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爺爺是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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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的笑容凝固。

而永樂帝則是自己端起碗，拿起筷子抬頭看了陸遠一眼道：

“坐啊，怎麼不坐。”

陸遠：“……”

既然被發現了，但自己爺爺卻沒有雷霆大怒。

反倒是讓自己坐下吃飯。

那……

吃就吃！

反正都被發現了，讓自己吃，那自己就吃！

下一秒，陸遠便是端起碗，拿起筷子，直接叨了一大筷子青菜放進嘴裡，開始狂吃。

永樂帝看到這一幕，竟是被氣笑了道：

“嘿，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

陸遠則是咧嘴嘿嘿笑著賣乖道：

“我跟我爺爺客氣啥，我爺爺讓我吃我就吃，讓我不吃就不吃。”

永樂帝倒是被陸遠給逗笑了道：

“那牛你怎麼吃了？”

陸遠則是嘿嘿笑道：

“這爺爺又沒說不能吃牛，所以孫兒就吃了。”

儘管說陸遠是強詞奪理，不過，永樂帝卻是沒有生氣。

權當是孫子跟爺爺耍寶賣乖了。

隨後，永樂帝衝著旁邊大太監使了個眼色。

這大太監這才露著笑臉兒，隨後連忙招呼殿外的人。

很快幾個肉菜便是一行小太監呈了上來。

而永樂帝則是望著陸遠道：

“知道你喜歡吃肉，特意讓人給伱做的。”

陸遠一怔，倒也不客氣，當即便是夾了塊大肉放進嘴中嘿嘿笑道：

“爺爺，我把牛殺了，你不生氣？”

永樂帝則是一挑眉毛道：

“生啥氣，這在杭城立了那麼大的功勞，吃頭牛怎麼了？

爺爺當年也偷殺過牛，你太爺爺當年也偷殺過牛嘞，還是地主的。”

聽到這裡，陸遠則是嘿嘿笑道：

“那倒也是，不殺牛吃肉的，就不配成為咱們家的孩子。”

而永樂帝聽到陸遠這話後則是哈哈大笑道：

“你這個小兔崽子還真是會順杆兒爬。”

陸遠則是嘿嘿笑著，也不多說什麼。

這爺爺還是疼孫子的。

就是嘛，殺頭牛咋了嘛。

隨後永樂帝便是望著陸遠道：

“你那個什麼摩托車，爺爺看了。

今兒個你三叔還有你大伯都騎上了，晚上來爺爺這兒繞了一圈兒。

什麼時候發明的，真是厲害，如此厲害的東西也不讓爺爺先知道。”

這東西永樂帝瞧了。

說實話，看不明白。

那機艙蓋裡面密密麻麻的線，還有一些個器械什麼的，永樂帝全都看不明白。

但看不明白歸看不明白。

永樂帝知道其中的厲害。

有時候永樂帝真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孫子，咋就突然這麼厲害了。

這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給別人長一百個腦袋都想不明白。

特別是這次，永樂帝真是大受震撼。

要說那腳踏車，好歹還能想明白原理，這次這個就完全想不明白了。

陸遠咧嘴笑了笑道：

“也是最近剛整出來，去杭城前，讓人在我廠子裡造的。”

“這不沒來得及嘛，這大朝會又是說魯王的事兒，就給忘了。”

永樂帝對此倒是沒多說什麼，而是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道：

“這東西的生產速度如何？”

對此，陸遠早就有答案了，當即便道：

“很慢，百十來號人，兩三天弄出來一輛都算是快的了。”

“反正最起碼，爺爺你這次北伐是沒辦法弄出來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其實不適合軍隊大規模使用，因為需要消耗靈石。”

說到這裡，永樂帝臉上微微出現有些失望的神色。

這東西實在是太好了。

最關鍵的是那大輪子，那麼大勁兒，完全可以在草原上用。

那腳踏車，三輪車什麼的也好。

但是隻能在硬地面上。

但是在草原上就不好用了。

只能用於後勤部隊。

想要代替馬進行戰鬥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個東西完全可以。

跑起來真的太快了。

特別是這東西可以不歇！

像是馬全速跑一段之後，就得停下來歇歇，但是這個東西不用。

換一塊兒靈石就行。

但是現在聽陸遠這麼說，永樂帝認真的想了想。

是啊……

這東西是個吞靈石的妖怪。

如今國家靈石都是要分給各省的製造局。

若是全用於軍事，枉顧了民生，那怕是要民怨了。

對此，永樂帝點了點頭，隨後，永樂帝便又是想到了什麼，望向陸遠道：

“你上次打山賊那個飛雷，這段時間是不是能多造一些。

爺爺看這個東西好像還是挺簡單的，造起來也不麻煩。”

陸遠一怔，隨後便是道：

“那東西對於爺爺您這次北伐其實也沒啥大用處。

那東西不穩定，也就飛個一二百米，關鍵是，有些時候還容易打歪了。

你打前面，可能會突然往左飛傷到自己人。

再說就那一二百米的射程，還不等咱們點燃，對面騎兵一個眨眼就到跟前了。”

沒良心炮那東西就適合陣地戰。

這個陣地戰還說的是，自己這方要待在戰壕裡，對方步兵衝鋒。

這個時候行。

但現在多半還是冷兵器。

你別看現在也有火器，但是那火器也就是前面打個輔助。

主力還是刀槍的冷兵器戰。

飛雷沒法用。

要不就是攻城。

但是那大草原的，上哪兒有城啊。

都是大蒙古包子。

反正還是那句話，稍微帶一點兒以備不時之需，說不定湊巧什麼事兒能用上。

但是想要靠著這玩意兒當主力，那指定是不行的。

聽到這裡，永樂帝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便算了，這事兒本來也是想要錦上添花。

就算是沒有自己好孫子的這些物件，永樂帝也已經準備萬全了。

接下來永樂帝便是不再多話。

爺倆只吃飯。

陸遠吃了一會兒後，便是抬頭望著永樂帝道：

“爺爺你吃肉哇，都叫我吃了。”

永樂帝看了陸遠一眼，擺了擺手笑道：

“吃不動了，最近這身體不怎麼得勁，老毛病又犯了，胃口不怎麼好，你多吃。”

聽到這裡，陸遠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爺爺。

說起來，自己爺爺一直是有病的。

別看永樂帝能征善戰，在外人看來無比剛毅，威武雄健。

這簡直就是帝國徵北大將軍，天下第一的大將軍。

但實際不然，自己爺爺在洪武十九年二十七歲的時候就生了一場大病。

當時燕王府四處請名醫診斷，均是不見效果。

最後還是自己太爺爺，洪武皇帝派了著名御醫來救的。

後來，自己爺爺雖然多次受命率軍出塞，但這病始終是沒好。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那建文帝要削藩，自己爺爺裝病，那建文帝相信的原因。

本來這身體就不怎麼好。

說起來，現在已經是永樂十一年。

自己這位爺爺，還有十年光景了……

在陸遠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爺爺時，永樂帝看著自己孫子這個眼光，便是心裡一暖道：

“無妨，這段日子，靈濟宮送來丹藥一枚，很是管用。

爺爺吃下這幾日感覺好多了，無須擔心。”

陸遠：“？？？？？”

那踏馬我更擔心了好嗎！！

那玩意兒能吃嗎！

這些當皇帝……是不是一旦到了後期，就都開始尋思吃什麼丹藥了？

那李世民也是，自己爺爺也是。

陸遠非常懷疑自己爺爺就是吃丹藥死的。

常年吃，給身子吃垮了，最後一次北伐的時候死在榆木川。

但這話吧……

自己現在還不能說，自己還不能勸。

一來自己人微言輕。

二來呢，那黑衣老和尚還在呢。

自己爺爺就是靠著那黑衣老和尚奪的天下，自然相信這玩意兒。

自己現在指定是不能說。

吃過飯後，陸遠沒著急走。

留在了勤政殿。

永樂帝靠在凳椅上打著盹。

“怎麼還不走，是怕爺爺這次出去，回不來啦？”

永樂帝閉著眼睛說道。

而陸遠則是坐在床下面嘿嘿笑道：

“哪兒能呢啊，爺爺英明神武，那祖龍都比不上爺爺嘞。

這以前那麼多皇帝，有哪個能像爺爺這樣，武能上馬打天下，文能下馬治天下？

一百個鎏金都不夠爺爺您打的。”

陸遠的甜話兒讓永樂帝忍不住開懷大笑。

手搭在陸遠的肩上道：

“你個小兔崽子現在是越來越嘴甜了。”

陸遠則是咧嘴笑道：

“沒哄您，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在陸遠眼裡，這永樂帝就是歷史前五。

算了，不裝了，攤牌了。

前三。

就自己爺爺這個人除了情緒比較暴戾，沒事兒喜歡誅別人十族外，作為皇帝真是沒什麼缺點。

他是真做到文治武功全齊的帝王。

文治做到了上承洪武，下啟仁宣。

自己還有永樂盛世，萬國來朝，編撰永樂大典。

武功是唯一封狼居胥的皇帝，唯一藩王造反成功的皇帝。

看一個皇帝強不強，看的不是某一個特長。

就比如那漢武帝，確實厲害，打出了民族骨氣，打出了漢民族。

但看人不能只看高光時刻。

前面自然是要打，可那漢武帝后面呢。

窮兵黷武，該打的仗要打，不該打的還要打。

打的整個國家十室九空，要不是有個好兒子給擦腚，西漢早就要沒了。

或許是拜滿清所賜，我們有一段無比屈辱的近代史。

所以對於這種武功強橫的皇帝會更加偏愛。

但比武功自己這爺爺又差到哪兒去了？

他也能打，他還自己去打，他還自己打到狼居胥山。

他不光能打，他自己打的時候是永樂盛世，他打完了死後還是仁宣盛世。

這兩個可是實打實的盛世，絕非康乾那種糊弄人的。

若不是有燕逆這兩個字，這就是一個最強皇帝的模版。

說實話，作為一個穿越者，給這永樂帝當孫子，真是不虧。

陸遠這認真的樣子，讓永樂帝一陣愕然，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陸遠後。

便是笑著微微嘆了口氣道：

“過幾日等你爹回來了，爺爺就要動身了。

這一去怕是最少得一年多，你在家裡可要好好的聽話。

這次爺爺走，帶著陸青一起。

這皇城裡面，爺爺可就你一個孫子了，別給咱家丟人。”

陸遠一聽，便是一臉古怪道：

“我爹回來就動身？

怎麼提前了一個月？”

永樂帝微微道：

“前線軍報傳來，鎏金有動作了，所以咱們也得抓緊。”

陸遠：“哦……”

“其實……”

想了想，陸遠又閉嘴了。

而永樂帝則是看著陸遠，咧嘴笑了笑，伸手戳了戳陸遠的發冠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爺爺太著急了，應該先休養生息幾年？”

陸遠一怔，連忙咧嘴笑道：

“沒有沒有，爺爺是皇帝，怎麼會錯呢。

不過……我大伯其實有些話倒也是對的……”

永樂帝並沒有生氣，只是躺在床上，望著屋頂悠悠道：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兒。

爺爺把鎏金打垮，以後你們就不用打了，你們就可以安穩了。

爺爺到了地下也有臉見列祖列宗了。

這後世之君就算不恥於我，也要留有三分敬意

要不然，這到了地下別人只會罵爺爺。”

聽著自己爺爺的話，陸遠便是連忙寬慰道：

“爺爺是皇帝，這地上地下都是皇帝，誰敢胡說八道，孫子定要把他舌頭割了！”

對於陸遠的話，永樂帝只是笑了笑，隨後便是長長嘆了口氣道：

“這嘴長在人身上，你還能管得了他們怎麼說？

他們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說。

再說地下哪兒還有皇帝呢，好幾百個皇帝豈不是要亂套了？

要是真有……

那些個皇帝，他們也會孤立爺爺，不理爺爺的。

爺爺是賊啊……”

……

夜裡八點多，陸遠從皇宮出來。

陸遠有些感嘆。

對於自己這個穿越來的人說，這什麼賊不賊，造反不造反的其實無所謂。

這現代人看問題，那都是看結果的。

你當皇帝你武能打退入侵，擴張領土，文能讓百姓吃飽喝好，那你就是好皇帝。

什麼造反不造反的。

你讓百姓過的不好，你就是第一百八十代正統你都是狗屁。

但是這種想法，只適用於陸遠這樣的現代人。

對於這個天地君親師，儒家盛行的時代，這種事兒就是不能讓人接受的。

自己爺爺也不能接受，也走不出來。

所以沒辦法寬慰。

陸遠這個孫子能做的，只能是讓自己爺爺這仗打的順利一點兒，打的漂亮一點兒。

怎麼做呢……

陸遠尋思著，這鎏金王朝已經有了動作。

那自己爺爺也有了。

那這是不是已經算是發生戰爭了？

最起碼算是前奏吧？

尋思尋思，陸遠突然從系統空間中掏出《軍神》。

開啟實時更新那一列表。

看了幾眼後，陸遠一挑眉毛，真有。

那要這麼說的話……

其實陸遠讓李二不光做了摩托車，拖拉機什麼的。

還做了“點兒”旁的。

看了一會兒這手上的《軍神》，陸遠便是合上騎著馬直奔盧文清家。

這麼晚了，陸遠也不敲門了。

腳一蹬牆，直接躍上，騎在牆頭上，陸遠用眼掃了一下。

找到了。

隨後，陸遠直接一磚頭丟了過去。

下一秒。

就聽到盧文清那破鑼嗓子怒吼道：

“誰踏馬砸我家玻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