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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一直持續到天黑，直到陳立鬆手中的漢陽造與手槍子彈全無為止。
劉虎、鄭起雲等人找到他時，只見一個瘋子一樣的血人，正呆呆地看著倒在地上早已失去性命的戰友。
可鬼子眾多，陳立松清楚，僅憑人數越來越少的刀峽與風山隊伍，根本力不從心。
林青荷也明白，再與鬼子拼下去，兩山隊伍今晚得在刀風鎮上消失了。
相對來說，刀峽要比風山更容易設防，劉虎等人硬架著陳立松上了刀峽。
陳立松與林青荷分別清點了人數，風山僅剩二十八人，而刀峽自然更少，僅留下十三名。
兩山隊伍加起來只有四十一人……
他倆都沒想到，這一仗竟會打得如此的慘烈。
不過他們並不後悔，因為大體估了一下，所消滅的小鬼子，至少也有二百多人。
只是退上山的人數太少，無法將戰友的遺體搬上來，只待鬼子退了後再做處理了。
刀峽地形複雜，鬼子還是追到了山腳下，終究並沒有追上山來。
一天下來並沒有喝水進食，大夥在溪邊喝了幾口水後，便在林青荷帶領下，進了寨中。
燒火吃飯，大夥又是一陣唏噓。
唏噓之後再是罵聲與抽噎聲同時出現。
陳立松並沒去吃飯。
黑暗中，他獨自一個在寨門口的山頭坐著，望著刀風鎮的方向沉默了許久。
即便林青荷前來喊他，他也不作回應。
寨中之事終究還要林青荷去忙，所以見勸不住陳立松，她也只好作罷，回到聚義廳與眾人一起再次唏噓。
可惜的是，寨中也沒了彈藥，不然他們又要衝下山去與小鬼子一陣拼殺。
陳立松在黑暗中沉默夠了之後，便回到聚義廳。
剛經歷一場撕殺，雖然刀峽的人特意給風山的人安排了休息之所，便兩山的眾人誰也不願離開聚義廳。
令陳立松感到驚訝的是，林花竟然毫髮無傷。
又見劉國龍一直守在她身邊，身上倒是掛了幾處彩，而此時林花對劉國龍則是有了些情誼。
原本林花對劉虎有些意思，這回倒沒再跟隨劉虎的意思了。
陳立松猜測劉國龍在與鬼子拼殺中處處維護林花，應該吃了不少苦。
不過，他還是得總結一下這次教訓，不然無法與眾人相見。
他緩緩走到聚義廳中間，理理身上的著裝。
林青荷還是給他端來一碗吃的，他也不拒絕，伸手接過，放在講臺上，輕聲說道：“我一會再吃。”
林青荷點點頭，知道他應該有話說。
陳立松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同志們，這次我們打田城，因為我考慮不周，導致刀峽與風山的兄弟遭遇一場災難，我陳立松在這裡向大夥道歉！”
聲音未落，人已站在臺上，從四個方向朝大夥深深地鞠了躬。
火把的火光下，眾人皆沉默。
這種情況下，無人作聲，因為失去戰友的悲慟讓他們不知道如何回應。
陳立松繼續說道：“鬼子不僅害了我們的戰友，還害了我們的鄉親，此仇此恨，我們只要有一絲戰力，就要與他們拼殺到底。”
他又作了一些檢討與反思，越說越激動，竟不禁潸然淚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