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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立秋。

上午。

體質提升至接近Lv4,模樣恢復到三十好幾的陳濤,拿著介紹信,登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車。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火車與後世相比,確實太慢了,尤其是有好多站,且每站都要停下來等等人。

當然,慢就慢一點,陳濤並不急。

反正他已經佔到了座,又得吃得喝,完全有閒心沉浸式地體驗這個年代的旅行。

等窗外風景看膩了,他再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和本子,把自己在意的那些人素描出來,以此稍作懷念。

當一張宜嗔宜喜、嬌媚動人的俏臉在筆下逐漸成型,坐他身邊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人,忽然忍不住開口道:

“這位同志,你難道是美術老師嗎?”

她年約二十二、三,儘管穿著在陳濤看來很土的工裝,但仍然不掩她嬌美的身姿,還有那副看起來端麗、且充滿了知性氣息的容貌……

陳濤一時忘我,竟沒注意她何時坐到自己身邊。

他笑著答道:“不,我是個廚子,畫畫是我的業餘愛好。”

薛姑娘頗感意外,旋又大感興趣道:

“你這種素描手法,可不像業餘的哦~你莫不是在騙我?”

陳濤有心逗一逗她:“好吧我撒謊了,其實我是央音的音樂老師。”

薛姑娘嗔道:“我也是央音的助教,怎麼沒見過伱?”

啊這……這是李鬼撞到李逵了?

陳濤厚著臉皮,繼續扯淡:

“我是央音的一位音樂老師的鄰居的遠方表親的……”

薛姑娘笑著打斷道:“別再胡說啦,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陳濤點了點頭,然後收起筆和本子,閉目養神。

五分鐘後,薛姑娘又忍不住問道:

“那個女生是誰?是您的女兒嗎?”

陳濤眼也不睜道:“是我的夢中情人,我的摯愛。”

薛姑娘儘管年紀不小,但還沒戀過愛,此時一聽這話,頓時就低下頭,臉紅了起來。

她又偷偷看了眼陳濤,見他模樣三十好幾,不算英俊,卻極有特點,又特別強壯,彷彿小憩的肥貓。

當陳濤餘光瞥向她,她便猛地收回目光,故作平靜道:

“我叫薛小玲,真是央音的助教,大叔你呢?”

陳濤沒再撒謊:“我原來是個廚子,現在準備回京城投奔我的兒子,讓他給我養老。”

養老?

薛姑娘撲哧一聲,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叔你今年貴庚,怎麼就要讓你兒子養老了?”

陳濤笑道:“我看起來是不是還挺年輕的?呵呵,其實我已經快五十歲了。”

薛姑娘不滿道:“哼,就會騙人,我不跟你說了。”

陳濤樂得清淨。

可十分鐘後,這個薛姑娘又打擾他道:“你真的懂音樂嗎?”

陳濤道:“你要是能給我唱首歌,我就告訴你。”

薛姑娘打趣道:“我才不給你唱呢……除非,除非你先寫一首歌,你不是央音的老師嗎?”

寫歌沒有,抄歌到是輕鬆。

陳濤當即提筆,花了點時間抄了後世的【人世間】的歌詞和簡譜,然後撕下來遞給了這位薛姑娘。

“……”

薛姑娘一臉懵逼。

“唱啊,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指出來的。”

陳濤催促道。

“這首歌真好,是你即興創作出來的嗎?你真的是教音樂的老師?”

薛姑娘試圖萌混過關。

她很有嗶數,知道自己輕易唱不來這種橫跨了兩個八度的高音域。

就算真的要唱,也得先好好練習一番。

“你要是不唱的話,那我就睡覺了。”

“等一下啦,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何大清。”

“不會是假名字吧?”

“你猜。”

“就當是真的吧!你是去京城嗎?家住哪兒?有電話嗎?”

“南鑼鼓巷,沒電話。”

“真的嗎?!”

“小玲同志,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也住那兒,不然我真把你當騙子了。”

“給。”

薛姑娘遞出一張紙,是交道口街道辦開具的探親介紹信。

“……”

陳濤看了一眼,感覺這也太巧了些。

不過,無巧不成書嘛!

薛姑娘笑道:“這下你該信了吧?我們是老鄉,是鄰居。”

“老鄉見老鄉……”

“兩眼淚汪汪?”

“不是。”陳濤笑道:“是我騙你沒商量。”

薛姑娘嗔怪道:“難道你住在南鑼鼓巷,也是騙我的嗎?”

“你猜。”

“不猜!反正你應該也是到永定門。到時候,我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住南鑼鼓巷。如果是真的呢,那我以後有空,就能時常去向你學習、請教了!”

“你千萬別來。我們大院裡住的個個都是人才,要是把你給帶壞了,那我可不負責。”

“咯咯咯……都是人才?還把我帶壞?大叔,你說話也太好笑了吧?要不這樣,你先給我講個笑話,我接著也給你講,省得咱們這一路無聊。”

薛姑娘的性格相當外向。

“那好,我先講。”

陳濤也有心同她聊天:

“某日上午,一位年輕姑娘去山裡問禪師,問他自己該怎樣結束單身?那禪師只是指了指對面的山頭,沒有說話。那姑娘又好奇問道,是不是那山有個更高明的禪師,能為自己解惑?你猜那禪師怎麼說?”

薛姑娘笑著搖頭:“我真的猜不到,大叔你快告訴我。”

直覺告訴她,禪師的回答就是這則笑話的笑點了。

“那禪師說,當初我特麼就是找不到物件,才來山裡,你問我有什麼用?趁對面那座山上還空著,你趕緊去佔了吧!”

“噗哈哈哈……”

薛姑娘當即捧腹。

陳濤又補充道:“對了這位年輕姑娘姓薛。”

薛姑娘的笑聲更大,眼淚都快出來了:“姑娘姓薛,那麼那位禪師呢,是不是姓何?”

沒錯,姓何。

但不是陳濤這個何大清,而是傻柱那個何雨柱。

接下來的一路,充滿了歡聲笑語。

中午,薛姑娘分享了自己帶的食物。

而陳濤也投桃報李,給了她一塊自己做的紙杯蛋糕。

薛姑娘吃了之後,對他越發的好奇了。

下午。

兩人拿著行李,一起在永定門火車站下車。

這兒距離南鑼鼓巷還有十公里左右,得坐公交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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