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低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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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webex會議影像的流出。
華盾生科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最大受益方。
大量顧客群體隨著輿論發酵湧入了華盾生科的網商旗艦店，並且展現出了極其驚人的購買力。
同時值得一提的是。
在民族情懷被啟用的前提下，決定一款產品銷量的還有另一個因素。
那就是商品在生活中的必要性。
比如之前的白象泡麵、被某款雪糕刺客重新帶起熱度的雪蓮冰塊，以及反覆被提到多次的鴻星爾克。
其中前面兩者雖然價格較低，但說實話，它們並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例如比起泡麵，很多人在肚子餓了的時候的第一選擇其實是外賣或者樓下的沙縣小吃，他們並沒有養成經常吃泡麵的習慣——不否認確實有很多人愛吃泡麵，但在普眾化的角度上來說，這部分人終究佔比不大。
當初白象事件爆出來到現在，甚至還有人沒把買來的泡麵拆封過。
雪蓮冰塊也是一個道理。
雖然這年頭冰箱這玩意兒隨處可見，但對於很多上班族來說，冰箱並不是一個生活必需品，空調才是。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
儘管白象和雪蓮當初的熱度很高，但最終銷量漲幅還是隻停留在了3000萬和580萬這個兩個數字上。
而鴻星爾克則不一樣。
雖然它的單價較高，但卻是生活裡的必需品。
你可以不吃泡麵，也可以不吃冰淇淋，但一定要穿鞋子或者衣服。
在這種基礎上。
當話題度爆開之後，鴻星爾克的銷售漲幅自然就要遠高於前面兩者了。
鴻星爾克如此，如今的‘一個螂滅’也是類似的道理。
誠然。
蟑螂藥在生活中的需求程度確實沒有衣服鞋子那麼高，但蟑螂這小可愛卻也不少見。
在生活中，有相當相當多的人處於某個糾纏態——在看到蟑螂的時候會冒出買蟑螂藥的慾望，但在蟑螂消失後，這股慾望就會如同a股一般斷崖式下跌。
因此當顧客們的情緒被挑動起來後，‘一個螂滅’便復刻了鴻星爾克的老路。
有些人買了一兩支。
有些人買了一二十支。
最多甚至有單個客戶下了一千支的訂單。
而無論是買了一支的顧客還是買了一千支的土豪，他們必然都會在合適的時間點把蟑螂藥拿去使用，而非束之高閣。
一週之內。
‘一個螂滅’的日銷售額超過了一千萬，這是產品上市以來從未有過的爆炸資料！
而就在徐雲他們樂的如同肯尼迪似的同時，另一些人就不太好過了。
那就是......
當初參加線上會議的七家企業——或者準確點說，應該是除了瓦雷尼公司之外的六家企業。
這種毫無依據的抹黑行為，即便是在國外也是絕對的禁域。
更別說這六家抹黑徐雲的外企，在國外同樣也有巴不得他們死的競爭對手......
“八嘎！”
霓虹。
阿斯會社的辦公室內。
德田恭一郎重重將一篇報道他‘洩密行為’的文章拍到辦公桌上，粗大的鼻孔用力的喘著氣：
“這是汙衊！這是造謠！這是背叛！
！”
“......”
看著如同一頭暴怒雄獅的董事長，站在辦公桌前的中條幸博死死地低著頭，表情噤若寒蟬。
不久前。
隨著那個棒子駭客組織推文的擴散，七家參與謀劃抹黑徐雲行動的外企頓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而作為‘洩密者’的德田恭一郎，更是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口誅筆伐。
公司的社交賬號下方充斥著各種辱罵言論，以至於公關部門不得不緊急進行了控評。
另外還有人扒出了他的家庭住址，跑到住宅外拉起了“你比意呆利還牆頭草”的橫幅。
面對這種情況。
德田恭一郎在憤怒的同時，心中也夾雜著強烈的委屈。
雖然他確實也保留了一份會議錄影，但和網路上流傳出來的完全不是同一份好麼？
他所燒錄的那份會議錄影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辦公桌右邊的保險箱裡，連一根網線都沒接，怎麼可能會流傳到網路上？
真以為前天秘書扮演的潛入搜查官是真的啊？
奈何那份會議影像被預處理的太好了，好到了連德田恭一郎也找不到錯漏的地方。
就連科琳娜等人看來，這次事件的洩密者都必然是他。
這位阿斯會社的掌門人，頭一次體會了什麼叫做泥巴掉到了褲襠裡，洗也洗不清。
過了足足小半分鐘。
德田恭一郎方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生硬的對中條幸博問道：
“中條，現在我們產品的銷量怎麼樣了？”
眼見德田恭一郎連一聲‘中條桑’都懶得叫了，中條幸博的額頭上頓時流下了一大顆汗珠。
他連忙哈衣一聲，雙腿併攏，猶豫著回答道：
“社...社長大人，在過去的三天時間裡，我們在國內的產品銷量下滑了大概46%左右......”
說著。
中條幸博畏懼的看了眼德田恭一郎，重重嚥了口唾沫，繼續道：
“至於在華銷量，降低了....降低了......85%以上。”
“無路賽！
！
”
嘩啦——
中條幸博話音剛落。
德田恭一郎便忍不住大叫一聲，雙手掃過桌面，憤怒的把桌面上的檔案、電話、茶杯、筆記本全部推到了地上。
啪——
位於桌面右前方的座機沿桌角落下，重重砸到了中條幸博的右腳腳趾上。
中條幸博頓時渾身一抽，強忍著鑽心的疼痛，整個人依舊如同凋塑一般動也不動。
隨後德田恭一郎粗重的喘了幾口氣，顫抖著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在手掌上抖出兩顆藥丸。
放到嘴邊，腦袋一昂。
將藥丸吞了下去。
接著他再次看向了中條幸博，深吸一口氣，吩咐道：
“中條，你現在立刻去聯絡媒體，儘可能扭轉我們在輿論上的形.......”
“社長大人，社長大人！”
德田恭一郎話沒說完，辦公室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一位顏值還算靚麗的年輕女子闖了進來：
“不好了，社長大人，出事了！”
眼見自己的話語被打斷，德田恭一郎頓時惡狠狠的看向了來人，絲毫不顧及對方是自己秘書兼情人的身份：
“發生什麼了？我沒說過進屋要敲門的嗎？”
如果在平時。
面對盛怒的社長，年輕女子多半會飛快的鞠個躬，一步步退出辦公室。
接著乖乖按照德田恭一郎的要求先敲開辦公室的門，再拉開德田恭一郎的門，最後開啟自己的門。
但此時情緒激動之下，她也顧不得做這些形式上的小把戲了：
“社長大人，剛剛法務部收到了來自霓虹殺蟲劑協會的函文，他們準備取消公司產品的入市資格！”
“？！”
聽聞此言。
德田恭一郎原先的怒氣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只見他整個人呆滯了幾秒鐘，回過神後飛快的搖起了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麼，勐然對秘書說道：
“信子，快去聯絡武田製藥，去找武田平三先生，他一定有辦法！”
熟料秘書沉默片刻，將一份列印出來的影印件遞到了德田恭一郎面前：
“社長大人，簽署這份退市函文的，正是武田平三先生......”
德田恭一郎頓時呆若木只因。
...........
與此同時。
webex軟體上。
一場遠端會議正同樣悄然進行著。
這次的與會成員一共有六人，分別來自advion、vilosi、瓦雷尼農藥公司、裡薩左諾、nutrien、以及拜耳。
沒錯。
除了沒有阿斯製藥之外，當初決定抹黑徐雲的其餘六家外企，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不過比起當初的科琳娜等人。
這一次參會的成員，無一不是各家公司的頂級高層。
比如拜耳來了現任總部的coo。
advion來了集團首席cpo。
vilosi更是來了公司董事長......
如今拜耳市值接近600億美元，advion市值370億美元，nutrien市值404億美元，vilosi市值147億美元.....
除了瓦雷尼農藥公司比較拉跨一點之外。
即便是倒數第二的裡薩左諾，市值也有30多個億美元。
要知道。
興業銀行的市值折算成美元，也不過是四百多億罷了。
毫不誇張的說。
這是絕對的夢幻級陣容，即便是線下你都沒多少機會能見到這種規格的會談。
而促使這幾家巨頭匯聚在此的原因......
自然就是這次的影像洩露事件了。
拜耳的coo全名為鮑爾·林德，國字臉，鷹鉤鼻，眼眶深陷，是個看上去性格強硬的中年男子。
雖然鮑爾·林德是個德國人，但說話時卻是一道標準的倫敦腔：
“各位先生，女生，今天召開這場會議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了。”
“事態緊急，大家的時間也都很寶貴，所以咱們就不必像上一場那樣拖時間了吧？”
鮑爾·林德所說的‘上一場’，指的便是洩露影像的會議。
當時由於眾人各懷心思，會議拖了很長時間才正式開始。
鮑爾·林德的這番話看似在勸戒大家抓緊時間，實際上則是發出了一次警告：
任何人都別再動截留影片的歪腦筋。
當然了。
這個警告有多少人會聽進去，這就屬於上帝才知道的事兒了。
過了片刻。
advion的cpo保利尼奧·庫裡舉起了手。
比起鮑爾·林德的深沉面容，保利尼奧·庫裡看上去則要溫和的多：
“各位，我先介紹個情況吧——根據剛剛掌握到的資訊，阿斯會社已經被霓虹消殺行業封殺了。”
聽聞此言。
眾人的表情幾乎都沒什麼波動。
作為這次影像洩露的‘罪魁禍首’，阿斯會社的下場幾乎在一開始就被確定了。
畢竟阿斯會社的市值雖然不算高，但它在霓虹國內的市場佔比卻不低。
早就有不知道多少同行盯上了它。
而在華業務方面呢，阿斯製藥這些年和津門當地也略有摩擦：
阿斯會社於90年在津門投了津門阿斯這個外商獨資企業，當時簽訂的是一份營業期限五十年的合同，廠房土地轉讓則是30年為期。
也就是到2020年的七月份，阿斯製藥享受的土地優待就到期了。
可阿斯製藥不捨得失去這部分優待，便一直在和津門扯皮，甚至說出了要遷廠的威脅性話語。
同時阿斯製藥這些年和海對面也走的很近，甚至還成立了幾家空殼公司。
內有敵人虎視市場，外和當地官方有所摩擦。
這種局勢下又爆出了阿斯會社的黑料，怎麼可能會有人不落井下石呢？
實話實說。
這種因為黑料而轟然倒塌的情況，在商業領域中並不少見。
例如當年的百年老店冠生園，同樣也是因為兩個過期月餅的緣故，在一夜之間被無數人唾罵。
若非後來改制成功，這個招牌現在早就灰飛煙滅了。
還有最近的暴雪事件——雖然這事兒和黑料沒啥關係，但也足以說明在商場中變化無常，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因此阿斯會社的封殺，對於眾人來說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兒。
“保利尼奧先生，搶救不了的廢物我們就沒必要再去討論了。”
很快，來自vilosi的集團董事長，一位六旬上下滿頭銀髮老者開口了：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活下去？”
“截止到目前，vilosi的市值已經蒸發了接近6個億，拜耳則蒸發了15個億以上——這還是外界保持觀望情況下的資料。”
“如果我們再不給出回覆，我毫不懷疑我們的市值會像某位總統先生一樣一瀉千里。”
“.......”
這一次。
不少人的臉色頓時一變。
正如銀髮老者所說。
目前各家企業的市值之所以沒有雪崩，一來是事件本身牽扯到的人職級不高，不足以代表整個集團。
二來便是幾家企業在輿論端發了力，暫時把大眾情緒給壓了下去。
但這種做法只是暫時的，如果公司再不給出具體回應，即便能在媒體上堵住所有人的口，也阻擋不了股市的崩盤。
實際上。
那些國外頂級的金融機構，最喜歡做空這種局了。
過了片刻。
鮑爾·林德像是下定了某些決心，開口道：
“各位，正如卡勒先生所說，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快刀斬亂麻，我們必須要儘快給大眾一個交代，所以我們恐怕要犧牲一些人了......”
“我不同意！”
鮑爾·林德話沒說完，便被一位長相刻薄的女子打斷了：
“要我向那群華夏人投降，這絕不可能！”
此人是來自nutrien的執行董事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也是nutrien背後掌控者布拉加家族的當代話事人。
ash兩家企業在2018年合併而成，agrium便是隸屬於布拉加家族的核心產業之一。
當初的抗m援c戰場上，agrium便為m軍提供過大量的物資援助。
nutrien一直以來貫徹的就是可以和華夏做生意，但卻始終堅持兩點：
一來禁止轉讓核心技術，二來價格普遍會上溢20%-40%。
換而言之......
就是把華夏當成了傾銷地。
沒辦法。
雖然nutrien主要的業務是化肥，看起來好像沒啥技術，但化肥這玩意兒其實真沒那麼簡單。
比如隔壁的阿三，到現在還沒建立起化肥體系。
截止到目前，這個世界上能玩轉化肥工業產業鏈的都沒幾個國家。
比如高氣密還要耐高溫高壓的金屬管道，全球能鼓搗出這玩意的國家不超過七個。
所以一直以來。
無論是在自我認知還是現實情況中，讓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都處於高處俯瞰的位置。
目前瓦森納協議中歸屬於nutrien的禁運裝置、物資一共有57項，現在想讓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向那群華夏人低頭.......
這怎麼能行？
看著一臉刻薄的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鮑爾·林德微微搖了搖頭。
真是搞不清時態啊......
隨後他沉默片刻，對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說道：
“安吉莉卡女士，如果我沒記錯，明年三月初，貴公司的董事會又要重新投票了吧？”
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不由目光一沉：
“鮑爾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鮑爾·林德隔著螢幕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據我所知，原本potashcorp的幾位董事一直在收購貴公司的散戶股票，而領頭的安德森先生和香櫞資本關係密切，如果貴公司這次處理不當的話......”
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頓時臉色一變。
正如鮑爾·林德所說。
nutrien當初的合併帶有很強的政治色彩，是為了擴大海對面市場而進行的合作。
併購後的agrium雖然在董事會上佔了大頭，但potashcorp的幾位董事卻一直在增持股票。
如果那幾位董事真的藉此機會和香櫞資本這個知名做空機構合作......
想到這裡。
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的表情愈發變幻了起來。
看著沉默的現場。
縱使這是一次遠端的網路會議，所有人依舊感覺到了一股壓抑之感。
當然了。
瓦雷尼公司的加雷思·圖雷除外。
雖然此時他同樣的一臉麻木的凝重表情，但實際上心裡的後槽牙都快笑掉了。
其實他在交出那份影像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消殺行業封殺的準備——他的業務主要在華夏，國外封不封殺問題不大，再怎麼樣也不會影響到農藥的對華出口。
結果沒想到的是.....
那些華夏人透過對影像的些許改動，直接把鍋甩到了德田恭一郎身上......
同時雙方的那份合同走的是另一家空殼企業，五年一個多億華夏幣的生意對於年進口化肥接近200億的華夏而言，實在是太好掩飾過去了。
於是一瞬間。
加雷思·圖雷變成一個可能暴露的叛徒，變成了能夠參加會議的受害者。
有些時候，投降也是明智之舉嘛......
就這樣。
整個現場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鐘。
隨後保利尼奧嘆息一聲，主動舉起了雙手：
“好吧，advion沒意見。”
隨著第一個人的表態出聲，很快又有第二個人開口了：
“裡薩左諾附議。”
接著是第三個：
“vilosi附議......”
接著過了好一會兒。
安吉莉卡·阿爾達·布拉加無奈的嘆息一聲：
“nutrien附議......”
直到最後。
加雷思·圖雷才緩緩舉起了手，像是一位奮戰到了最後的勇士一般沉聲道：
“瓦雷尼附議......”
.......
三個小時後。
六大企業的官網上，同時釋出了一則致歉宣告：
【由於某些員工的非法操作，為華盾生科公司以及徐雲先生造成了嚴重的經濟和輿論損失，xxx公司再次鄭重道歉，並且即刻開除會議上出現的所有公司職員.......】
而實際上。
他們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止公告上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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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通知一下，明天可能沒有更新哈，有個採訪要參加，約的是整個下午，估摸著還要吃一頓晚飯，可能真沒多少時間碼字了，具體啥媒體不方便說，大概普通一線官媒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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