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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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嘆了口氣。
“我若是說能擔保大傢伙的命，那是糊弄人的話，我現在連自己的小命都也不敢保。”
“但皇后派給我這個差事，又不能不辦，只是可能會連累幾位就也不好意思。”
“我唯一能擔保的就是會竭盡所能保住大傢伙的腦袋，但最終結果也是難以預料。”
說著起身從櫃子中取出太后給的金子放在桌上，“這裡是一百兩黃金，我也只有這點家當了，大家每人分二十兩，就算是安家費吧。”
“蕭公公你還真的是個爽快人！”魏雲天拍案而起，“就憑你這句話，兄弟我這條命就送給你好啦！”
“此事跟蕭公公你一點干係都沒有，想必我們成大人也知道要辦的是這種事兒，所以才選了我們兩個倒黴蛋兒……”
“雲天不止一次得罪過他，我曾幫著雲天說了兩句公道話，就把我也記恨上了，呵呵，只怕早晚也得被他算計死，與其如此，不如一搏。”
諸葛小生淡淡一笑，起身對著蕭辰深深行了一禮，沉聲道，“若是此次僥倖不死，以後小弟就跟著蕭大哥了。”
“我也一樣！”魏雲天大聲道，“跟蕭大哥你做事就也爽快，沒有什麼爾虞我詐，只有好酒好肉，還有黃燦燦的金子拿，乾的過兒！”
“我也瞧小蕭公公是做得大事兒的人，以後也跟著你混得了。”聞善長也跟著表態。
小李子和小馮子兩人則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不說，只是磕頭如搗蒜。
反而是趙公明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笑眯眯，顯然對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
他第一次覺得，可能他沒有選錯。
畢竟從這件事上，他看出了蕭辰天生就有做老大的氣質。
說到底，果真是正經八百的帝王之子啊。
“好，既然如此，那今後咱們哥幾個就榮辱與共！”蕭辰也很高興，舉起杯來跟幾人一飲而盡。
視地上跪著的那兩頭如若無物。
“呵呵，你們兩個小崽子光是磕頭幹什麼？就沒有什麼話說？”趙公明抹了一把嘴瞧著兩人笑眯眯。
“蕭公公，饒命啊！”小李子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因為他是個聰明人，已經感覺到自己大難臨頭！
蕭辰故意讓他們聽到這個機密，只怕就是想要藉著此事來除掉他們，在座這幾位死不死的還不知道，但他們兩個，無論如何，都必死無疑！
“蕭公公，我們都是張自芳派來監視你一舉一動的，每天都要跟他報告你的行蹤，鉅細靡遺那種！”
小馮子也足夠機靈，知道是老實交代的時候了。
背叛了張自芳下場會很慘，但現在若是不說實話，小命兒就肯定保不住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蕭公公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公公你人好心善，才高八斗，是咱們太監界的一股清流，也是我等的偶像，我們常常說，這輩子能混成蕭公公這樣，才不枉做一回太監。”
“總之以後我們兩個生是你蕭公公的人，死是你蕭公公的鬼！”
“就讓張自芳那個老東西見鬼去吧！”
“若敢有半點虛言，那就讓我們下輩子還做太監，這個誓可也對的過兒你了罷？”
“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的話，這就死在你的面前好了。”
蕭辰對兩人的態度就比較滿意：“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兩人表示如果有半句謊言，就天打五雷轟。
“口說無憑。”
諸葛小生向來機智，此刻堅決的站在了蕭辰一派，淡淡一笑，“你們兩個若是誠心，就立下一個字據吧。”
也就是把柄的意思。
立就立！
主要是不立也不行啊。
於是連滾帶爬的起身找來紙筆，刷刷刷寫下了剛才所說的話，最後簽字畫押，又狠下心來咬破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了血手印。
是為投名狀。
從此以後，大家就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蟻了。
就不知道能蹦躂幾天？
翠華宮中，十幾個宮女，七八個太監哭喪著臉，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大片，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意識到大事不好。
宮門內外都被御林軍給封禁了，看起來是要抄家的節奏。
主子啊主子，你到底是惹下了什麼天大的禍事啦？
奴才們都嚇的要死，主子張珧兒卻毫無懼色，杏眼圓睜，怒氣蓬勃，瞧著蕭辰等人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毒酒白綾呢？”話也說的相當激烈。
“張宮主這話小的就也聽不懂，小的只是奉皇后之命，來問宮主幾句話而已。”蕭辰沒想到這位張珧兒性子如此剛烈，心裡對她倒有幾分佩服。
“審訊就審訊吧，說的那麼好聽！”見蕭辰如此客氣，張珧兒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不敢。”蕭辰只是來調查，可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
命諸葛小生將這些宮女太監全都帶出去問話，順便再好好的搜查一下，這些都不用他說，小生知道該怎麼做。
“宮主，你我無冤無仇，還有皇后為人你也應該知道，所以有什麼話最好就直說了吧，這樣事情可能還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蕭辰這話說的誠懇之極。
“就是我也不知道嘛！”張珧兒小嘴巴巴。
“宮主，如果你是這個態度的話，那小的可就為難了。”蕭辰皺起了眉頭，這是要頑抗到底抗拒從嚴哪！
“哎呀，我知道你以為我是騙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麼懷孕的呀！我真的從來沒有跟男人那什麼過……跟皇上也沒有！”張珧兒急的臉都紅了。
“反正這事兒我也說不清，說了你們也都不信，還是直接死了乾脆！”
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刀，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小蕭公公我瞧你人不錯，等我死了，你幫我帶句話給我爹爹，跟他說我沒有私通什麼野男人！他一定會相信我的，這個世上也只有爹爹信我了。”
說罷眼睛一閉，雙手緊握刀柄，狠狠的刺向心窩。
“宮主，使不得啊！”蕭辰嚇了一跳，趕忙飛身上去將她的刀子奪下。
“他們都看著我不讓我死，你也不讓我死，嗚嗚嗚……”張珧兒小嘴一癟，委屈的哭了起來。
“死也要死個明白。”蕭辰將刀子收起來，深深的凝視著張珧兒一臉的梨花帶雨。
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憐憫。
看她年紀才不過十六七歲，在現代還只是一個鄰家小妹初中生而已。
在此卻身陷危機四伏的深宮之中，遇到了這種可怕的事情。
蕭辰決定幫幫她，不為別的，就為了她年紀小。
