臂,示意她擦拭前面。

後面他自己夠不著,前面難道他不能自己弄嗎?靜姝看著他一副被她伺候慣了的模樣,心裡鬱悶的想:這樣的臭男人,除了長得俊些,哪裡值得女人爭來搶去......

“你做什麼?”

靜姝正在這裡心不在焉的遊魂萬里,聽到李陵喊她,她回神一看,因為剛剛走神兒,她便手上的溼毛巾滴下的水已經打溼了李陵下身的跑褲。

李陵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靜姝,不悅道:“用心些。”

要她伺候還挑三揀四的,這就是上輩子她給他慣出來的毛病!

靜姝將毛巾塞給李陵,木著臉道:“一會要趕著去前面,妾身先去收拾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靜姝回到寢房,喚小丫頭們進來服侍著穿衣上妝。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嬌美如花的臉龐,再對比那個後來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自己,內心真是百轉千回。

管他什麼李陵!什麼流言蜚語!還有那個青鸞!既然重來一次,她要好好活,為自己活。

上一世,自她失了閨節嫁入鎮國公府,一向愛美的她便不打扮了。衣服怎麼老氣怎麼穿,髮飾也是愈簡單愈好。她那時是怕極了那些流言蜚語,總擔心自己打扮得鮮亮了便會坐實那些傳言,讓別人笑話,給李陵丟臉。

這回,她可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李陵見靜姝將他丟在一邊自顧出去了,便有些不痛快。他這新婦自進門來一向溫柔,今日居然跟他擺臉子。難道新婚這一個月來,她之前那些柔順之態都是裝出來的?

李陵洗漱完畢後,板著臉出了浴室。回到內室見到妻子時,卻是星眸一亮。

靜姝已經收拾妥當,她穿著白底碎花的羅裙,外面罩著豔若朝霞的緋紅褙子,碧水青的紗帶纏在腰身上,勾勒出婀娜的體態。一頭如雲的烏髮高高隴起,髮髻上斜插著一隻九尾赤金鳳釵。深眉遠黛,唇若丹朱。

小小婦人似仙女下凡,如明珠璀璨,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除了大婚那日見她盛裝打扮過,成婚這一個月來她一直是低調裝扮。他這新婦生得極美,雖然素衣簡妝也難掩姿色,但總不比打扮起來更加光彩照人。

“過來用早飯吧,不是還要趕著去前面嘛。”靜姝喚道。

李陵“嗯”了聲,便邁步朝她走了過來。

侍女擺上早飯,靜姝和李陵餐桌前面對面坐下。李陵又習慣性的等著新婦為他盛湯佈菜,卻不曾想靜姝盛好自己的那份後,便自顧用了起來,根本不去管他。

李陵心裡不悅,剛要開口指使她,瞥著那豔若桃李卻透著冷意的芙蓉美面,又生生將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自己動手盛了湯水。

“你不必擔心,你初來府中,今日待女客有大嫂呢,你只管跟著祖母就行。”李陵以為新婦因為忐忑一會要去待客,才會有些反常。

靜姝心裡冷哼,倒是難得他還會為她打算著。

前世她剛嫁入鎮國公府,便趕上老夫人壽誕。她一個新婦,又飽受流言之困,心裡是如何忐忑不安?他又哪裡給過她半句提點。

她那時跟府裡的人還都不熟,熙熙攘攘的宴上她非客非主,窘迫得如同上刑。那些貴婦看笑話似的冷眼瞥著她,一向要強的她真是羞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還是忙著操持壽宴的大嫂徐婉寧看不過去,才將她領到老夫人那邊去。

夜裡,她羞惱著蒙著被子委屈得哭的昏天暗地,他半夜歸來見她如此,竟還責怪似的問她:“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

她一肚子委屈,卻不敢跟他抱怨。她怕他惱火,便咬著唇哽咽著說是因為想家了。

他也沒耐心多問,上了床便跟往日一樣,只顧著無休無止的纏著她。

現在他來提點安排她,她卻不需要了!

重新來過,她想明白了。她沒必要去刻意討好誰。她沒做過虧心事,也無需在意那些故意詆譭的流言。

“妾身雖為新婦,但也是世子夫人。祖母壽宴這麼大的事,哪裡有隻讓大嫂一個人操持著,我自己躲在後面的道理,我今日幫著大嫂一起待客就是。”

這個大嫂是李陵的堂嫂。李陵這輩兄弟四人,一個堂兄,一個胞弟,一個同父異母的庶弟。

李陵沒想到她竟這般有主見。

他夾了一塊蝦餅放在靜姝碗裡:“也好,那你就跟著大嫂,讓她提點著你。”

“那紫金硯臺,妾身已經幫世子爺取來了,放在了外間榻上的小桌上。”

李陵喝了一口湯,淡淡道:“嗯,勞煩你了。今日青鸞過來你將那硯臺送給她就是了。”

靜姝垂著眼瞼,冷聲回道:“恕妾身不能代勞。”

李陵聞言,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湯碗,問道:“為何?”

靜姝木著臉回道:“妾身跟她不熟,世子爺若有心送她東西,自己去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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